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凌锋和黑衣人向山上走来的时候,臧念祖和臧小军就得到了报告。两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这小子是真没死,还是他们撞到了鬼魂
二人心里都凉了半截,巴凌锋的出现,就意味着那两个杀手行动失败了。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巴凌锋是如何逃过此劫的,还是他们之间压根就玩了什么猫腻!
其实臧念祖在派出杀手的第二天清晨,就曾经试图和杀手取得联系,看看事情进展的是否顺利。但他们都关机,联系不上,后来他又联系了几次,还是关机。臧念祖就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但他没有声张,怕引起大家的恐慌。他只是在暗中替那两个杀手祈祷,当然也替他们自己祈祷。同时他也心存侥幸,也许他们杀掉巴凌锋之后,遇到什么麻烦了,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吧;要不他们就是干脆走人了,毕竟是他的朋友给推荐的人,大概朋友那边已经将后面的事儿安排完了,他们是不好意思再向他来邀功请赏!但怎么也该有个电话过来才对!臧念祖的心里七上八下。
但三天已经过去了,那两个杀手却依然音信全无,正当他因不能离开此地又联系不上杀手而极度闹心的时候,巴凌锋居然来了!这不得不令他更加的紧张!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地,还是误打误撞赶的巧?
他们不敢大意,立刻命令那些人就地隐蔽,有枪的都将枪准备好,都要上好消声设备,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一旦开枪了,必须保证开枪的准度,争取一枪毙命!
尽管那些枪多数是瞄准了巴凌锋的。但巴凌锋藏在树后,为黑衣人作掩护的,所以臧小军的人马始终没有开枪的机会。而当臧念祖眼见着黑衣人破坏了他们的几辆车子,他自然是急红了眼,就告诉枪法比较准的一个人,瞄准黑衣人射击。才有了黑衣人被击中的那一幕。
巴凌锋见黑衣人被撂倒,心里登时一紧,他不知道黑衣人伤的如何,究竟是死是活,心中急迫,便决定过去看看。但他知道肯定有很多支枪口在瞄准他,一旦露头,必遭冷枪。他就决定声东击西,麻痹敌人一下,再出其不意冲出去救黑衣人。想到此,他就向左侧一侧身,露出半个身位,只一晃,便立刻缩身回去。而就在他露头的刹那,果然有几发子弹向他打来,一棵小树被齐唰唰地掐断,好险!巴凌锋不敢怠慢,他向右侧一扑,便倒在地上,然后向右前方滚去
这可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也许命悬一线。为了尽快地赶到黑衣人那里,巴凌锋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目标是50米开外的黑衣人,只见他时而起身疾行,时而就地滚动,前后左右摇摆,飘忽不定,行动毫无规律可言。而在他呆过的地方,总有不断跟踪射来的子弹,打在树上的,将枝干和树叶打的上下翻飞,然后簌簌地下落。打在地上的,则击起片片尘土草秣,四外飞溅。
巴凌锋一鼓作气来到黑衣人旁边,并就势躲在车后,他想先喘口气,观察一下那边的形势,他要先解除眼前的危险,再去照顾黑衣人。
臧小军的那些人没有挪窝,依然各自躲在原地向他射击。而黑衣人已经爬到了车的另一侧,正在借着树木的遮挡处理伤口。他见巴凌锋来到,开口说道:“兄弟,不要管我,我没事,胳膊只伤了点皮肉,你赶紧找个有利的地形,去对付他们,都呆在这里危险!还有,别忘了给我弄把枪来!”
巴凌锋听到黑衣人说话了,这才稍微放了些心。他没有说话,又作了一套假动作,便向附近的一棵大树奔去。他不敢离黑衣人太远,那样一旦臧小军的人狗急跳墙的来个冲锋,那黑衣人就更加危险了!他只能先将火力从他身边吸引开,他才可能安全。果然,随着他的移动,火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他身后又撵过来十几发子弹。
巴凌锋依托有利的地形,判断着打枪的方向和位置,他将弹弓上好了弹丸,寻机发射。现在,他只有先用弹弓和他们周旋了。
臧小军的手下都知道巴凌锋弹弓的厉害,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露头,只是躲在各自选择的隐蔽物后面,向巴凌锋射击。
巴凌锋和他们对峙了一阵,见没什么收获,又开始动脑子。他不能就这样的干耗下去,时间长了不但对黑衣人不利,对自己也不利。他必须移动过去,近距离地和他们接触,先从心理上给他们一个威慑,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冒着他们的枪林弹雨前进,毕竟非常危险,弄不好,不但收拾不了臧小军,连命都得搭上。怎么办?他左右看了看,眼睛便落在黑衣人呆着的轿车上,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他重新冲回到黑衣人旁边,将轿车后面的玻璃敲碎。伸手向里面摸去。
“兄弟,你怎么又回来干了?这里危险!”
