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约十点钟，李姐如约来到了旅馆，叫上小菊一起到商场去买衣服。两人逛了几家商店后，没有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有些衣裳很时尚，很新颖。李姐觉得看得上眼的，小菊觉得价格有点贵；小菊觉得很好，很得体的衣裳，李姐觉得已经过时了。甚至有些老土。走到一家门店时，橱窗里的模特儿穿着一套玫瑰红的套裙。李姐指着模特儿说：“小菊，你看她穿的这身套裙，很适合你的。”小菊看看门店说道：“这家店我同小芹来逛过。衣裳的款式，做工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价格有点贵。”李姐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两人走进店面后，服务员很热情地迎上来向她俩介绍衣服。营业员的眼睛和小菊的目光对视的时候，两人都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小菊知道，这个营业员就是上次自己和小芹在店里碰见的那个女孩子。她很势利，喜欢有钱人，看不起没有钱的人。到这个店里来只看不买的人，她都懒得搭理。今天看见小菊和李姐一起进来，看着李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到店里来闲逛的人，她表现得很热情。李姐也没有觉察出营业员有些尴尬，指着那套裙子对营业员说：“你把那套裙子拿给她试试。”营业员拿出一套适合小菊穿的尺码递给小菊：“喏，那边有试衣间。”小菊接过衣裳走进了试衣间。一会儿，小菊穿着套裙走了出来。李姐说道：“哇，真的是人是桩桩，全靠衣裳。穿上这身套裙整个人都变样了。”小菊走到镜子前，看看穿上新裙子的自己。咦，真的变了样了。自己都觉得漂亮多了。李姐对营业员说：“就要这套裙子。请你把它装好吧。”小菊知道这套裙子的价格，她怔怔地看着李姐。李姐从包里掏出钱来递给营业员。营业员开了发票交给李姐。两人走出服装店后，小菊对李姐说道：“这衣裳太贵了。我没有钱还给你。”李姐说：“这钱现在不用你还给我。我们还要到皮鞋店去买一双皮靴子。你穿上套裙没有靴子配的话，也是不行的。常言道：脚上无鞋一身穷。”李姐一边走一边又说道：“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今后在酒吧里上班，找到钱后再还给我也不迟。如果没有钱，不还给我也没有什么的，谁叫我是当姐姐的呢？”说完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两人说笑着走到了皮鞋店。李姐帮小菊挑了一双黑色的中跟皮靴。然后对小菊说：“你现在不适合穿其他颜色的皮鞋。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再来买有色的皮鞋穿。”小菊似懂非懂的看着李姐点点头说：“嗯。”小菊拎着皮靴和套裙跟着李姐往旅馆走去。李姐对小菊说道：“你到酒吧来上班的事情，我已给黄老板讲了。他已经答应你到酒吧里来试一下。你明天晚上早点到酒吧来，我还要带你到宿舍里去熟悉熟悉。上班之前是要化妆的。我先帮你化妆，今后学会了你就自己化妆了。在酒吧，卡厅和夜总会里上班的姐妹们都是需要化妆的。化妆是很神奇的，不漂亮的人经过化妆后会变得很漂亮的。”小菊答道：“好的。谢谢李姐。”
小菊和李姐分手后径直走回到旅馆。她走进房间迫不及待地拿出套裙和皮靴穿上。自己都感觉比原来漂亮多了。真的像李姐说的，人是桩桩，全靠衣裳。小菊知道：李姐是城里人。加上她在酒吧里上班的时间长，知晓怎样穿衣打扮才得体，才不落俗套。在这些方面，小菊是非常佩服李姐的。当然就很听她的话了。小菊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一会儿牵牵衣角，一会儿摸摸皮靴，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想想当年在老家时，穿上妈妈刚做好的花布衣裳，也有现在这样的心情。只是不能相比的是，今天买的套裙价格和花布衣裳的价格相差不知多少倍。套裙和皮靴花费了不少钱。我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李姐呢？又转念一想，李姐不是说过嘛，钱不着急还给她，今后有钱了再还给她吧。小菊很想穿着这身套裙到街上走一走，找一找穿着时髦衣裳在大街上时是什么感觉。刚刚把门打开又犹豫了，算了吧。这身衣裳是明天晚上去上班时才可以穿的。想到这里，小菊又转过身把门关上了。赶快把衣裳和靴子脱下来放好。小菊看着脱下来的皮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一双象样的连裤袜。去买裤袜的时候顺便看看文胸。现在穿在身上的文胸都已经很老旧了。应该买两件文胸，可以换洗。小菊摸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买裤袜和文胸的钱够了。