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一屁股摔在地上,面色震怒地看着那个男子:“是你!”
“对,是我。小山姆我们又见面了。”那个男子朝地上的山姆摆摆手,“哦哦约翰,别拿枪对着我啊,看你们身后。”黄眼恶魔打了个响指,迪恩背后出现了两个大汉,粗暴地推开王壮,一人挟持黎姿一人捉住没有反抗力的迪恩。
“哦,不!迪恩!”约翰又惊又怒,黄眼恶魔这个瞬间突然摆摆手,约翰像是被人提起来,双脚悬空挣扎地踢脚。
恶魔甩了下手,约翰手中的科尔特握不紧,被甩飞出去落到了一旁,而约翰整个人被吸在墙壁上,四肢如磁铁般紧贴墙壁。他喉结一阵翻滚,似有话却吐不出,嘴边参出一丝血。杨石看到科尔特飞出的一瞬间整个人也跳过去,然而正当他快要抓到地上的魔力枪,他的手不听使唤了。他的整个身躯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杨石瞪大了眼珠子,努力地向后扑去。
“哦,男孩,我佩服你的勇敢,竟敢与恶魔订下契约”黄眼恶魔捏下巴看着杨石浮空欲落的背影,“现在是该你履行契约的时候了。”
“石头!?(杨石)!?”黎姿王壮不约而同的大叫着。悬浮空中的杨石突然大声咳嗽,四肢努力地晃动,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他挣扎着,数秒后不动了,静止在空中,手脚保持着之前跳跃的动作。
“哼,第一个。”黄眼恶魔对着杨石手往下摆,杨石的身体直挺挺地砸在地上,传出嘭噹的声音。而杨石似已然死亡,就那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黄眼恶魔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对着“尸体”点点头,朝着挂在墙上的约翰走去。面对逐渐逼近的恶魔,约翰没有任何办法,面色狰狞地然而却连垂下头都难以做到。
“踢踏踢踏。”恶魔摆着小步缓缓接近,一只手捏住约翰的下巴。
“爸爸!”迪恩约翰大吼着,那声音本该整个医院都能听见,却诡异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处“安静”的走廊。黄眼恶魔对地上的山姆做了个噤声的手式:“嘘,小山姆,这样会吵到别的病人的。”转头看向约翰,“近二十年了吧,哈约翰,然而那天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黄眼恶魔邪笑着,“对于你妻子的事我表示遗憾。她真的是不大好运,她走进来看到我,错的地点,错的时间。”黄眼恶魔舔着舌头,微笑地描述着,“我当时就是像这样打了个响指,把她轻轻地,轻轻地举起来,挂在了天花板。嗙!”恶魔笑着长着大嘴,像谈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约翰的身体颤抖着,整个身体剧烈抖动,终于他把头垂下来,瞪着眼前的黄眸,想说些什么然而张嘴却吐不出任何话语。那双眼睛毫不示弱地对话着恶魔。如果眼睛能杀人,相信黄眼恶魔已然千疮百孔。黄眼恶魔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追踪他数十年的人类,手掌轻握约翰胸口,“哎,我觉得你们作为交易的筹码不对等,约翰你还得加大筹码。”恶魔的手放在了约翰的胸口,坚铁般的约翰竟然啊的大叫。“不,父亲!”迪恩大叫着,欲挣脱身后的黑眼恶魔,然而刚刚醒来的他还是太虚弱了。山姆无奈痛苦地躺在地上,眼睛中闪着滴滴荧光,他喊着:“爸爸!不!”
