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小军得到密报,巴凌锋晚上要有所行动,目标对准了他的四大主要场子。他接了情报,自然有些紧张。
要知道,臧小军最主要的五个敛财场所,其中的梦之韵已经被巴凌锋给砸烂了,现在还在关门歇业,每天的损失不下五万!如果另外的四个场子再被巴凌锋给破坏掉,那他的实业基本上就没什么了,他就只能靠收取点保护费来混日子了。而巴凌锋能让他继续收下去吗?绝不可能!
臧小军立刻给他爹臧念祖打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并询问应对措施。臧念祖一听,马上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得意地说道:“小子,你慌什么,这是天赐良机,既然他先出手了,那也省着我们再费劲去引诱他出洞了,正好可以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他动,我们就动!你马上将你的人马都调过来,做出拼死也要保护你那些买卖的架势,我随后安排,这次他活到头了!”
臧小军立刻按照臧念祖的吩咐,几乎将别墅的人马都调了出来,那些人到滨湖之后,便开始三五成群地在大街上招摇,以引起巴凌锋的注意。
巴凌锋自然就获得了情报,并且从李家屯那边传来的消息也称,别墅里的人已经被调动的差不多了,但臧小军是否在里面还不得而知。
巴凌锋见这个办法果然奏效,臧小军已经做出了回应。他便告诉许三加紧布置,要多准备些车子,还有棍棒刀子之类的家伙,但不准带枪。他还告诉许三一定要严格地通知下去,一旦发生械斗,除了臧小军之外,其他任何人,只能打伤,不能打死。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将罪行降到最轻,至少不能连累他们也跟着他去坐牢!
他又电话告诉那些在外面探听消息的人,绝不能马虎大意,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密切注意臧小军的动静,一旦他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他报告。
安排完了一切,巴凌锋又来到马丽的灵位前。他焚了三柱香,又鞠了三次躬,然后坐在马丽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的遗像发呆。
那个遗像是马丽留给他的唯一的一张照片,彩色的,是那次他陪她回四川,她偷空照的,在他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后她才拿出来送给他的。那张照片照的相当漂亮,马丽歪着头,有些调皮的模样,甜甜的笑靥如花似梦,眼神里满是憧憬,能充分反射出内心深处的那种对幸福的渴望!真应该感谢摄影师的巧手,居然抓到了她那么美妙的瞬间,也为他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纪念。
他感觉他的眼眶有些潮湿,似乎有液体要流出来。他使劲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妄图将那些液体逼回体内,但他好象已经做不到了。他迅速地揩了一下脸颊,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他回过头去看,什么人也没有,他才又放心地回过头来,继续凝视着马丽,并喃喃地开口说话。
“马丽啊,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亲自给你上香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陪着你说话了,今晚,我就要去为你报仇了,如果此行顺利,我会用我手中的刀,亲手宰了那个狗杂种,送他下十八层地狱!并叫他永世不得超生!好妹妹,不,好老婆,相信我,也保佑我吧!”说到老婆两个字,他的声音变的很轻,轻得似乎只有在心里能够听得见,但他也臊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他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说出这两个字!
他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妹妹,此刻,我不知道你在天堂里过的怎么样,是否还那么的伤感,还那么的哀怨,我知道我给你的快乐时光太短暂了,你就尽情地恨我吧!我只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能过的开心、愉快!其实我用不着为你担心什么的,你很优秀,无论到哪儿,你都会用你的真诚,你的热情和你的善良去感动周围的一切的!天堂也会因为有你的存在,而变的更加纯净,更加美丽!”
“老,妹妹,如果我和那个狗杂种同归于尽了,那我就去天堂里找你,我们也好继续我们的恋情,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在人间,我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幸福,但是到了天堂,我一定要加倍偿还你,我要让你成为那个世界最幸福的人!”他不敢再说出老婆那两个字,虽然他在心里已经说了无数次,但落实到嘴上,他仍然觉得费劲,仍然觉得难以启齿,那应该算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也许我会坐牢!呵呵,那就坐吧,坐牢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也许我这辈子,就应该在牢房里度过。因为外面有那么多的冤屈和不公,没法让我安宁下来,坐牢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了。如果老天有眼,助我以最好的方式报了仇,而我又能安然无恙的话,那我就先完成你的夙愿,替你完成那部小说,虽然我写的不好,但我一定要尝试着替你写完!然后就带着你回四川,回老家,我会给你找个最美丽的地方,给你盖最漂亮的房子!然后,我还会在那里开创我的事业,不,应该是我们的事业!我还会时时抽空去看你,去和你说说话”
整个下午,巴凌锋几乎都是在马丽的灵位前度过的,他时而絮叨,时而沉默,表情时悲时喜。他对着她的照片回忆了他们认识以来的所有经历,每到动情处,他都是哽咽着往下说,甚至又有几次无声地垂下泪来。他要把对她所有的思念,和所有想说的话,都一次性地说完,也许,明天,他就不再有这个机会了。
就在巴凌锋和马丽说话的时候,臧念祖已经悄悄地回了家,他和臧小军密切关注着从巴凌锋那边传来的各种消息,并分析着他们的目的和动向。
巴凌锋将要进行的动作,至少让藏念祖省去一个步骤,那就是他不用再费尽心机去引诱巴凌锋现身了,现在既然他自己要跳出来,那他正好可以完成他后面的计划。
臧念祖的朋友为他派来了三个杀手,已经全部到位,他们单等臧念祖一声令下,就各自出动,去除掉巴凌锋!这几个人都是在这条道上一等一的高手,威震一方,他们不但工夫好,而且枪法准,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臧念祖也不含糊,开口就给每个人20万作为酬金,另外还说无论谁除掉了巴凌锋,都另加奖金50万。那几个人见藏念祖如此大方,自然也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幻想着自己能亲手杀了巴凌锋!
臧念祖本打算让那几个杀手熟悉完巴凌锋的情况,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住处,或者找个适当的机会,除掉他,他也着实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但就在他准备施行暗杀计划的时候,巴凌锋却要行动了,这又使得他不得不又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让他们各自带领臧小军的一队人马,或者去李家屯负责引诱巴凌锋前去进攻,或者埋伏在半路上,准备给巴凌锋致命一击!
而此刻,最紧张的还得算臧小军。尽管臧念祖的安排近乎完美,但他不得不生出几分担心来,那巴凌锋并不白给,他的脑子反应特别灵活,而且处事果断,临危不惊,又善于随机应变,几次交手,最终都是以他的失败告终。现在巴凌锋又有了那么多的帮手,而且手下凝聚的力量越来越多。况且行动中还会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兴许就会生出许多变故!而一旦这次行动失败,那他苦心经营的地盘不但不保,他的那些人马,也会因为他的惨败而各奔东西,那滨湖的天下,也绝不会再姓臧了。所以整个下午,他都是坐立不安,他不停地抽烟,又不停地打电话,向他的手下询问巴凌锋那边的最新动态。
而臧念祖却气定神闲,显得成竹在胸,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几个杀手在那里闲聊,不时从几个人中间爆发出一阵强度不等的笑声。似乎眼下的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裁判,会裁决出谁会在这场战役中胜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也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一场恶斗的大幕,已经徐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