“这样干耗着不是办法,我得想方设法冲过去,!我来想卸下点东西做当挡箭牌,好冲过去!”
“没什么好卸的,只有车轱辘能卸下来,但那东西也不适用!”
“车轱辘就车轱辘吧,我能行!”
巴凌锋边说边探身进去划拉,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千斤顶,还有卸轮胎的扳手,他绕到轿车的侧面,借着树木的遮挡,开始卸车轮。
臧小军的人马见巴凌锋又回去了,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都停止了射击,等着巴凌锋的进一步行动。
没用几分钟,巴凌锋就将轮胎卸了下来。他看看一个车轮太小,不便施展,就又将另个车轮也卸了下来。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猫在了两个车轮的后面。他趴在地上,嘴上叼着弹弓,一手一个车轮,叠着向不远处的一个大树推过去,他始终躲在车轮的后面,绝不露出半点身体。他想试探一下对方的火力,也研究一下敌情,好决定先向哪儿发动进攻。但无论如何,他进攻须兼顾后面的黑衣人,必须防备有人乘机来搞偷袭,黑衣人现在手无寸铁,又负伤在身,一旦出现危险不好收拾局面。
他决定从中路突围。那里虽然危险性大一些,但给对方造成的压力也是最大的,而且,这样做,他也可以随时回过头来保护黑衣人。
想到此,他便不再犹豫,推着轮胎向臧小军的阵地移动,车胎比较笨重,移动起来费劲,他便呈S状慢慢推进。这样一方面能保证自己始终藏于车轮胎后面,另一方面,也可以扩大防御半径,并麻痹敌人,叫他们不知道他想进攻哪儿。他停停推推,但始终密切注视着对面的情况,判断着对面的布局。
对于巴凌锋来主动进攻,臧小军的那些人确实有些担心了,他们害怕一旦巴凌锋冲将过来,那他们势必全线溃退。因为凭他们的本事,根本不是巴凌锋的对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阻止在他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外。为了能使自己更安全,臧小军咆哮着叫手下向车轱辘射击,不管的打到打不到,必须拼了。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巴凌锋进来!
子弹不断地打在车轱辘上,叮叮当当地响,漂亮的轮胎外形已经被子弹打的不成样子。车胎也已经被打暴,好在这并不影响他的做功,他依然在车胎的掩护之下前进,虽然很艰难,但也很顽强!
臧念祖已经开始考虑逃跑了。这么耗着,即使能侥幸将巴凌锋给打死,但警察也会很快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就会跟踪追击,那他们也就完了!他们必须得想办法脱身了!
臧念祖就将臧小军叫到一边,密谋逃跑。他的意思是叫这帮人在这里先顶着,给他们腾出时间逃跑。
臧小军摇了摇头:“你太不了解他们了,只有我在,他们才能坚持下去,如果不见了我的踪影,他们就他吗的会四散奔逃,一旦剩下咱俩那就更麻烦了!”
“那带着他们一起撤?”
“这样也许能好一点儿,这是关键时刻,人多总比人少强,我们手里有枪,可以边打边撤,估计巴凌锋也他吗的不敢使劲撵我们。另外他还有一个同伙已经受伤,他也不会扔下他不管!”
“那你赶紧操作,越快越好,这里不能久留,警察听到风声就得出动!”
臧小军便留下一个心腹和另外几个人断后。他告诉他们要不断地向巴凌锋射击,尽量地拖延时间,等他们走远了他们再撤。他安排完了,就和其他人向密林深处撤退。
巴凌锋正推着车轱辘,左右摇摆着前进,他突然感觉到打过来的子弹少了,而落在轮胎上的子弹就更少了。他心中纳闷,也很疑心,便迅速将车轮推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在树干的掩护下向前窥探。
子弹从前面不远处的几个地方射过来,从状态上看,臧小军在这里的人应该少了。巴凌锋怀疑臧小军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故意通过减少子弹的发射量来引诱他上钩,然后出其不意地收拾他!