她关上房门来到了街上，沿着长街转转。找到一家卖裤袜的门店走进去。店面里裤袜很多，颜色也有几种。小菊选了两双黑色的裤袜。觉得黑色的裤袜和黑色的皮靴子很相配的。黑色的裤袜是百搭款，和其他的裙子和鞋都可以混搭，穿在身上也不觉得俗气。小菊虽然是农村人，但是她还是有一定的审美观的。既使原来在家的时候，虽然没有几件象样的衣裳，可是穿在身上的衣裳和裤子也不俗气。小菊可能是受妈妈的影响较大。小菊妈在给孩子们挑选花布做衣裳的时候，摆在面前有很多花色的布料，她都不会选那些看上去蓝不像蓝，灰不像灰的布料做衣裳。总会选亮色，清爽的花型。有时候，村里的媳妇，大妈都会请小菊妈帮忙参考布料。这家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卖的商品品种还是很齐全的。除了卖裤袜，短袜以外，还卖文胸，衬裤等等。小菊看看文胸，价格有贵一点的，也有稍稍便宜一点的。她选了两件便宜的文胸叫营业员包好。把裤袜和文胸的钱一起付了。小菊心想：两样东西买好以后，包里还剩了一些钱。刚开始跨进店门的时候，小菊就在心里算了账的。假如钱不够的话，她就只买一双裤袜和一件文胸。小菊提着装有袜子和文胸的包回到了旅馆。她把裤袜和文胸放在床上，又把套裙，皮靴拿出来一起穿上。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自己都觉得很漂亮了。心里想：穿上裤袜后再套上皮靴，和先前的感觉不一样。这样穿上套裙才觉得完美一些。小菊摸摸穿上丝袜的大腿，滑溜溜的，好像摸到了真丝绸缎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两手空空的。假如明天去上班时，是不是手里应该拿着一个小包呢？包里可以装一些零钱（虽然自己没有钱）和纸巾之类的。想到这里，她估摸着自己包里的钱，买一个小包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她站起身来，把衣服，裤袜和靴子都脱掉，换上平常穿的衣服走出了旅馆。
长街上有一个卖皮包的小商店。小菊曾经光顾过小店，那只是去看过，未曾买过店里的商品。她知道小店在什么位置。不需要在街上慢慢寻找，径直就走进了小商店里。她挑选了一个比较廉价的小包，是人造革做成的。看上去还是很小巧。玫瑰色的底色相间一些黑色的条纹。正好和小菊套裙，皮靴的颜色很相配。小菊回到旅馆后，把这些东西全部摆在床上，细细地观赏。心里感到满意极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的画面：明天晚上自己穿上套裙，丝袜和皮靴，手里拿着小包走进心雨酒吧的时候，得到了姐妹们的赞美之声。她自己也很洋洋自得的坐在心雨酒吧的圆桌旁，和客人们寒暄，喝酒。想到这里，小菊不禁笑出声来。自己在这里设想那些画面和场景，是不是有些傻气呢？心雨酒吧里的姐妹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比你田小菊漂亮的人多的是。她们未必会夸奖你，赞美你的。她们没有讥笑你都算是给你面子了。小菊自己对自己说道：算了吧。别去想这些了。等到明天上班时再说吧。至于讥笑还是赞美都无所谓的。
等待的日子都是很漫长的。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小菊早早地吃完晚饭，看看天已经黑了。她穿上裙装，皮靴，手里拿着人造革的小包。小包里放了一些零钱和纸巾，沿着长街走到了心雨酒吧门口。还是上次遇见的那个服务生，他姓王。因为人长得有点偏胖，酒吧里的姐妹都叫他王墩儿。他见小菊走过来了，说道：“哟，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你又来找李姐吗？”小菊说道：“我不是来找李姐玩的。我是来这里上班的。”王墩儿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来这里上班的？”小菊说：“嗯。”见到小菊脸上肯定的表情，王墩儿马上说道：“欢迎，欢迎。难怪今天穿得那么漂亮。需要我去通知李姐吗？”小菊说：“不用了。”边说边走进了酒吧的休息室。也就是姐妹们化妆的地方。小菊进去后看见李姐坐在桌子旁化妆，叫了一声：“李姐。”李玉看见小菊来了就说道：“你来啦。看你穿上这身裙装人都变了。你不叫我的话，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小菊说道：“不会吧。”李玉说：“我把妆化完后，再给你化妆。”小菊点点头：“哎。”于是坐在李姐旁边看她化妆。估摸着快有一个小时了，李姐才化完妆。刚粘贴在眼睑上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的，很像小菊在镇上商店橱窗里的外国洋娃娃玩具。小菊看着李姐的眼睛发呆。李玉对她说道：“你发什么呆啊？过来坐下，我开始给你化妆了。”她示意小菊坐在板凳上。小菊坐在可旋转三百六十度的圆凳上，让李玉给自己化妆。