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艳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了一下,却感觉触手冰凉,一股凉气透过肌肤,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心道:“这雕像甚是古怪,难道是万年寒冰雕塑而成?”当下也不以为然,便伸手拔出,谁知道,这一用力,竟然拔不出来。完颜艳大吃一惊,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拔不出来了?”
原来左手竟然被那宇文泰雕塑紧紧吸了过去。想要拔了出来,却比登天还难。完颜艳心下颇为焦急,心道:“看来这宇文泰雕塑,便是万年寒冰所制,触手冰凉,这才吸住了我的手掌。”这一想之下,闭上双眼,以内力传送过去,使得左手温度颇高,将那吸住左手的万年寒冰融化。只听得咝咝咝声不绝于耳,那万年寒冰冒着股股白烟。这白眼自然是完颜艳以内力融化万年寒冰所制了。过不多时,完颜艳才收回左手,眼见左手冰凉,毫无知觉,不禁暗叫晦气,心道:“这麒麟宫真是颇为古怪,不知道宪哥哥,如今身在何处?”转念又想:“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见到宪哥哥才好。”
这一想之下,低下头来,不禁惊呼出声,原来那宇文泰万年寒冰融化之处,赫然隐藏着一个金碧辉煌的盒子。完颜艳心道:“这盒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之处呢?”转念又想:“是了,定然是又古怪之处。”然则,好奇心起,就算是古怪,也要看个所以然来。当下拔出长剑,缓缓伸了过去。长剑往上一挑,只听得铮然一声,那金碧辉煌盒子,竟然打了开来。那金碧辉煌盒子内里,却是空无一物。完颜艳不禁心道:“难道这是障眼法不成?”还未细想,就感觉脚下一空,身子不由自主落了下去。完颜艳大声惨叫,叫声未毕,顿时掉落下去。
旋即听得那金碧辉煌盒子怦然一声,合了上去,头顶原来是一块铁板,那金碧辉煌盒子合了上去,那铁板也缓缓合了上去,原来那金碧辉煌盒子便是机括。完颜艳惨叫良久,怦然一声,落在地上,只感觉后背疼痛,好像就要裂了开来。不禁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只感觉头晕脑胀,眼前金星乱冒,诸般物事,全然看不真切。完颜艳心道:“我这是死了吗?”说是自己死了,却完好无损落在地上,显然还没有死了过去。爬起身来,只见,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完颜艳叫道:“这里有人没有?”那“这里有人没有”的回声,飘然远去,传了好久,却无人答应。
完颜艳心道:“看来这麒麟宫果然是空无一人了。”拍了下身上尘土,也不知道路径,就这般抹黑前进,走了一会,心道:“不知道那大周开凿这麒麟宫,为了什么?竟然这般诡异莫测。”转念又想:“定然是闲的没事干了,这路径真是难走。”原来完颜艳伸手摸着墙壁,缓慢而行,便如盲人摸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陡然间,前方露出了一道天光,完颜艳心下大喜过望,急忙跑了过去。眼见那天光越来越近,完颜艳心道、:“难道这便是出了麒麟宫了?”转念又想:“那我的宪哥哥,却在哪里?”那天光原来是一人高的石洞,隐隐约约透着亮光。完颜艳大喜过望,走了过去。前脚才踏进石洞,后脚便感觉一团雾气,簇拥而来。这一团雾气颇为厉害,完颜艳只感觉颇为凉爽。待得完颜艳双脚踏进石洞内,整团雾气,已经将完颜艳瞬息之间,包裹其中。完颜艳心道:“这雾气当真古怪。”还未细想,便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传了过来,便如置身于花海溪水之间,不由自主心中心旷神怡,怡然自乐。
完颜艳循声望去,迷雾茫茫之中,一名男子抚琴而坐。那男子身材健硕,英俊潇洒,正是那完颜艳朝思暮想的齐王宇文宪了。完颜艳心中又惊又喜,想要说话,有感觉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不禁悲喜交加,哭了出来,只听得一声娇媚女音说道:“宪哥哥,你又在弹琴了?”完颜艳只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那娇媚女音声音颇为销魂,就连完颜艳,也感觉着娇媚女音,便是在叫自己,而不是再叫她的宪哥哥宇文宪。只听得宇文宪微微一笑,双手离开七弦琴,缓缓笑道:“累你陪我出来受苦,真是不该。”迷雾茫茫之中,一名宫装女子缓步而来。那宫装女子容貌可人,一副娇滴滴之态。微微一笑,道:“说哪里话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宪哥哥,你这是在自责吗?”宇文宪道:“是了,虽然我身为大周齐王,却没有身份地位,为了怕那宇文赟追杀与我,我这才逃了出来,你竟然为了我,甘愿抛弃你父亲,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那宫装少女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宇文宪双手,蹲下身来,甜甜一笑,道:“我爹爹执迷不悟,我自然是不会听他的话,能与宪哥哥在一起,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宇文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那宫装少女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做得参汤,你趁热喝了吧。”宇文宪点了点头,道:“是了。”端过参汤,喝了下去。完颜艳只感觉头晕目眩,闻听宇文宪与这宫装少女交谈,只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之人。自己千辛万苦前来这麒麟宫,就是为了救出宇文宪,谁知道,宇文宪却自己在这里逍遥快活,完颜艳伤心欲绝,想要说话,却有说不出来。就在此时,只听得宇文宪惨叫一声,怦然巨响声中,宇文宪栽倒在地,身子不住抽搐。完颜艳大吃一惊,想要过去,扶住宇文宪身子,奈何这雾气森森然,竟然连动弹一下,也是无可奈何。
