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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启航

调整好融合完毕时近似乎失控的情绪后,夏青开始向我们描述她所看到的景象:“我只看到很多人在互相厮杀,地上有着很多的尸体,鲜血洒满了大地……”她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我不禁抓紧了她那双还在发抖的冰冷的手。“夏青,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也许,那只纯粹是一个梦而已……”我安慰道。

迦勒问基诺:“金之领主,您确定那片碎片真的是‘索拉之玉’的碎片?”基诺点点头,回答道:“不会错的,‘六年圣战’最后的那天,碎片自己飞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加持了不可直接用手触碰的防御结界。大祭司随后赶来,宣读索拉女神的神谕。之后,碎片便一直存放在金之神殿里。而且,金之神殿的隐秘入口,也只有以我的鲜血才能开启。所以,肯定不会有错。”“但是,刚才的融合是怎么回事,我看过的各种典籍中从没有类似的记载。”雪莉尔若有所思的说,“神器‘索拉之玉’,看来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基诺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有一个人能解答这个疑问。她就是‘六年圣战’中唯一幸存的智者——水之领主米亚·S·沃尔达。”我不解的问道:“唯一的智者?那其他的智者呢?”基诺答道:“连时任女王在内,一共有八大智者,分别是光、暗、金、木、水、火、土各个领地的领主。”

“基诺,那你父亲就是当时的金之领主?”我接着问道。“是的,父亲就是当时的金之领主,他最后和母亲都死在邪神的魔刃之下……”基诺攥紧了拳头,“大战中,作乱的暗族领主,最后被创世光环消灭,而其他光、金、木、火、土五个领主和女王都牺牲了,只有受了重伤的水之领主幸存了下来。所以,对于‘索拉之玉’,现如今恐怕只有她了解的比较多了。”

雪莉尔提议道:“我们改变行程吧,先到水之领地。也许从水之领主那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再说她那里的碎片我们也是必须要取得的,这样一举两得,如何?”我们都表示赞同。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告别了基诺,向水之领地出发了。

水之领地的主城——水晶之城坐落于无尽之海的一个名为“镜水之岛”岛屿上,由于水之领主比较讨厌魔动装置,水之领地并没有建造空港。不能使用魔动飞艇直达,只能从大陆一端与镜水之岛隔海相望的塞纳之港搭乘轮船才能到达水晶之城。经过魔动飞艇八个小时左右的航程,当日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塞纳之港。

满以为到了港口,肯定能看到我们最喜爱的大海。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到达时整个港口都被大雾所笼罩,估计能见度只有五百米左右,完全看不到大海的踪迹……夏青失望的说:“还以为到了港口就能看到大海,怎么那么大的雾呀?在飞艇上我还期待着能看到蓝天碧海呢。”说着,夏青翘起了嘴巴。我不禁笑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夏青已经基本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迦勒解释道:“‘六年圣战’之后,水之领主基本和其他种族隔绝,在水晶之城闭门不出,过着隐居的生活。有人传言,这迷雾就是水之领主的魔法所致。也许,她不希望别人去打扰她。”“这也说不准,因为很多人都窥视着她的宝物——凌华之镜,也可能她是怕宝物落入歹人之手吧。”雪莉尔补充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个旅社住下吧,这样的迷雾天气,加上快天黑了,今天肯定没办法起航了。”我提出了我的想法,“找好了投宿的旅店,我们再找好船只,明天一早启程去水晶之城。”大家点点头,一致通过了我的提案。

幸好海港的道路规划是比较简单的,只有一条比较繁华的中央大街。在大街的一隅,我们找到了一个旅馆——赛琳之家。“好温馨的名字,今天就住这里吧。”夏青第一个走进了旅馆,我们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我们顺便向前台店员打听了下哪里有出海的船只。店员略带惊讶的说:“客人,你们想去水晶之城?那里的航线早就中断了多年了。因为迷雾的关系,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出海了。”“我们有必须过去的理由,请问还有其他办法吗?”我恳切的问道。“实在抱歉,因为迷雾使船只无法正常辨别方向,所以船只都无法做远海航行。很多渔民因为无法出海打渔,都只能在近海做水产养殖或者离开港口另谋生路。”店员无奈的说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到水晶之城,只要有可能,我们都要尝试一下。”“这样啊,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只有他曾经在迷雾之中出过远海,并且平安归来。”店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纸笔,“不过,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再出过海。这个地图给你,标示了他住处的位置,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店员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给我们,在上面标注了一个五角星,旁边写着一个名字——亨利?欧兰。