李姐一边给小菊化妆，一边对小菊说道：“我给你化妆的步骤要记住，过几天你就自己化妆了。另外，今天你是第一天来上班，就坐在酒吧里看看姐妹们是怎样上班的。领班就不安排你坐台了。”“坐台？”小菊疑惑地看着李姐。李姐说：“坐台就是领班安排你和客人聊天，喝酒。”“哦。”小菊又问道：“谁是领班呢？”“我们酒吧的领班就是大堂经理。她叫叶莉。大家都叫她叶领班。化完妆后我带你去见见她。”妆化完了，李姐又说道：“假睫毛就不粘了。过几天再粘吧。”递给小菊一面镜子：“你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变样了吗？”小菊接过镜子照照后，看着镜子里的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说道：“镜子里的人是我吗？”李姐说道：“不是你是谁呀？好啦，别看了。化妆是很神奇的，化妆前后完全判若两人。我带你去见叶领班吧。马上要安排坐台了。”李姐带着小菊来到了三楼的办公室。叶领班和黄经理都在办公室里。李姐见到他们大声地说：“黄经理，叶领班，她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田小菊。”黄经理和叶领班两人对视了一下，叶领班说道：“田小菊，你没有坐过台吧。”小菊轻声地说：“没有。”“你结婚了吗？”小菊心里想：在这里上班和结婚有关系吗？她迟疑了一下。想起李姐曾对她说过：在酒吧里上班，假如有人问到是否结婚时，要回答说没有。于是她慢慢地回答道：“我处过对象，没有结婚。”叶领班说：“你刚到酒吧里来上班，先学习学习吧。今天我就不安排你坐台了。”小菊说道：“好的。”随后又看看黄经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地表情。这时，李姐说道：“我们下去吧。客人都要来了。”小菊跟着李姐走到了酒吧的吧台前。李姐指着吧台前的圆凳说：“你就坐在这儿吧。我过去了。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今天晚上下班后你还是回旅馆睡觉。明天开始就在酒吧租的宿舍里休息了。”小菊点点头：“嗯。”
小菊坐在吧台前看着服务生忙前忙后地穿梭在酒吧里。有一个服务生走到吧台前来端酒水的时候，小菊问道：“需要我帮忙吗？”这个服务生反问道：“你是今天才来的吧。你是小姐，我们是服务生。怎么能让你来端茶递水的呢？”“小姐？什么小姐啊？”小菊不解地问道。服务生看着小菊疑惑的神色说道：“小姐就是在酒吧里为客人服务的。”“服务？服什么务啊？”看起来小菊什么都不懂，服务生只好说：“你在这里上班后就知道了。你口渴了吧，我给你倒一杯水。”他走进吧台给小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喏，喝水吧。你叫什么名字？”“田小菊。你呢？”“我叫陈建。叫我小陈好啦。”小菊笑笑点点头说：“哎。”这时，听到音乐响起，是一位客人点的歌曲《美酒加咖啡》。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小菊想起这首歌还是李姐教她唱的。看到客人唱得深情婉转，小菊也不由地跟着唱起来。刚好陈建到吧台来端酒，看到小菊在跟着音乐节拍唱歌。便说道：“你也会唱这首歌？”小菊点点头说道：“嗯。我早就会唱这首歌了。”陈建笑着说道：“真看不出来。”小菊心里想：你以为我是农村人，什么歌也不会唱。其实我会唱的歌多着呐。只不过不是流行歌曲罢了。小菊也认为自己是很有音乐天赋的。有很多歌曲多听几遍也就会唱了。在酒吧，卡厅待的时间长了，有很多的流行歌曲肯定也会唱的。这首《美酒加咖啡》的曲子刚刚放完，接着一位客人又点了一首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音乐响起。小菊心想：这些歌曲好像是给自己准备的，都会唱。小菊的眼睛被迷离的灯光照射得有些模糊。她恍惚看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在跳舞。她定睛一看是李玉。她还是穿着那套酒红色的长裙，裙子上装饰的亮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蓝光，煞是好看。那个男人和李玉的目光对视着，小声地在说着什么。小菊看着他们柔情的模样，心里想：他们又不是夫妻，怎么会那么缠绵呢？李姐的穿着，身材及相貌都不错，只是年龄稍大了些。这时那个男人搂着李玉跳到了舞池靠近吧台的位置，李姐看到了小菊，便伸出手对着小菊挥了挥，打了个招呼。小菊也挥手回应了一下。那个男人问李玉：“她是谁啊？”李玉说：“姊妹伙。”“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当然没有看见过。人家今天刚来上班。”“哦。”两人又搂着跳到了舞池中央。小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回来，只听到控制音响设备的小伙子在叫道：“喂，你认识那位客人吗？”