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一大早,与父母道别后,带着行李,叶溶和李萍踏上了去C市的路程。
叶溶和李萍坐在汽车上边翻同学录边讨论。精美的同学录上记录了初中三年最后的记忆,写满了同学给自己的祝福。徐以扬的签名也在上面,他的字体还是那么硬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管后来发生的事情,叶溶认为徐以扬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就这样吧,做个纯粹的朋友——在心里是这样说服自己的。通过这件事,叶溶学会了一个道理:学会放手,不要自己为难自己!活得潇洒点,那样才会避免陷入无边的困境。
同学录上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毕业照,那是大家上交志愿表那天集体聚在一起后拍下来的——背景是学校教学楼,内容是一张张青涩的脸。指尖滑过照片的一角,顿了顿,合上同学录,看向窗外的风景。
C市是一个一线城市,这个城市比家乡大了许多,街头人来人往,各路公交从眼前驶过,高楼大厦比比皆是。在总站下车后,二人拉着行李箱走进候车厅等待叶溶大姨来接,外面太阳很大,因此约好在厅里见面。
叶溶在饮料区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李萍一瓶,并没有急着坐下——做了三个小时的汽车身体有点僵。
喝了一口水,把冰凉的瓶子贴在额头上,李萍抬头对叶溶说:“3号报到,这两天我们干嘛?”初三时叶溶的身高猛涨,到现在已有169cm高,李萍努力了两年才163cm。就身高李萍不知向叶溶唠叨多少次,后来叶溶烦了就找了一个理由:我妈给我上了肥料,至于那肥料什么牌子等有空你问我妈去吧。李萍被噎住了,心想:我还种子呢,哪能给人上肥料。
“先住我大姨家,听说C市书店很多,咱们上午逛街熟悉熟悉路,下午就泡书店吧。”叶溶扬了扬手中的一张C市地图,“还好C市的路南北向分明,学的地理派上用场了。”
“拜托,我的地理一点儿也不好,看地图等于看迷宫!”李萍垮了肩。
“那你记公交线路吧,我记得你数学还不错!”叶溶把地图上的公交路线撕下来放到李萍手中。
两人分工合作干活不累。不一会儿,叶溶看了看手表,说:“快十点了,我去给大姨打个电话,看看她到哪里了?”
“OK,我在这等里,背包给我,我看着。”
叶溶找了一个工作人员问明电话亭的位置后就去打电话了。李萍一个人待在座位上看路线,看了一会儿有点走神,决定和叶溶来C市上学,一是舍不得叶溶,二是H中是个不错的学校,自己也想出来见识见识,三是家里最近又闹腾了,眼不见为净,李萍不想管那些烦心事,出来上学反而能安下心学习。而且以后可以和叶溶住同一寝室,想想就觉得很是期待。
想着想着,嘴角扬起微笑,看着眼前走近的叶溶,起身,拿起行李:“怎么样?”
“走,大姨在车站北门等着了呢。”
拉起行李箱,跨上背包,两人并肩走向出口,远远望去,有一个中年妇女等在站口向她们招手。
坐在车里,叶溶和李萍忙着看车辆经过的路旁,她们心里都知道,这将是她们度过三年高中生活的城市了,C市明显是个二线城市,基本的城市设施都很健全,路上行人很多,中间车道上各种各样的轿车奔驰在马路上。她们到的时候正好是快要到交通高峰期时候,很容易就遇到了交通堵塞,大姨对她们说,现在这种情况很常见,每天早晨七点的时候路上已经到处是上班上学的人了,沿路经过一些学生常到的书店和艺术文化中心,大姨都会给她们提前打声招呼,简单说明到这里去的公交路线。当她们经过C市最大的购书中心时,叶溶和李萍趴在玻璃窗上,眼热地看着高耸的大楼,想这里面成群叠累的书籍,还有以前在家里很少见到的资料,心想等事情安排好后就立刻到这里来看书。大姨又对她们说,周日周末到这里看书的人很多,基本上有的要待上半天,书店里到处都是坐在地上靠在书架上的人,经常有人推着购物用的小车去买一摞摞的书,也会有一些大学的教授们去看书。说得叶溶和李萍心里激动得很,恨不得立刻下车去跑到里面没去看书。但是现实的理智提醒她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