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陶辞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回了过来,开始冷静的分析,用于布置阵法的几处重要位置都已经查看过,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是只要是存在过,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这是现代刑祯学得出的结论,往往这些痕迹就在不起眼的地方。想着便让菊宝再仔细查一次,这次不要关注关键的位置了,把整个房间都检查一遍。
一炷香后,两人气喘吁吁,硬是没有任何发现,索性把猴子豹子和虎子都叫了来,五个人一起再重头翻一遍,几乎是把闺房翻了个底朝天,最终结果却是一样。“陶兄,我看事情可能没这么严重,可能就是出去散散心”猴精劝慰道。“不可能,这丫头一定有古怪,只是现在找不到任何线索”陶辞斩钉截铁道,以他对灵瑶儿的了解,灵瑶儿绝不可能一走了之,怎么也得道个别,就像早前在墙头那样,只是自己竟疏忽了,没察觉到那番话就是道别。
就在陶辞急的团团转时,三个同门师兄弟终于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法,三人商量后对陶辞说“陶兄,既然你如此确定,那我等还有一计”陶辞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哎呀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三人对视一眼“陶兄,你我种族不同,可还记得妖兽的五感要远超人族?”陶辞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哪怕在前世,狗鼻子一直是追凶利器,这会子急昏了头,倒是忘了还有此法,赶紧说道“三位好兄弟,今日全凭三位的本事了,陶辞感激不尽”“陶兄哪儿的话,你我五人的交情还要说这话”虎子忙道。
把菊宝留在了院子里等消息,四个火凤山一年级弟子便拿着灵瑶儿的肚兜,靠着灵敏的嗅觉进了山,开始了追踪。
陶辞这下是大喜,眼前几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嗅觉的灵敏度是自己的好几倍,只要灵瑶儿不施展遮掩气息的法术,必然能找到。只是这狗鼻子还真是好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关心则乱。另外,这三只妖兽品性纯良,关键时有大用,以后得好好栽培栽培,这仨人潜力无限,妖兽本不该这么势弱,一定是在修炼一途上有些地方有缺失,否则就不能解释妖兽的势弱是近千年才开始的。这么一想,陶辞发现一个神秘的时间点,一千年前,这片大陆一定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大能锐减,妖兽的修炼道路遇到了空前的危机。
眼下没时间去细想这些事儿,找到灵瑶儿最要紧。四人一路行去,三只妖兽靠着一件肚兜东闻闻西闻闻,陶瓷看着格外觉得它们几个像变态,要不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定会被门派的风纪委抓去批斗的。陶辞仔细观察它们从肚兜上获取气味源的过程,把头深埋肚兜是不用说了,三个都是同样的动作,想来越猥琐越有效吧,接下来的过程让陶辞眼眉一挑,虎子体内真元不知以何种方式流转,只略一吸气身体就被撑的鼓鼓囊囊,竟还散发淡淡的金芒,片刻后睁开虎眼,其他两只也是同样的动作,商量后作出最后的决定,陶辞新奇不已,莫非妖兽的五感之所以强于人族与这奇异的真元运转方式有关?若真是这样我去学了来可不就堪比妖兽了嘛。
胡思乱想间,四人已深入火凤山深处密林里,越往里走越是感觉到浓郁的火元素气息,也越是心惊,如果路线没有错的话,灵瑶儿这是往火凤山禁地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大机缘,忽然又想起门派开课说过,禁地也是一千年前突然确立的,那时离第一代掌教凰仙飞空后不久,此事一传出便引来江湖一片猜想,说那里有凰仙留下的传承,只待火凤山后人中惊才绝艳之辈入内接受传承,又说那里有凰仙破空前收集的各种灵丹妙药,是一个药圃,药圃中甚至有在传说中药榜榜上有名的神药,随意得其一便是天大的机缘。要说为何猜想凰仙能找到这些神药,那是因为凰仙是最后一位飞空而去的妖族仙帝,妖族天生对灵药这些东西敏感,更别说是达到真仙境的凰仙了。