小菊转身说道：“你在叫我吗？”小伙子说道：“是的。你是刚来的？叫什么名字？”“我叫田小菊。叫我小菊好啦。别再喂喂地叫啦。”小伙子听她这样说，也笑了起来。说道：“我叫林雨。叫我小林吧。”小菊说道：“你叫淋雨，怎么不叫淋水呢？”林雨笑道：“这名字是爹妈起的。你真幽默。”小菊心想：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好，很容易沟通的。小菊坐在吧台旁摆弄着客人点歌的号码单子。突然，觉得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不认识。正准备说:“你是谁呀？”这句话，又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他不就是刚才和李姐跳舞的那个男人嘛。他对着小菊微笑着说：“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说罢便伸出右手作恭请的姿势。小菊见状急忙说道：“谢谢你。我不会跳舞。”男人笑道：“不会跳舞？不会的话，我愿意教你，不收你的学费。”小菊的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李姐走过来了。拍着男人的肩膀娇滴滴的说道：“大哥，人家不会跳舞。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吧。还是我陪你跳吧。”说着拉着男人的手就走到舞池里跳起来了。小菊看见李姐来了，象遇见了救星一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见小菊尴尬的样子，林雨在旁边抿着嘴笑：“你真的不会跳舞吗？”小菊说：“我真的不会。”“你要想在酒吧里上班的话，一定要学会跳舞。其实，跳舞很简单的。跟着音乐节拍走就行了。”“跟着走，一首歌曲跳下来就走到汽车站了。”林雨听到小菊的调侃，不由地笑起来说道：“你会唱歌就有节奏感。很快就会学会跳舞的。明天你可以请李姐教教你。我估计你很快就会跳舞的。”小菊听到林雨在鼓励自己，便说道：“我试试吧。”
今天晚上酒吧的生意比较好。大厅里的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基本上来酒吧的客人都有服务员(小姐）陪着。他们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又搂着小姐们跳舞。小菊看着客人和小姐跳舞的时候，她仔细地看着他们的脚，跟着音乐节拍在移动。她看了一会儿，心里想：这种跳法肯定很简单的。看到有的客人矮胖的身材，甚至说有些丑陋的面孔，也随着音乐在舞池里忘情地跳着。这样跳舞不象自己在镇中学上学时，学校搞庆祝活动时的舞蹈不同。学校老师还要到各班级选人。选一些面貌姣好，身材高挑一点的去演出。象这种类型的跳舞，大概只是一种娱乐，一种发泄罢了。只要自己感觉很高兴，很愉快就行了。酒吧营造的气氛，给人感觉愉快而温馨。在没有客人点歌的时候，音控师林雨也会放一些舒缓的曲子出来，让人有些飘飘然。小菊在心里说：这些城里人真会过日子。晚饭后没有事情就到酒吧里来喝酒，唱歌。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潇洒，愉快。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些城里人和农村人比较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在农村，庄稼人一年三百六十天辛苦劳作，风里来，雨里去的。到了年终时，也没见剩有多少辛苦钱。有的缺乏劳动力的家庭，地里长出的粮食还不够家里吃的。有时吃不上米饭，只好用些杂粮来充饥的家庭也是有的。小菊想起了老家农村的爸妈和弟妹，一丝惆怅之情涌上心头。林雨看见小菊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舞池里跳舞的人，便小声地叫道：“小菊，小菊。你看傻了吗？”小菊听见林雨叫她就回答道：“叫我干什么呀？你才看傻了呢。”说完这句话后，小菊的心情才恢复过来。她看看舞池跳舞的人忽然少了很多。再看看大厅桌子旁的客人和小姐也少了很多。她不禁对林雨说道：“林雨，怎么这会儿客人和姐妹们少了。她们到哪里去了呢？”小菊用目光搜寻着李姐，发现李姐也不在大厅里。又说道：“李姐也不见了。”林雨对着小菊竖起食指，小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林雨小声地说道：“他们到楼上的包房去了。”“包房？他们到包房去做什么？去唱歌，去跳舞？”林雨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到楼上包房里聊天去了。”“聊天？到包房里去聊天？”看见小菊狐疑的眼神，林雨没有搭理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小菊看见姐妹们端着茶杯或酒杯和客人陆续走下楼来。大家又重新回到大厅的桌子旁。心里想：上楼到包房里和客人聊天。有什么好聊的呀。聊时事，聊家常。可是这些客人是姐妹们刚刚认识的，难道有必要和他们单独相处吗？男女之间单独相处意味着什么，小菊不敢再想下去。反正我是不会和这些男人单独相处的。要唱歌跳舞的话，就在大厅里呗。