根据店员绘制的地图,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亨利?欧兰的住处。这是一个沙滩边的小木屋,屋外挂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渔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正大门旁边是两艘船底朝天放置在沙滩上的小木船,上面也满是腐朽的众多漏洞。迦勒敲了门,却没有人回答。“快看,那边有个人。”夏青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码头说道。

与其说是码头,不如说是一个简易的停泊点。一个孤单的身影在那里坐着,像是在钓鱼。“请问您是亨利?欧兰先生吗?”我过去问他。他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沧桑的脸庞:失去光泽的蓝色头发中夹杂着不少白发,额头上是岁月刻下深深的皱纹,脸上是被海风吹得异常粗糙的皮肤。他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向他请求道:“听说您曾经出过远海,并安全回来,我们想请您帮忙将我们送到对面的水晶之城,我们一定会给您丰厚的报酬……”没等我说完,亨利手中的钓鱼竿掉在了地上。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不说话。“我们有必须要过去的理由,请您能够帮助我们。”我继续恳求道。

“必须的理由?”终于,他开口说话了,“以前,我也有必须的理由……可是……哎……”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亨利先生,现在其他人都没办法出海,只有您有能力帮我们。我们确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年轻人,有耐心听老人家我讲一个故事吗?”他示意我坐下,“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以前也是这样跟我说,有必须的理由……”我坐了下来,听他的讲述: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亨利和往常一样在整理着渔网,他的爱人安妮突然到访,告诉他,她的母亲患病生命垂危。据说,凌华之镜有着强大的魔力,她希望能够以凌华之镜的魔力,治愈她的母亲,因此来恳求亨利出海。亨利为了她的爱人,为了爱人这个“必须的理由”毅然选择了在迷雾中出海,经过了众多劫难,终于成功到达了水晶之城。但是,水晶之城的水之领主并未答应他们的请求。

最后,安妮为了她母亲,提出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她母亲的生命,不顾亨利的反对,一头撞死在了水晶之城的大门上。水之领主被她一片孝心感动,用凌华之镜炼制了一粒药丸交给了亨利,让亨利返航救安妮的母亲。亨利独自回到了赛纳之港,安妮的母亲得救了,但是安妮却永远长眠在了水晶之城外。从此,亨利再也不说话,也不再出海……

“亨利先生,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到水晶之城去,为了我所珍视的人,不管怎么怎么样的磨难,我都愿意承受。”我继续向亨利恳求。“年轻人,你这点很像多年前的我。我也该放下心里的枷锁,其实我一直在后悔,当年,我不该把安妮的遗体留在水晶之城。我答应你,带你们去水晶之城。不光是为了你那个必须的理由,也是为了带安妮回来,不能让她一个人长眠在水晶之城。”亨利站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

我握紧了亨利那双粗糙的大手,感谢道:“谢谢您,谢谢您能接受我们这个任性的请求。不过,我们看到您的船已经……”我有点不安的看了看他家门口的那两条满是漏洞的木船。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年轻人,不用担心,明天一早你们就到这里来找我,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看我和安妮一起造的船——安妮号。那艘船我每天都在打理,仍旧保持着良好的船况。”向亨利致谢后,我们回到了旅馆为第二天的航行做准备。

第二天,我们四人背着行囊,在约定时间来到了预定的地点。只见一艘大约二十米左右长的单桅木船停在了小码头上,亨利则在舰桥上叼着烟斗等待。他用头巾将头发包裹起来,穿着整洁的衬衫,精神抖擞的向我们喊道:“年轻人们,乘现在雾气稍微有点淡,正是出海的大好时机,我们出发吧!”

上船之后,我们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为了出航顺利,亨利毫不客气的分配起了工作:当然亨利自己作为船长掌舵;我和迦勒是负责升降桅杆等工作的水手;雪莉尔则在眺望塔处负责观察;夏青则作为亨利船长的副手,下达船长的指令。一切准备就绪,安妮号就此扬帆启航。

在无尽的迷雾中,我和夏青,还有迦勒、雪莉尔的第一次出海航行开始了。我不能确定我们是否能顺利到达水晶之城,也无法知晓水之领主是否肯见我们,更不知道此行是否有价值。我只想了解更多关于“索拉之玉”的事情,我不希望夏青因为融合碎片而受到伤害。

忐忑的心情不时地侵袭着我的内心,“索拉之玉”的真相是什么,融合到底又是什么……带着这诸多的疑问,我看着翻滚的海浪,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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