黄眼恶魔很满级他们的表现,笑着对约翰说:“还有一些东西是我想要的,就像那把枪一样。可能比枪更重要。”他的手离开了约翰的胸口,拍了拍,“放心约翰,你不会立即死去,但你的心脏会越来越弱,最后...嘿嘿嘿停下来。”黄眼恶魔离开了约翰,约翰开始大口吸气,尽管身体依然被吸在墙上,但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松开:“咳咳,你,是不会...得逞的!”约翰脸色憋得通红,边说边用嘴巴大口抽吸着,眼睛恶狠狠地等着恶魔。
黄眼恶魔呵呵笑着,经过瘫倒在地的王壮,来到山姆面前。山姆背靠大地,却怎么都直不起身子,不甘地看着黄眼恶魔:“你别过来!”黄眼恶魔来到山姆面前,蹲了下来,欣赏着山姆。山姆看着那双黄眼贪婪的目光,不禁打着冷颤,双手不自觉往后扒去。
“山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黄眼恶魔蹲下身子注视着面前的男孩,“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山姆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黄瞳恶魔,接下来的话令他更加惊讶。
“毕竟,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黄眼恶魔开心的说着,并伸手抚摸山姆的脸庞。山姆想拒绝他,然而全身被何看不见的东西压住似得,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魔的那只手逐渐递进,向前,触碰到脸颊。
黄眼恶魔轻抚着山姆的脸颊,那表情仿若摸到的美女的肌肤,华美的玉璧,而山姆睁着空洞的眼睛只能看着眼前的恶魔。
“恶魔,给我放手!”迪恩吼道,随即被一拳打翻在地。身后的恶魔小弟还欲再给迪恩些许教训,被黄眼恶魔制止了。
“停手。”他注视迪恩嘴角一弯,“迪恩,你现在还不能死,你也是计划中的重要角色。”
不再理会在地上无法爬起的迪恩,也不管身后墙上的约翰如何低吟,黄眼恶魔左手捏住山姆的下巴,迫使其张开嘴,电光石火划破右手手臂,把血一滴一滴的点进山姆的嘴里。山姆露出痛苦的表情,迪恩不知哪来的力气站了起来扑向恶魔,黄眼恶魔摆了摆右手,迪恩前行的身体止住轨迹。他又一甩手,迪恩摔了出去被后面的恶魔小弟按住。
“天啊,求求你别伤害他们了。”黎姿留下了眼泪,眼圈红红地说道。
黄眼恶魔无视她,继续把右手抵向山姆的嘴边:“来吧我的孩子,继续享用!”
“结束了。”黄眼恶魔脑后响起了杨石的声音,伴儿随之的是嘭的出击的子弹,瞬间射穿恶魔的脑袋。
黄眼恶魔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本该死去的杨石,在自己五尺外好端端站着,手上还拿着那该死的科尔特:“不...”黄眼恶魔眼眸中的黄光逐渐黯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约翰也松开束缚,喘着粗气靠近着迪恩,包围着剩下两名恶魔。杨石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中的“科尔特”,微笑地打量着最后两只恶魔。两只黑瞳恶魔相互而视,松开手中的黎姿和迪恩,长着大嘴喷出黑雾脱壳而去。他们的躯壳脱力般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突然一位白衣护士来到了这里,检查者地上的两个“躯壳”的脉搏,大叫着:“医生!医生!”随即医院走廊又恢复了人气,很多医务人员手忙脚乱地抢救着恶魔留下的“躯壳”,还有医生问杨石需要帮忙吗,杨石摇摇头,把约翰扶着,示意其他人一起离开。一行人瘫坐在大厅的座椅上,这里人来人往,似乎很安全了。
约翰靠着座椅闭着眼,山姆关心的问道:“爸爸,你还好吗?”
约翰微微一笑,注视着自己两个儿子:“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嘿,孩子能帮我...能帮我带杯咖啡来吗?”
“好的,没问题。”山姆点点头,离去了。约翰看着小儿子离去的背影,真诚地看着迪恩。
“你想说什么?”迪恩问道。
“你该了解的,当你还是孩子时,每次我我猎鬼归来,目睹了那一切以后,我几乎都快崩溃了。而你会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对我说,一切都会好的,爸爸。”
迪恩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父亲,那个冰冷的父亲,此时尽显父亲的样子,那微笑面容关怀的眼神。
“迪恩,对不起。”约翰真挚地说。
“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迪恩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不必这样问我,而我也该早点对你说这些话。”
“我...”迪恩尽显疑惑。
“我让你背负的太多,我让你过早的担起重担”约翰摇摇头略带苦笑,“你不仅要照顾山姆,而且还要照顾我。你的确做到了。而你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次都没有。”
约翰低着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因此为你感到自豪。”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是的。是的,没错。”约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迪恩更是不解。
“约翰无力地拍着迪恩的肩膀:“我要你看着山姆。好吗?”
“当然可以,爸爸,我一定会的。”山姆诚恳地点头,“你差点吓到我了!”
约翰眼中滑下滴滴水珠:“别害怕,迪恩。”勉强靠近迪恩附耳说了几句,在迪恩诧异的目光下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躺着椅子上,闭上眼睛。
“爸爸!?”刚好买回咖啡的山姆一脱手,咖啡摔落渐的满地都是,冲过去双手按住按住约翰的肩膀,用力地耸动。大声喊着,呼叫着医生。闻声而来的医护人员赶忙把约翰架在救护架上推走。
约翰山姆还有杨石一行人在急救室外看着,里面的医生慌乱:“好吧,让我们再试一次,再来一支阿托品。停止按压。”
“伙计,醒过来啊!”迪恩在山姆的扶持下低吟着。
“仍然没有心跳。好吧只能这样了。确定死亡,死亡时间,10:41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