这时李姐走过来问道：“小菊，今天晚上在这里看我们跳舞。已经看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应该学会一点儿了吧。如果没有学会的话，明天晚上早点来我教你。”小菊说道：“好的。”正在两人准备继续聊天的时候，叶领班过来叫道：“李玉，你的熟客来了。在那边等着呐。”叶领班用手指了指对面靠墙角的桌子。李姐对小菊说道：“我过去了。一会儿我没有来找你，你就回旅馆休息。从明天起就到宿舍里来住就行了。”小菊看见李姐走过去坐在了那个男人的对面。两人开始聊天，说笑。又过了一会儿，李姐叫服务生到吧台拿了一瓶红酒过去，两人开始喝酒。小菊担心李姐今晚会喝醉，就对小陈说道:“你到李姐那里去，叫她少喝一点酒。这样喝酒的话会伤身体的。”小陈说：“小菊，你就不用担心了。李姐的酒量我们是知道的。凡是和她喝酒的人，别人都喝醉了，她也不会醉的。”“真的吗？她这么能喝啊？可是酒喝多了是会伤身体的。”小陈说道：“干这行的，你不会喝酒是不行的。你会喝酒吗？”小菊说：“我只会一点点。多喝一点就会感觉到人也是晕乎乎的。”“那你多锻炼就行了。只要学会了和客人周旋，让客人多喝你自己少喝。这也是本事啦。”小陈说完狡黠地笑着走开了。小菊回想小陈说的和客人周旋是什么含意时，他又折回来对小菊说：“你们叫客人要的红酒，果盘，香烟之类的消费，酒吧还要给你们提成的。每个月底的时候，小姐们的提成还是不少的。有的小姐的酒水提成比工资还要高。”小菊听完小陈这番话，一时还没有醒悟过来。也没有弄明白小陈话里的意思。她对这个行业了解不多，理解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时音乐响起，一个男人手拿麦克风，看着大屏幕在唱歌。唱的是现在流行的歌曲《迟来的爱》。他的声音音域宽广，声情并茂，直唱到人的心扉里去了。小菊听到他的歌声，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歌曲词写得好，旋律也很流畅。难怪叫流行歌曲。也就是说歌曲通过广播，电视放出来后，很快就流行开来了。客人唱完后，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小菊也忍不住拍起手来。她对林雨说：“这首歌真好听。他唱得真好。”林雨说：“客人们到这里来，主要不是来唱歌，是来消遣的。”“消遣的？唱歌不是消遣吗？”林雨说：“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今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小菊脸上堆满了疑惑的表情，不解的望着林雨。林雨不再给小菊解释，转身到音控台去了。小菊看看酒吧墙上的时钟，快到午夜了。酒吧里还是像先前那样的喧闹。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客人进来。小菊心想：客人现在进来消费，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回家呢？她听到林雨说过，酒吧里不管时间早晚，只要有客人来消费，也是要营业的。这些客人这么晚才到酒吧里来，难道他们明天不上班吗？这些人就像妈妈曾说过的是夜不收的人。也就像夜猫子（指的是黄鼠狼）。天越晚，越黑它才会出来。我不能和他们比的，我要回旅馆睡觉了。于是她站起来走到叶领班面前说道：“叶领班，我走了。明天再来。”叶领班看看她心想：她在这里也只是一个看客，便说道：“好吧。明天早点来吧。”
小菊走出酒吧来到街上。街上的行人不多了。从身边走过的估计都是下夜班匆匆赶回家的人。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广告灯大部份已经关闭。只有少部份的霓虹灯在闪烁着。小菊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她看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心里想：如果在农村出现这种情景的话，是很吓人的。小菊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忙走回了旅馆。走进房间后，小菊放下手里的小包，看看自己今天刚穿上的新套裙，新皮靴，感觉自己今天是最漂亮的女人。怎么到了酒吧里，姐妹们见了后没有一个人称赞自己呢？哦，我明白了。今天我仔细地看了看，她们的穿着打扮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给人感觉很性感。每一个女孩衣服胸前的v字领开得很低，露出深深的****来。