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我去了那座教堂,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那儿的牧师约翰?帕伦蒂确实很特别,他穿着牛仔裤和T恤,留着长长的棕黄色的头发,比牧师更时髦。他不因循守旧,这是我很佩服的一点。确切地说,他就是一个反叛分子。我也很喜欢他突出的鹰钩鼻,以及他小动物般忧郁的眼睛。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随意却能让人产生共鸣的布道。他简化了《圣经》,没有自我,没有教条,只有常识和清晰的思路。
帕伦蒂是那样的随和,他甚至不喜欢我们叫他帕伦蒂牧师,而坚持我们称呼他J.P.(他姓名的首字母)。他说他想要他的教堂感觉起来不像教堂,而像家一样,没事的时候朋友可以在这儿聚聚。他没有任何答案,他说,他只不过是碰巧从头到尾地读过很多遍《圣经》,他希望能够分享他的感受。
我想他过谦了,他知道的答案比他吐露的要多。我需要答案。我一直以基督教徒自居,但是J.P.的教堂却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离上帝很近的地方。
我和菲利每周都会去那座教堂。我们每次时间都掌握得很好,当我们踏进教堂门的时候,J.P.刚开始讲经。我们习惯坐在后排,压低帽檐儿,以防被人认出。一个周日,菲利说他想和J.P.单独会面,于是我在后面转悠。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也很想见一见J.P.,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很怕见陌生人。我一直是个很害羞的人,但是最近媒体负面报道的狂轰滥炸简直让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几天后,我开着车在拉斯韦加斯漫无目的地闲逛。最近媒体对我的攻击让我怒火中烧。我发现自己停在了J.P.教堂的外面。已经很晚了,所有的灯都灭了,只剩下一盏灯。我从窗户朝里面看,一个秘书正在整理资料。我敲了敲门,告诉那个女人我需要跟J.P.谈一谈。她说他在家,但她并没有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找他。我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我问她是否可以给J.P.打个电话,我真的很需要跟他谈一谈,找个人倾诉一下。她拨通了J.P.的号码,并将话筒递给了我。
“哪位?”J.P.说。
“你好,是我。嗯,你不认识我,我的名字叫安德烈?阿加西,我是一个网球运动员。嗯……就是……”
“我知道你,我看到你已经连续6个月来这个教堂了。我当然认出你来了,只是不想打扰你才没有跟你打招呼。”
对于他的谨慎、他对我隐私的尊重,我真的很感激,最近我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尊重了。我说:“你看我们能不能找个时间一起聊聊?”
“什么时候?”
“现在可以吗?”
“哦,好的,我想我可以到办公室和你见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去找你?我的车很快,我想我去找你应该会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