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姚若所说,辰磊并不太乐意来看她。云外连爸爸阿姨都搬出来了,他才说好临走前一天去坐坐。只是面对面的时候,还是不太自然,虽然姚若说很多事情都放下了,可一些心结,恐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
辰磊听说姚若也要回去过年,本有些担心,在听说她过年后就要直接飞新加坡,才稍稍宽心一些。闲聊间,才知道原来云外还有个哥哥,不禁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云外忙打着哈哈带过。
晚上出来送辰磊,见他仍是闷声不吭地,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心里担心:“怎么了?”
“你就这么轻松地接纳你那个哥哥了?”辰磊望望天空,心里莫明地有气。
“在国外这些年,多得他的照顾,其实,他人也不错。”这些都是已成的事实,与其介怀着闷闷不乐,倒不如欣然接受。
“是吗?”辰磊有些不屑,不管是安慰他还是真的,反正不用再见面就好。眼睛不小心瞄到云外手上的戒指,心下一惊,抓起她的手:“姐,这个是?”
“这个……呃,呵……”云外不知如何启齿。
“是陈异?”辰磊疑惑询问着这个既定的事实。
她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眼里有一丝幸福的笑意。
沉默了好一会,辰磊才轻轻地放下她的手,心里好像突然松了下来,又空了出来,淡淡一笑:“恭喜了。”
云外也笑了笑:“辰磊,过年陈异要和我一起回去,咱约曼萱出来吧。”
“怎么,你自己找到幸福,就拼命地想甩下我了?”他面无表情,语气淡漠。
“辰磊!我不是在开玩笑。”
又是那么认真的表情,又是令他感到窝心般亲切的眼神,辰磊闭眼,呼口气,笑着:“姐,你少操心。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吧,那翩翩蝴蝶都往我这赶呢。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你倒自在了,难为爸爸阿姨都替你急呢!”
“好,好,我赶紧找个来孝顺你们,好不?”辰磊想想,抱起拳头:“姐,那个陈异要是敢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决不放过他!”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想着打架。”云外敲敲他的头,笑着。就如小时候一样,只是现在她除了举高手,还要踮一踮脚尖,才够得着。
“姐,以后你要常回来,别有了丈夫就忘了爹娘,还有我!”辰磊笑着,心里渐感轻松。
“嗯,”云外摸摸他的头,轻轻地为他整理一下被风吹得微乱的头发:“辰磊,有你这个弟弟,我真的很开心,我要谢谢阿姨,把你带到我身边。”
“我也是。姐!”辰磊调皮地笑一笑,说:“记得小时候,你曾说过,你和我一样,彼此讨厌,”说着有些感慨:“那时,我真的讨厌过你的。”
云外回想起辰磊刚刚来的情景,也不禁笑了:“何止讨厌,当时你虽然哭着鼻子,那眼神却像要杀了我一样。”
“呵,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一连串的低语,偶尔欢快的笑声,在晚上安静的街道中回荡,走过身后的阴霾,眼前是一片灯火灿烂。
回到家,却见姚若正在收拾东西,惊讶着:“妈,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
“我一天收拾一点,就差不多了。”想一想,又说:“云外,我想提前过去你爸爸那边。”
“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外奇怪。
“没事,你不要乱想,妈只是想着,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回去了,”她怔怔地望着窗外,思绪仿佛被带回到从前:“有好多地方,想再去逛逛;还有一些人,也想去探望,”说着,边继续收拾边笑着:“我还担心时间不够呢。而且现在回去,不会太挤。你也要早点,省得订不到票。”
“妈,您真的已经决定了吗?”云外呆呆地,想不到分别是这么快。
“是的,我都已经和你爸爸说好了。准备订下周的票。”
“我帮您去订,省得您奔波。”
姚若笑着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说:“这房子下个月租期就到了,既然你们都领了证,看看还要不要租下去吧。如果不想租下去,记得提前半个月跟房东说。”
“嗯,妈,这个您不用操心,我是不放心您一人回去。”云外也帮着收拾。
“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想当年,你妈妈我可是空姐,哪都飞过。”望着姚若从容的笑脸,依稀还留着当年美丽的风韵。
帮姚若订了票,和陈异一起送她上机后,虽然过年又可以见面,但心里还是非常不舍。
“以后我们可有借口常到国外去玩了。”陈异搂紧云外,微笑着。
云外淡淡一笑。这分别的一幕,从小时候到现在,仍是一样,一样的笑脸,一样的阳光耀眼,一样的拥抱,这一辈子都印在心里如何也抹不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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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那天,飞机轰烈着划破天空,她一脸哀伤,那一句“我不爱你”颤抖微弱地飘过耳边,在脑海、在心头剧烈震动。
闭上眼,那一刻,从未有过的万念俱灰感至今仍侵袭着他自以为坚强的身躯,重重地吁口气:“事实是,我们都放不开对方,”望望夜空,微笑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只要能在一起,其它的都不重要。”
转过身,看着云外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帮大家夹菜倒酒,那傻傻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你和廖宇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愿你们把她想得那么坏。”
佑楠盯着他,愣了半晌,才叹口气:“从相识到现在,你总是那么令人可恨又让人佩服,不论是读书,还是拼事业。”顿一顿:“相信你,选择的总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