有的女孩穿的丝袜外面套一条超短裙，看上去又时尚，又性感。自己现在包里没有多少钱。过一段时间找到钱以后，我也要像她们一样穿上漂亮又时尚的衣裳。让她们也羡慕，嫉妒吧。小菊知道自己漂亮，身材比较好。胸脯和臀部长得都很丰满。如果穿上漂亮的衣裳，看上去一定很性感的。若和姐妹们相比的话，小菊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能比有些姐妹还要漂亮，还要性感。看起来在酒吧，卡厅里上班的姐妹都是靠脸蛋生存的。那么过几天我也要打扮得更加漂亮，更加动人些。想到这里，小菊心里也觉得宽慰了一些。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
可能是由于头天晚上在酒吧里有些劳累和疲倦，小菊醒来已是中午了。她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穿衣起床。收拾好以后到旅馆服务台把房间退掉，提着尼龙包走出了旅馆。本来她可以在旅馆多呆一些时间的，可是旅馆业有规定，中午十二点以后要多算一天的住宿费。小菊想到不划算，倒不如早点退掉房间算了。今天晚上她就不回旅馆住宿了。她到平常光顾的面馆吃了一碗面条。休息一会儿提着尼龙包来到了酒吧包租的宿舍里。这时有的姐妹还在睡觉。她问问已经起床在梳洗的一个姐妹叫韩琴的：“小琴，李姐不在宿舍里住吗？”小琴说道：“李姐有时没有在宿舍里住的。”“她到哪里去住呢？”“她有时到她的朋友家去住。”“朋友？那个人在哪里住呢？”“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原来是我们酒吧里的客人。”“她什么时候回来呢？”“不知道。可能晚上上班的时候才回来。”“哦。”小菊又问道：“妹妹，你知道老板给我安排的床铺在什么地方？”小琴说：“好像在楼上。你上去看看吧。有空床的话，就是你的床铺了。”小菊说道：“谢谢你。”说罢提着包走到了楼上。楼上的面积和楼下是一样的。有六张床铺，有两张床看上去住了人的。剩下四张床都是空床。上面只有席梦思床垫和一床棉絮。这样的床铺能睡吗？小菊赶紧跑下楼去问小琴：“小琴妹妹，床上怎么没有床单和被套呢？”小琴说道：“这些事情是叶领班在管理。你去问问她吧。不过她现在还没来上班，晚上她来了你去问问她吧。”小菊说：“谢谢你。叶领班她不在宿舍里住吗？”“她的家离这儿不远，她可以天天都回家的。”小菊只好上楼去了。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床铺，把自己的包和换洗衣物放在床上。她趴在窗台上往下面望去，楼下是一条巷子。巷子里有几家商店。有卖饮食的，有卖小商品的等等。这条巷子比较僻静。从这里到酒吧有一段距离。要走两条街道，约有一千米的路程。走路过去需要十分钟就到了。在酒吧工作不象在酒楼里面当服务员，老板要包吃住的，在这儿住的地方有，吃饭问题就自己解决了。好在巷子里面有很多卖饮食的。下班回来晚了在这里都能吃到东西的。小菊一个人在楼上呆了一阵子，觉得很无聊，便走下楼来和小琴聊天。小菊说道：“我们这里只有这么些床位，在酒吧里上班的有那么多人，怎么住得下呢？”小琴回答说：“老板租的宿舍不只是这儿，还有其他地方。那里离这儿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说的是走路的时间。坐车的话，只需几分钟就到了。”小菊说：“那里方便吗？”“没有这里方便。这里热闹些，那边冷清些。有的姐妹喜欢清静的就住那边，我喜欢热闹就住这里。”小菊笑起来：“我也喜欢热闹，也住这里吧。再说了，李姐也住在这儿。”小琴问道：“小菊姐，你和李姐认识多久啦。”小菊早已料到姐妹们肯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她的心里已经准备好答案了。于是她冷静地说道：“我有一个远房亲戚认识李姐，是她介绍我认识的。”小菊心想：我不会说自己和李姐是在监狱里认识的。这样对别人说这些不光彩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傻冒呢？我相信，李姐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傻到这种地步。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小琴妹妹，你今年多大啦”小琴说：“今年二十岁。你呢？”“我比你大。你太年轻了。”小琴笑了：“我不年轻了。我出来坐台有一年了。”小菊说：“你还是我的老师哟。”“什么老师呀。做这行不需要技术的。只要人长得漂亮，乖巧一点就行了。”“你有经验。我什么都不懂。我向你请教的话，你要给我指点指点。”小琴说：“没有问题。大家都是姐妹。”小菊看看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就说道：“我不会跳舞。你现在可以教教我吗？”“可以。当然可以。我先教你基本的慢四步吧。这种步子在酒吧里放的曲子节奏中最普遍。”