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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爱成伤

一路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地便来到医院。姚若一直呆在病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两人经常会聊着天,便微微笑着。那男人如果睡着了,她就轻轻地靠在他肩头。还是那么幸福的笑脸,只是透着淡淡的哀伤。她是不是真的应该这样默然离开,不要打扰他们,犹豫着,直到姚若出来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出着神,眼中满是悲伤。不一会,姚若便好像想起什么,眼泪不自觉地滴落。

云外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缓缓地递张纸巾给她。姚若头也不抬,只是毫无感情地道了声谢。擦干眼泪,便走出医院。云外不太放心,跟了上去。只见她走到门边正要拦车时,身体摇摇欲坠般,站不稳。

赶紧上前扶稳她:“……您没事吧?”那一句“妈妈”,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头。

姚若揉揉太阳穴,皱着眉:“没事。”感觉好一点,这才抬头看了看云外,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们见过吗?”

“您……和我妈妈很像。”云外声音有些起伏。

姚若盯着她半晌,实在想不起来,只是有一种明显的亲切感。

送她到楼下,看着她仍是忧郁的样子,安慰着:“您别难过,叔叔看起来很精神,会没事的。”

姚若低下头,轻轻叹气:“医生说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没待云外惊讶完,反而微微地笑着:“这个已经不重要,只要能在一起,生与死又有何惧。”

这话是那么悲伤,她却说得如此幸福。云外呆在当地,竟动弹不得。怎么会如此心痛呢,她找回妈妈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您很爱叔叔吗?”云外不明白。既然这样,那肖彦和她又算什么。

姚若微笑着看了看云外:“怎是一个简单的‘爱’字能概括得了。没真正爱过,是不会明白的。”仿佛回想起了往事,出了会神,才感叹道:“只是守候真爱的代价,实在太昂贵了。”

见云外仍是茫然着,无奈摇摇头,道声谢便上楼去。

很想打电话去问一问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出生难道不是爱的结果?想着那年,一向爱笑的爸爸居然抱着她哭了,这种刺痛的感觉到现在还那么清晰。思前想后,还是没打这通电话。

习惯地回到自己宿舍,才发现走错了。房东态度非常友好地告知她租房已被退掉,还给她三天的时间把东西清理好然后交钥匙,看来收到的违约金还不少。从未有过的空荡感在熟悉的房间中蔓延着。想收拾一下东西,却提不起劲来。从前与姚若每一个温暖欢欣的画面,现在怎么蒙上了层层薄雾,感觉如此虚幻,姚若淡淡哀伤的幸福是那么清晰地展示着。强烈的对比,让她分不清真假,回忆变得那么苍白无力。呆坐在角落里,思绪胡乱翻腾着,不管日落月升,直到闹钟突然响起,晨光挤进窗口强烈地射穿她紧闭的眼皮,刺痛着眼睛,才昏沉沉地站起来,洗把脸,还要上班。

出了门,发现陈异正靠在门边,线条优美的嘴角微微上扬,浅笑温暖如昨,一句干脆坚定的关怀与窗外耀眼的晨光一起强烈地挤进她心窝,犹如苍白的回忆里唯一一抹耀眼的色彩。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姚若的影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荡漾开来,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道光芒,让她害怕的光芒。眼睛一阵刺痛,感觉天旋地转,是光线太强烈,还是坐了太久,又或是整天没有吃东西,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在往下坠,渐渐地失去知觉,迷糊中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自己。

再次醒来,面对熟悉的天花板,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还是那么安静,还是一个人睡着醒来,刚刚的景象难道是幻觉。支撑着有些乏力的身体坐起来,头有些痛,揉揉太阳穴,正要下床,一张俊逸的脸忽地闯进视野:“醒了?”是陈异,心怦地跳了一下,只觉得身体有些微热,反射般往后躲一躲,他却把脸凑得更近,前额轻轻贴上她的额头,被触碰的一刹,感觉有些清凉。

“发烧了。”陈异边说边按着她躺下。

发烧?伸手摸摸额头,的确有些微热。好像想到什么,便要下床。

“你要做什么!”陈异一把拦住。

“上班。”拿开他的手,吸口气要下床。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请假?”她一呆:“不行,不能请假。”说完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这样子要去上班?”陈异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着:“别给人家添麻烦!”

云外没搭理,仍是伸手去开门。手臂猛地被陈异拉住,只见他愠怒地盯着她:“陪我去换药,你可以请假;辰磊来,你也可以请假;自己发烧,反而不能请假?!肖云外!你究竟在想什么!”手更加用力地抓紧:“如果你有什么事,会有多少人在担心、难过,你知道吗?!”

