“娜娜,你计算机二级准备怎么样了?”
叶溶想起张娜娜最近周末经常和辛淑涵在一起,也不知道娜娜是去和男友约会还是老老实实在图书馆复习计算机二级。
“一般般,笔试还好说,背背资料做做题就搞定,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一上机就一大堆问题,写了老半天的程序为什么运行不了?真见鬼!”
“见鬼了?要不要烧柱香去去邪?”芳芳接着说:“要不你去算算卦,看看凶吉?”
“哎,芳芳啊,我听说你们家算卦挺灵的。”叶溶想起那里的一个有名的古迹。
“是啊,我们那有一人算的特灵,连我们家几根电线都知道!”
娜娜惊讶得不得了:“神了!”
“那是,有一个大娘带着她的女儿到那里去算姻缘,结果算卦的人说”说了一半,她故意停了下来。
“说什么了?”
果然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听声音还很急切。
“那算卦的说大致是,你女儿已经有对象了,不必担心,而且呢肚子里已经有娃了。那大娘半信半疑,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咦,真有了。灵吧!”
两人点头。
半晌,张娜娜犹豫地说:“要不,我也去算算?”
另张娜娜诧异的是芳芳的话。
“我看还是别,你如果被算出能过,那你还会努力看书么?不一定吧,所以你还是踏踏实实看你的书吧,多练习练习肯定能过的。再说,你以前又不是没考过。”
“嗯,有道理。”叶溶赞同:“算不算的准还两说,记住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拿不走。而且算卦之所以准,那是因为人家很会看脸色,也不会说的很明确,大致的方向不会有什么错误,不管高兴还是难过的事,那情绪是会出现在脸上,总会有一两个和你的样子相似。举个例子吧,你看星座性格不是挺准的么,那是矛盾中的共性,经过相同星座里成千上万人的性格综合,不难得出共同点。”
“唔。”
叶溶再加了一把火:“辛书涵不是学计算机的么,计算机二级应该难不住他吧,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岂不浪费?”
嗯嗯,张娜娜直点头。
解决了一个问题后,芳芳问:“小漫要结婚了,娜娜你去参加婚礼么?”
“大概去不了吧,结婚日期离过年太近了。”
“也是,到时候再让小漫补给你吧。”
“或者,等她生孩子时去也行。”
“小曼损失一份红包,嘻嘻……”
“哈哈!”
“可怜的我们到时候还得封一份大红包。”复又低语:“小漫语!”
“哈哈哈……”三人一起笑了。
吃饱喝足,又叙了再聚之缘。饭后,叶溶芳芳和张娜娜在H大门口道别,离开前,叶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娜娜的包,对着张娜娜无声地说了一个词,惹得张娜娜羞恼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愤愤跺脚离开。
看着张娜娜疾步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叶溶才和芳芳悠然踱步向学校不远处的站台走去。
这个时候,从市区回来的学生占大多数,等人群走光,车里只剩系零星的几个人,包括叶溶芳芳两人在内。她们没坐在车的前面,直接到临下车门的后面找了个双人座坐下,看着窗外的夜色。难得的清闲。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听着车上放的歌曲。
一位音调高的女歌手,一首难得的慢节奏低沉的歌——
忘,我没有很努力要自己去遗忘
那些和日记一起收藏的过往
孤单在思绪之中变得很漫长
想,我没有很刻意让自己不去想
那些和照片一起静止的模样
我学着坚强
坚强到不用学着不想
学着遗忘
这夜色已被灯光点缀的散发出另一种喧嚣,没有喧嚣的寂寥是这个城市难得的风景,存在人的心里。孤身在外,繁忙过后,抱着双臂,即使深夜,心却在飘摇,刻意的坚强已没有外衣的包裹,不曾遗忘的记忆越发深刻,就算是学着遗忘……
还是害怕夜深人静时总想起你
还是害怕不经意的听见你的消息
然而当爱已经沉淀得太清晰
当拥有已经是失去
就勇敢的放弃
还是会害怕一个人时就很难忘记
还是害怕突然宁愿当初没有决定
然而当爱最后的出口是分离
我会这么相信走下去
矛盾的爱情观,既害怕孤单,又渴望他的消息,说不出口,不确定这样是否有意义,是怀念还是放弃,都需要勇气。深情的女声在这夜色中更添了一份寂寥,在茫茫大雾中寻找自己的出路,在昏暗的通道中寻找有阳光的地方,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走出去,迎接另一个未知的明天。
还是害怕夜深人静时总想起你
还是害怕的不经意听见你的消息
然而当爱已经沉淀得太清晰
当拥有已经是失去
就勇敢的放弃
还是害怕一个人时就很难忘记
还是害怕突然宁愿当初没有决定
然而当爱最后的出口是分离
我会这么相信走下去
钢琴的节奏,低调的歌声,不知车里的人有没有去聆听,叶溶看着路灯,一直看着,直到水光晕染了灯光的线条,像一团迷雾,越来越大,可她不想抬手,心里想着,放纵一下,一下就可以。没有人看到夜色中她微红的眼眶,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眶中已经溢满了却掉不下来的伤痛,她努力睁大眼睛,抬起头,看斑驳的梧桐叶离开枝头。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伤感,也不想让朋友为自己担心,一直以为忘了就好,可惜,记忆沉淀的太过清晰,那张脸的模样,让她想起来的只是悲伤。一直以为钢琴的节奏轻快明朗,世界名曲中的琴声高昂强劲,雄伟壮阔,或者像恋人般的私语,不想它也有悲伤的无奈,低沉的音调谱成另一首Tears。
“忘,我没有很努力要自己去遗忘,遗忘。”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车开始启程,人们坐在黑暗的车厢里等着归家。从H大站台看去,只抓住车尾玻璃上的红灯,已看不到半分人影。徐以扬看着,一直看着,直到车转过路口还是看着,眼神悸动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