可结合朝阳门和火凤山的各类书籍课程,陶辞却发现了疑点,火凤山的禁地在他看来可不是朝阳门那个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一千年前的事儿处处透露着古怪,好像历史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抹去,留下一片假象。总之,火凤山的禁地绝不是江湖传闻中的那种天上的馅儿饼,甚至不能说是机缘,有可能是在凰仙飞升之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危局,甚至可能是某些活物被镇压在了山里。这玩意甚至还影响了火凤山的气运,灵瑶儿若真是往那里去了可不就是作死。
时间缓缓流逝,月光静静照过底下这片熟悉的大地,此时的火凤山深处,灵瑶儿正披荆斩棘寻找着眼前地图上被画了一个叉的地方,她已经很接近地标了,可就是在地标周围转圈,愣是半天没找着那个理应静静等候她的洞穴。地图是不可能有错的,父亲当年亲自来过的地方,地图上其他的标记都没出错,必然是此处。
一个在找一个在追,两拨人就这么荒唐的在大山里看似无头苍蝇般乱窜。
另一边的火凤山门,一器宇不凡挺拔英俊的青年人出现在山门处,只是此时脸上却是笼罩着一层阴云,浓郁的连体内火凰决的热烈也不能掩盖。低着头急匆匆就往传信局跑去。
来人正是前些天下山处理丧事的广平顺,从山下到山上,这是第一次没有抱着愉悦的心来走这条路,自己的父亲和亲如父子的师傅全部惨遭毒手,如今几乎快要超越两人修为的自己居然没能在关键时刻救下他们,再想起回山时城里人那些眼神,自己虽懒得去理会这帮凡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一大片,可小时候闯的祸哪次不是两位父亲出的手,让自己在城里作威作福惯了,反而忘了这城是广雄和陈泰的,借着荫头的他从小被养在手心,从没有说过任何挫折,哪怕是在这火凤山,自己仍然混的风生水起,谁知风云突变世事变迁,广雄和陈泰的仇他是一定要手刃仇人,千刀万剐也不够解恨。
这不,一溜烟跑上了山门,仰望高悬的牌匾,物是人非,原本已平息的怒火再一次喷涌而出,这一次他要动用所有人脉,不惜代价也要找到凶手。
“平顺师兄!稀客稀客呀,快这边先坐一会,小陈给您沏茶“陈绍见着这位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传信局这种地方的风云人物吓了一跳,转而立马谄媚起来。“小陈师弟今日值班?“广平顺客套了几句便直奔主题。陈绍原也不是平庸之辈,若不是为了宗门出战收了暗伤何至于此,宗门也没有给足足够的照料,为此陈绍一直记恨在心,渐渐被黑暗吞没了内心,白天人前一个样,晚上自个儿另一个样,他自己也为自己变成这小人模样感到恶心,但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刚才听得这个后辈说话的这语气,何等的高傲,何等的像当年的自己,可当前也只能继续把脸上这假面戴戴好,说不定今天就是一个机缘,等到治好了暗疾再去修理那些不长眼的好了。
“小弟这段日子都在传信局值班,也送过几趟信,平顺师兄可是要传信?保管交给小弟好了,小弟亲自给送去“脸上的笑容已经快吧陈绍恶心的掉皮了,但还是说了出来。广平顺见这几年前的师兄这般脸孔也微微一动,才想起了当年那些破事,那时候自己也才刚进火凤山,赶上了四年一次的大陆宗门排名战,那时候看着陈绍等师兄师姐那简直就是神仙,谁知与那陈绍对敌的神机门弟子眼看打不过除了暗器,师兄拼劲内力才堪堪挡下这防不胜防的一击,比赛输赢倒没什么,只是挡那暗器时气息运转不畅外加之前受得伤,竟留下了暗疾。奈何火凤山乃至全大陆都是不喜欢弱者的地方,门派只给了象征性的补偿,就随它自生自灭去了,当时陈绍也是渊湛高手,这些年由于暗疾的关系已退步到无名,如果几年内再凑不出那株药便再也无望踏入修行之门了。
今日的嘴脸恐怕也是无奈至极,生活所迫,最近自己也是俗事缠身百般烦扰,让广平顺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陈师弟,不,还是唤一声师兄才是理“,陈绍一听赶紧道:“修真界以实力为长幼秩序,先后入门只是个开始,还是实力为尊,师兄就称呼我陈师弟好了“。广平顺听完这话叹了口气,这人啊,精气神最为重要,然生活就是对这些东西的极大挑战,要么生要么死,而且这场战斗要持续到寿龄的尽头,没走错一步都是很难接受的结果。
“陈师兄,想让你办件事儿“广平顺阴沉着脸,像是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