只听得那宫装少女阴森森笑道:“宪哥哥,你可好啊?”宇文宪脸色苍白,怒道:“我与你情投意合,你为何要伤害与我?”那宫装少女微微一笑,道:“伤害与你?若不伤害与你,我怎么可能做得了大周皇后?那杨丽华又何德何能?竟然身受宇文赟宠爱,我为何就不能身受宇文赟宠爱?若是杀了你宪哥哥,那宇文赟定然宠爱与我。与其让宇文赟宠爱与我,倒不如我先把你杀了,宪哥哥,你不会怪我,是也不是?”宇文宪怒道:“是我,宇文宪瞎了眼睛,竟然相信与你。”那宫装少女微微一笑,道:“宪哥哥,不要自责,你越是说话,那毒气就会袭遍全身,到时候,就是华佗在世,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宇文宪怒道:“枉我宇文宪对你这般好,你竟然暗害与我?真是一颗心都让狗吃了。”那宫装少女哈哈大笑,道:“骂得好,若是不骂我几句,你心里定然不服气,也不舒服。”宇文宪怒道:“只怪我宇文宪瞎了眼睛,看错你了。”那宫装少女蹲下身来,抚摸着宇文宪脸庞,微微一笑,道:“这可不能怪我,若是不杀了宪哥哥,我爹爹地位就不保了,正所谓百事孝为先,就算是我喜欢上宪哥哥,然则为了我爹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宇文宪呸了一声,道:“你与你爹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宫装少女脸色一变,怒道:“宇文宪,你如今栽在我的手上,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虽然毒害与你,却还是喜欢你的,要不然便会一刀将你杀了,难道还会跟你费舌头不成?”宇文宪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宇文宪错怪你了。”那宫装少女娇滴滴说道:“这还差不多,兴许我一高兴,便放了你呢。”宇文宪嗯了一声,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那宫装少女脸上一红,道:“好没正经,临死也不枉享乐吗?”
宇文宪哈哈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道你不知道?”那宫装少女笑道:“就怕你吃不消。”走上前去,娇滴滴说道:“怎么了?”宇文宪笑道:“自然是为了……”说到这里,声音秒不可闻。那宫装少女道:“自然是为了什么?怎么听不清楚了?”侧过脸来,眼见宇文宪神色可怖,不禁惨叫一声,就在此时,宇文宪一脚飞出,将那宫装少女踢了出去。这一脚正中那宫装少女小腹。那工装是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只听得宇文宪怒道:“你肚中坏了我的孩子,我既然就要死了,也不会让我孩子,苟活于人世。”那宫装少女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得宇文宪大叫一声,旋即嘴中鲜血狂涌,身子往后便倒,抽搐了几下,就此一动不动了。完颜艳眼见宇文宪倒在地上,不禁脸色一变,旋即又见到宇文宪咬舌自尽,只感觉头脑一晕,顿时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这才悠悠醒转过来,心道:“宪哥哥死了?”
抬头看去,四下里雾气森森然,却并没有宇文宪身影,心道:“难道我这是做了怪梦?”转念又想:“定然是做了怪梦了,要不然宇文宪哥哥,怎么可能到了这里?”站起身来,那雾气越聚越多。完颜艳心道:“这雾气这般多,分辨不出方位,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这般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呢?”转念又想:“也不知道这哪里来得这么多雾气,真是奇怪。”心下又想:“走一步算一步就是,”当下顺着感觉,直直往前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这才走到了一处所在,这所在便是一棵大树,此时雾气稍微有些淡薄了,完颜艳心下一喜,心道:“是了,这薄雾定然是前面已然没有雾气了。”这一想间,颇为振奋人心,当下快步走了过去。走不多时,就感觉日头甚烈,此时雾气散尽,却日光慑人眼目,四下里天光一片,竟然看不真切,就连眼睛睁开,也是刺疼。完颜艳心道:“这地方怎么这般古怪了?”那天光照耀下来,地上更是杂草不生,尽是些细小石子。完颜艳踩了上去,只感觉脚底板颇为滚烫,心道:“这所在当真是让人心神不宁了。”眼见前面有一条小溪,流水声不绝于耳,完颜艳颇为口渴,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喝了好几口溪水,只感觉颇为甘甜,不禁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