小琴站起来说道：“在舞厅里跳舞是两个人一起跳的。一个人跳男角，一个跳女角。当然我们是跳女角的。跳女角的人，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先伸出右脚，男角是先伸出左脚。这样一左一右才合节拍。不至于踩到对方的脚。”说了后拉着小菊说：“我们俩来试一试吧。我现在跳男角，你跳女角。跳女角的人把自己的左手放在男角的肩上，右手拉着男角的左手就行了。”小琴搂着小菊的腰说：“我们一起伸出脚来开始数一，二，三，四。”就这样走过几圈以后，小琴说道：“你现在的步子走得顺溜些了。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你就走这种步子。多练习几遍就熟悉了。跳会了，今后跟着节拍跳舞的话，就会很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了。我开始学跳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慢慢地就学会了。”转了几大圈后，小菊觉得有些出汗就说道：“小琴，谢谢你。我们休息一会儿吧。你是我的老师哟。”小琴说：“这点小事算什么呀。还叫我老师呐。”小菊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大事了。”“也许吧。不要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姐妹。今后我需要你的帮助时，你也不要推辞哟。”小菊心里想：你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只有我需要你们帮助的。在这行里我是新人。她嘴里还是应承道：“当然，当然。应该的。”
小菊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就对小琴说道：“小琴妹妹，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教我跳舞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简单的晚餐。”小琴说：“好吧。”两人走到了巷子里边。小琴先说道：“小菊姐，你就不要破费了。我们俩每人吃一碗刀削面吧。”她指了指挂着山西刀削面的牌匾又说：“这家刀削面很有特色。做的刀削面很筋道，味道也可以。削面的师傅有点技术。他把面团顶在头上削面。看着他把面削进锅里，自然而然地增加了食欲。”小菊说：“小琴妹妹，这样不太好吧。你教我跳舞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请你吃饭是应该的。我们吃简单点，炒几个小菜就行了。”小琴说道：“小菊姐，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今后有钱了再请我吃大餐。今天就免了，这笔账先记着吧。我们还是吃刀削面。”小菊听小琴这么说了，也顺水推舟地说道：“好吧。就依你吧。”小菊知道自己包里的钱也只够吃一顿晚餐了。如果实在没有钱了。也只好向李姐借点钱周转。刚才说请小琴吃饭的那些话，都是硬着头皮说的。从内心来讲，她也只是想请小琴吃一碗刀削面的。两人在刀削面馆里吃完面后回到宿舍。小琴见时间还早，就对小菊说道：“小菊姐，我帮你化妆吧。一会儿我们就直接去酒吧上班了。好吗？”小菊求之不得。马上说道：“好的。今天晚上让李姐少做一点事情吧。”小琴指着凳子说：“你坐在这儿，我先给你化妆。”小菊在小琴给自己化妆时，默默地记着小琴化妆的步骤。心里想：小琴和李玉化妆的程序是一样的。明天我就借用她们的化妆品，自己开始学习化妆。不用别人费时费力地来给我化妆了。如果天天都要她们来替自己化妆的话，岂不是给别人增加负担，也给自己增加了心理负担。不一会儿，小琴就给小菊化好妆了。她对小菊说：“小菊姐，你照照镜子吧。看看哪里还需要补妆的。”小菊接过镜子照照，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你化得真好。我哪有这么漂亮嘛。经你这么给我化妆后，把我变得漂亮多了。”小琴说道：“女人化妆后，都和自己原来的面孔不一样。不然的话，这些女孩为什么要化妆呢。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更加有魅力。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不化妆，那些客人是不会要你陪他喝酒，跳舞的。”小菊若有所思地说：“哦。”看着小琴化妆，在她那略显稚气的脸上搽着粉底，心里想：这个女孩儿这么年轻，她就懂这么多。说出来的话与她的年龄如此的不相称。可能是因为在娱乐行业里待的时间长有关系，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这时小琴在做化妆的最后一个程序，粘贴假睫毛。刚刚粘上，小菊就说道：“真漂亮，真乖。象一个洋娃娃一样。”小琴说：“那我也给你粘假睫毛吧。”