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地狱厨房雾气很重，王壮脖子突觉凉凉的，冷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杨石帮着马特整理着卧室，完全想不到这么大房子，只有马特一个人住，而且大体上收拾的井井有条。
“马特先生，你真的是一个人住这里啊？这么大房子为啥不请个佣人帮忙收拾？”王壮把床单套好，他们三正在给三位女士备好安眠之夜所需之物。
“你怎么知道我叫马特？”戴着墨镜的马特毫无阻碍地摆好枕头，晃着脑袋答道，“没钱。”
想想也是，毕竟马特和弗吉刚刚租下了律师办公室，而佩吉是他们的第一个客户，最为遗憾的是佩吉也不是有钱的主。两位年轻的律师还在为生计发愁的阶段。但是他们毫不犹豫接下来这看起来几乎蠢极的案子，有些东西，比金钱更为重要。
三人很快就把一间卧室布置的干净整洁，马特拍拍手：“女士们，你们的房间整理好了，希望你们没有梦游的毛病。”罗丽有些兴奋地叫着，拉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黎姿，风风火火地跑向房间。
佩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马特：“你和弗吉已经帮了我太多，我不能占用你的卧室，我睡沙发就好了。”
“就我对我客厅的了解，你恐怕是不会舒服的。”弗吉抱着一些外套递给众人。屋外的雨怔怔地敲打在窗户上，之前的丝丝细雨已然绿豆般大小。众人暗之庆幸还好进屋的早，不然恐怕就成一堆黄鸡漫过河。
佩吉来到窗边，看着雨中的世界，感叹道：“天呐！”
“一年前架起来的。”马特走过来，面朝窗外的超级市场闪着霓虹的广告牌，“听说合作公寓差点暴动，好像是开发商协议的疏忽。好处是，没人想要。而我就低价租下了拐角公寓。”他亲自把一件毛衣外套给这位看着窗外微微颤抖的女士小心地披上。
佩吉真诚地道谢，浅笑着面对马特：“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我并不是生来就看不见得。”马特好像早就知道佩吉的想法，坐在一旁有些僵硬的沙发上。
“看了人人都想知道吧。”佩吉慢慢走近，欣赏着面前几乎完美的男人。
“还有‘你是怎么梳头的？’。”马特补充道。
佩吉笑着重复道：“你是怎么梳头的？”
马特倒了两杯水，端起来递给佩吉一杯：“老实说，只能希望梳得够帅吧。”马特露出洁白的牙齿，把杯子抵向佩吉。佩吉再次倒了声谢。
马特走过来对屋内的男士说道：“你们今晚就自己看着办，床是没有的。”转过头招呼着佩吉。
佩吉慢慢挨近马特，看着他的墨镜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特能察觉到佩吉所指，平静地回答：“车祸。在我九岁的时候。”
佩吉脸色心疼地问道：“一定很不好过吧。”
“还行。”马特似不在意，“我撑过来了。”
佩吉头慢慢靠近：“你好记得吗...看到感觉？”
“我嗯...嗯，我记得。”马特微笑地点点头。
“我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感觉。”
“我是应该说，我并不觉得缺了什么。”马特摘下墨镜，一张俊俏的脸露了出来。美中不足的是，双眼没有一丝的神采。“创伤恢复疗程教的。用已有的维护自己，珍视不同，不为缺乏的而道歉。大部分说的都没错。但是说到底，我还是很想能再看一次天空。”马特眉目抖动，无神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渴望。
远远的一边，五个男生坐在一起。
“喂，这夜魔侠就光顾着自己谈情说爱，把我们几个晾在一边。要我说，我们不如自己找系统的住所，好歹比在这睡这跟地板没啥区别的沙发强。”熊涥冷哼哼地说着，非常不满的样子。
李户笑了笑对杨石说道：“可能这就是附近没有系统安排酒店的原因吧。系统希望我们住在这里，反过来讲，今晚这里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杨石点点头，看着不远处快贴在一起的男女，眉头微微皱着，没有说什么。
王壮劝慰着熊涥：“大叔小点声，这可是夜魔侠。他的所有感官都比正常人灵敏数倍。”
“呵，不过是个瞎子而已。”熊涥压低着声音，面色却是不以为然。他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我可要自己去住系统安排的酒店，你们是愿意在这里睡地板，还是跟我一起回酒店舒服地洗个热水澡，再去大软床上美美的睡一觉？”大叔见杨石和李户都没理会他，转眼期待地看向王壮和赵仁。
赵仁想了想摇摇头，王壮看着杨石，见好朋友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劝着熊涥：“大叔，就在这里委屈一个晚上吧。大家在一起才更加安全。”
熊涥有些生气，转身就往大门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马特冷冷地一瞟他的背影，继续和佩吉聊着：“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他重新戴上墨镜，露出笑容，“你点头了，是吧？”
“嗯，是啊。”佩吉尴尬地笑起来。
“好。”马特握住双手，“我不明白的是，我是负责养老金的人，我得知我的一名秘书发现了我的违法活动，更糟的是，她还要告诉别人我的行为。显然，这我可不能允许。所以，我决定采取行动。我为什么不杀你？”他站起身来，用假设法问道。
“他们试了。”佩吉美眸偷偷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胖胖童鞋。
“是啊，第二次，在监狱里。”马特没有注意到佩吉的目光，继续推测着，“但第一次，他们留了你一命。为什么？他们想干什么？陷害你吗？”
马特继续讲着他所推断的：“第二次呢，或许计划变了。有什么事没有如他们所愿，犯罪现场留下来马脚。他们的人还没找上你，就冒出来两个律师。于是他们想，好吧，或许凯伦在监狱里上吊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第一次，第一次，他们没想杀你，他们想毁了你，他们想吓唬你。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听着马特的分析，佩吉冷不及打了个寒颤。
“我一直在思索那可能是什么，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联合公司的养老金文件。你留下了文件吗，凯伦？”
佩吉面色有些恍然，突然眼神坚定：“没有。我去跟上司问的时候，就被他拿走了。IT部的人，他们来把电脑都抹干净了。相信我，我还有点希望我有存副本，可惜我没那么聪明。”佩吉语气肯定地说着，但是在马特超灵敏的听觉下，她的心跳逐渐加快。
“也就是那么一想。”马特嘴角微微上扬，喝完杯中的水撇下佩吉向杨石一等人走来。
他直接走在杨石身前，王壮自觉身体往旁边挪动，给其让出位置。马特道了声谢，随即坐了下来，面朝杨石。
“怎么了马特先生，有事情吗？”杨石笑着问道。
马特回头看佩吉没有注意到这边，脸朝向杨石平静地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杨石清秀的脸庞浮现有趣的笑容：“马特先生，您觉得呢？”
“你们应该不是来杀佩吉或者我的，不然你们的同伴也不会在第二次的时候保护她。应该也不是来抢文件的。我不清楚你们的目的，但是不要在这个城市为所欲为。顺便一提，你们那个没有礼貌的同伴可能会遇到危险。”马特低声说着，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