“不…是,因为最近请太多次假……”看着他担忧的神情,缓了缓,才解释一下。

不料猛地被陈异一把抱起,把她放在床上,锐利的眼神盯得她有些发抖,只见他弯下身,温暖的气息在她耳边弥漫:“要是你敢出去,我拖也把你拖回来!”帮她盖紧被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吃惊,微微一笑:“不想丢脸,就给我好好地躺着!”

望着他走开的背影,得意的笑脸,忽然想起惊险的那天,他的眼神、语气、表情、身手,扯了扯嘴角:“陈异,有人来砍你的那天,我真的被你吓了一跳。”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学过功夫吗?”陈异转身间,便端了一碗粥过来,有些责怪:“看来,我的事,你都没往心里去。”

“我自己来。”面对陈异递过来的粥,忙接过手。

“呵,反正以后我病了,你都得这么照顾我!”

云外愣了一愣。没反应过来。

“怎么,后悔了?”陈异见她发愣的表情,微笑地托着下巴端详她。

云外忙低头喝一口粥,有点烫,热腾腾的水蒸气模糊了陈异的脸,有些茫然:“其实,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陈异颤了颤,侧过身,抬头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明眸浅笑,温暖如春:“真好,你终于想要了解我的世界。”

云外看得呆了,即使没有阳光他也能这么耀眼,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说得对,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去了解他,确切地说是抗拒去了解,现在又怎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呢。

“等你发现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时,就告诉我好吗?”陈异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声音柔和。其实他心里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自由自在,随性舒服的。他的脆弱、慌乱、霸道、愚蠢、小心眼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也曾精心的伪装过,但只要她无意的一个动作,微笑,甚至一个眼神,所有便终彻底瓦解。有时候心里很无奈,他真的拿她没办法。

陈异耀眼的光芒,让她的头越发地昏沉,匆匆喝完粥,吃了退烧药,便沉沉睡去。

几乎是满头大汗地惊醒。只为无故梦见姚若又要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这一次的感觉那么可怕,好像再也不会见面一样。

环顾四周,已不见陈异的影子,莫明地害怕。拿起闹钟,才发现下面压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仿佛低沉温柔的声音:“我去医院,等我回来!”走过书桌,又发现上面也贴着同样的纸条,墙壁上、窗户、大门、甚至洗手间的门外也贴着一张,不禁“哧”地笑了出来。精神好了许多,想想还是动手收拾东西。

从抽屉里拿出小时候的全家照,爸爸搂着姚若和她,粲然欢笑。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这种笑容,肖彦偶尔想起总会怔怔地出神,然后淡淡一笑,依旧幸福。曾以为肖彦是在期待,是在盼望,曾以为只要找到姚若,便有机会一家团聚。想想那天姚若的表情,说的那些话,忽然有些理解,肖彦笑容背后的深义,是她一直都误解了。不论姚若爱不爱他,只要他心中有爱,就是幸福的。有一种爱,只关乎自己,无关外界。爱,应该是欢欣喜悦的感情,而不应成为捆住彼此的枷锁。

正盯着照片发呆,门忽地打开,陈异喘着气说:“我…回来了!”本想在他回来前收拾好,怎知回忆总是最难收拾的。

还没开口说话,手中的东西便被陈异拿了去:“我来,你去躺着。”

刚想拿回来,只见陈异拿着她那张照片,指着姚若,微微奇怪:“这是……你妈妈?”

“是的。”轻轻拿回来,小心地放进袋子里。

“丢下你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的妈妈,就那么值得怀念?”陈异有些气愤地嘲讽着。

明白他的不理解,只是报以一笑。

“即使你找到她,又能做什么?”陈异好奇地问:“你现在的妈妈又怎么办?”

云外手中一颤,想起姚若现在的情况,有些难过又有些心疼:“爸爸和阿姨有我和辰磊。”

陈异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要照顾她?!”

下定决心后,反而有些轻松:“嗯。”

“那你会不会…照顾我……”想了想,才问。

“咦,原来在这里。”云外拿起一张普通的书签,翻来覆去地看着,没理会陈异的话。其实只是她心里没把握,有些人不是说想照顾就可以照顾的。

陈异盯着她直到收拾完拉上袋子的拉链,才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没好,明天再过去吧。”

“不了,我想顺便去抓几副中药。”云外拎起行李袋,回头再望望空荡荡的房间,默默的,在心里作了一次告别。

晚上陈异坚持要煎药,只让云外躺着去。当他把药端给她喝时,她佩服他把药煎得刚刚好;他却佩服她喝中药眉头竟皱也不皱一下。相视一笑,额前轻吻。一声晚安,柔情似水。天亮以后,仿佛又找回当年欢欣的心情。依旧是第一个上班的人,桌上层层叠叠的文件,让她又充满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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