“我现在不想粘，今后再说吧。”“那好吧。”其实，小菊不是不想粘假睫毛，是因为现在自己化妆用的是小琴的化妆品。再用她的假睫毛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小菊既使不粘假睫毛，她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两个人化好妆，穿上衣裳上班去了。小菊没有其他漂亮的衣裳，她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玫瑰红的套裙。走在路上，小琴对小菊说：“小菊姐，下次买衣服的时候，要买领口开得下去一点，颜色鲜艳的衣裳。穿在身上看起来性感和耀眼一点。这些衣裳本来就只适合在酒吧，卡厅这种场合里穿着，都是为了迎合客人们。下次买衣裳的时候叫上我，我帮你参考参考吧。”小菊说：“好吧。”
两人说笑着来到了心雨酒吧的休息室。小菊看见李姐在化妆便说道：“李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吗？今后少喝一点嘛，喝多了会伤身体的。”李姐看着小菊说：“不会醉的。你到宿舍里去了吗？”小菊说道：“我刚和小琴从宿舍里来的。已经找到床铺了。只是还没有被套和床单。”李姐说：“你马上去找叶领班。叫她拿被套和床单给你。”李姐又看看小菊说道：“小菊，你已经化好妆了。”“化好妆了。是小琴帮我化的。化得怎么样？”“还可以。今后你自己慢慢学会化妆。明天就用我的化妆品试试吧。”“好的。”说完后，小菊就到楼上找叶领班领被套，床单了。叶领班把被套，床单递给小菊时说：“小菊，今天你陪客人跳舞行吗？”小菊说道：“我跳得不好，怕把客人的脚踩肿了。”叶领班说：“跳舞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把客人陪高兴。陪好了他们才会给你小费。你一个月只靠工资和酒水提成是不够你开支的。”“小费？什么小费？”小菊疑惑地看着叶领班。看着小菊不解的神情，叶领班说道：“小费就是你陪客人喝酒和跳舞后他付给的报酬。”“他给我报酬？我们每天到酒吧上班，老板不是要给我们发工资吗？”叶领班说：“工资是工资。这和小费不一样。小费是客人凭心情给的。”叶领班看小菊不言语了又说道：“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安排一位客人。你好好的应酬一下。”小菊点点头：“嗯。”叶领班好象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说：“田小菊，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凡是在这里上班的姐妹，都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一改。改用化名。”“改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呢？”“我现在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你今后就知道了。你和李玉关系好，去和她商量一下吧。定好名字后马上给我说一声。”小菊说道：“好的。”小菊拿着被套和床单走下楼来，心里想：做一个酒吧里的服务员还要改名字，用假名。这是什么意思啊。到了休息室，李姐问道：“床单和被套拿到了？”小菊说：“拿到了。李姐，叶领班叫你给我起一个新名字。”李姐想想说：“你看张娟这个名字如何？”小菊笑了：“好啊。正好我妈妈也姓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姓张？”李姐说道：“不知道。瞎编的呗。给客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叫娟子。今后我也不再叫你田小菊。只叫你娟子就行了。记住了吗？过去给叶领班说一声。”见小菊没有离去的意思，李姐问道：“你怎么还不去呢？还有什么事吗？”小菊说道：“李姐，我们为什么要用假名字？你为啥不改名字呢？”“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呀。做我们这行的人，有些事情不是光明正大的。也就是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只用化名。加上流动性太大，一个小姐今天在这里上班，明天也可以在那里上班。没有谁能够约束她。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改名字，当初来这里上班时，我就用的是真名。后来大家叫惯了，也不好改过来了。”小菊说道：“哦，是这样的。李姐，我去找叶领班去了。”小菊跑到楼上，找到叶领班给她讲了新起的名字。叶领班说道：“这个名字好听，又上口。”说完她在记录本上记下了小菊的新名字：张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