他向远处望去,见有人影在晃动。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臧小军是要溜!他只留下少数几个人在这里对付他,来迟滞他的进攻。为了试探他的分析是否正确,他故意夸张地弄出几个动作来,将自己在外面,果然又引来几发子弹。但还是那几个地方,还是那几把枪在射击!
看来臧小军真的撤了,巴凌锋决定先收拾掉他们几个,然后再去对付臧小军,只要他们徒步,就不会跑太远,想对付他们也就容易得多。
他决定闪电进攻,从心理上摧毁他们的意志,从行动上瓦解他们的斗志。于是他放弃了车轱辘,瞄准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深吸一口气,又做了一个假动作之后,便向那棵大树奔去。尽管后面有跟踪而至的子弹,但对他以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他躲在树后,略做观察。前方依然没什么动静,那些人仍旧躲在各自的隐蔽物后面和他对峙。
巴凌锋又一套动作下来,又前进了二十来米,又躲在一棵树后。他这次距离臧小军最近的防御阵地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他已经能清晰地看到距离他最近的那人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向他射击。
巴凌锋悄无声息地上好了球弹,向对方瞄准。那人见巴凌锋向自己瞄准,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正犹豫的时候,巴凌锋逮到一个机会,立刻向他发射了球弹,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颗球弹正打在他拿枪的胳膊上,他立刻撒手扔枪,向后逃去。
巴凌锋见他逃了,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对准了下一个目标,他又轻易地敲掉了那人手中的武器,任凭他逃了。其他人见状,也都转身欲走。臧小军的那个心腹却大吼一声,将他们喝住。
巴凌锋微微一笑,知道他是个头目,便将弹弓对准了那人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始终掩蔽的很好,轻易打不到他。巴凌锋便向旁边一纵身,借着树木的遮挡,迅速地变换了角度,但这次居然没有引来子弹!那些人心理上已经接近崩溃,正在琢磨着怎么摆脱那人的控制,也好逃生,根本没核计开枪这档子事儿。
巴凌锋向那个头目瞄了瞄,便将球弹发了出去,这个球弹正好打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唉呦一声,赶紧趴在地上。那些人见头目被击中了,心里更加的紧张,不知道该不该此刻就逃跑。
巴凌锋开始向他们喊话:“那边的人都听着,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我只想对付臧小军,你们只要放下手里的武器,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如果谁要是心存侥幸,和我做对,那我巴凌锋绝不会客气!”
“别听他在那儿他吗的瞎诌,老大对咱们可不薄,咱们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就讲究个义气,咱可不能忘恩负义做对不起老大的事儿!”那个头目趴在地上歇斯底里。
巴凌锋也不说话,他又向前窜去,只三晃两晃,就已经进入了那些人的防御体系,那些人虽然慑于那个头目的威,没敢挪窝,但是他们已经不准备对巴凌锋进攻了,他们知道对付巴凌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也就任凭巴凌锋过来,只要巴凌锋不针对他们就行了!
那个头目见巴凌锋那边没了下音儿,他还想喊叫,却见巴凌锋已经朝他逼了过来,他慌乱之中举枪刚要射击,巴凌锋的球弹已经打过来了,正打在他的手腕上,他嗷的一声惨叫,手枪脱手而飞。
巴凌锋举步来到他的面前,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打的动弹不得了,除了还能喘气之外,其他的反抗能力尽失。
那几个人一见,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等着巴凌锋发落。巴凌锋向他们一努嘴,示意他们滚蛋,那些人便四散逃去。
巴凌锋回过头去想看看黑衣人的情况,却见他已经向这边走来,只是右手紧紧地按住左臂,脸上有些痛苦。
“你怎么样?”
“我没事!将枪收拾好,咱们去找那个他吗的兔崽子算帐去!”
“你能行吗?”
“没问题,在这条道上混,受点伤破点皮儿那是他吗的家常便饭,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别让那个杂种再溜了!”黑衣人从巴凌锋手里要过一把枪来,检查了一下,便向前走去。
巴凌锋见黑衣人真无大碍,便从后面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