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旧屋,我就越是能感觉到一股诡异恐怖的氛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我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一点最轻微的风吹草动,都会百倍地刺激着我的感官,继而我就心惊肉跳起来,睁大了眼睛努力在微弱的月光下搜寻周围的所有痕迹,生怕会有什么东西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月光下。我和胖子缓缓前行时发出的“窸窣”声,如同亡灵的序曲一般。
我们来到了值班室前,这间屋子并不大,也就是四、五平米左右,借助月光,我能看到眼前是一扇朱红色的木质房门,很有些年月了,上面的红漆多数已经脱落,很是斑驳。门上贴着门神的年画,是守门二将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由于时间久远,年画早已褪色,只剩下二将手持兵刃怒目圆睁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威慑鬼邪。门上还有一张封条,上面以毛笔书写“禁止入内”四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有些长的缘故,封条竟从中间断裂开来。一把生了锈的大锁将门牢牢锁住,依稀还能辨认清楚上面“永久”牌的字样。
“这要怎么进去里边?”
“来这边。”胖子小声对我说道,然后就蹑手蹑脚地沿着墙壁来到旧屋的另一侧。我跟了上去,看到胖子正在推开一扇窗户。那扇窗子上落满了灰尘,木头质地的结构已很不牢固,有的钉子已经松散开,整个窗户的框架似乎随时会垮掉,窗玻璃也碎掉了一大块,胖子就是穿过这破损处从里面打开窗子的。
“这边。”胖子回头看了看我,向我挥挥手,然后便攀着窗檐跳进了屋内。
这家伙,看来很轻车熟路嘛……
我来到窗外看向屋内,只见这屋内光线极为混惑,其中竟有阵阵冰冷的气息涌出,令站在窗外还有一步距离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起来。这没来由的凉意让我脊背发凉,再望向屋内的时候才发现,即使有着月光,但在房间外却丝毫无法看清分毫,就像是这屋内的空间正在阻挡着任何光线的入侵。
看来只能进入屋内才可能发现些什么。窗户并不高,我一手攀着窗檐,也就跨入了屋内。
来到屋子里,我打开手电筒,才能够勉强看到屋内的情形。这个屋子比想象中要潮湿阴冷,刚刚在窗外感觉到的冰凉,应该就是来自于屋内湿冷的空气。地上似乎有些青苔,站在上面能感觉到有些滑,观察一下屋内的情景,只见靠着北边的墙壁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只由两个木头箱子支撑着几片木板,就这样拼成一个床的模样。看来是用于平时夜里轮流休息的地方。床板上空空如也,除了灰尘再没有别的物什了。床边摆着一张木桌,是那种老旧样式的青色桌子,旁边还摆放着一张简单样式的木凳,上面也都落满了灰尘,看不出什么异样。我再环视一下屋内的其他地方,在一个角落里,放置着一个铁的洗脸盆架,还有一个塑料的蓝色洗脸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贴在墙壁上的老旧发黄的报纸。环顾四周,除了陈旧之外,这里并没有发现和其他的屋子有什么不同。
“啊!”这时,就在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鬼叫般的声音,这声音。
我回过头,这时猛然看到一张发光的人脸,这张脸大张着嘴巴,翻着白眼,没有丝毫表情,在这漆黑的老房子里,忽然之间出现这么一张人脸,一般人都会吓尿掉。
但是我却看出了一些异常,因为在这张恐怖的脸上,我竟然看出了……油腻。
“你丫有病吧。”我大骂一声,“小心我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你……不害怕。”这时那张脸忽然恢复了常态,赫然正是胖子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
“切。”我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说实话,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大惊小怪的人,自生下来的心脏衰弱,让我的人生有足够的时间沉淀下来,变得内心不会那么容易产生波澜。因为一旦我的情绪波动太大,随时都会死翘翘。
“这里,没有什么异常呀。”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似乎是这样的。”胖子关掉手电筒,耸耸肩对我撇撇嘴说道。
“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本来还以为能发现些什么。至少能看到什么牌位之类和阴灵有关的东西吧。”我叹口气,失望地说道。
“想都别想。本来指望李念你会有什么不同发现呢。”
“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看得再仔细点。胖子你四处看看找找,我也四周看看,找找有什么不同的东西没?”
“那好吧,既然来了,那就再找找呗。”胖子打开手电筒,四处看着。
我也仔细翻找着每一个角落的东西,看看床板的背面会不会有什么图案或是文字,翻看一下木桌的抽屉里有没有东西,甚至我会看一看脸盆的底部有没有刻着什么符号。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们俩人一无所获。
这时,我们的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开始暗淡起来。再呆下去,可能我们得摸瞎离开了。
“走吧,看来今天是白来一场了。”胖子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我说道。和胖子从窗口处溜出去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那张简陋的木床。我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但是刚才我在检查床板底部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我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就像是有另一种意识要强行进入我的脑海和我产生交流一般。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我也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若是说这个屋子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可能只有一刹那的感觉是不同的。
手电筒就要熄灭了,我和胖子没有再停留,我从铁栅栏的小门出去后,胖子重新从里面把栅栏锁上,又沿着原路返回与我汇合。
“真倒霉,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我说。
“似乎是这样的。这个看房子我来过很多次了,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胖子说道。
“啊?你来过?”
“当然了,你以为我灵异社社长是浪得虚名的吗?怎么可能没有探索过如此诡异的原东门值班室?我来这里可不止一次,不然怎么能那么娴熟地带你进来铁栅栏里边?”胖子洋洋得意地说道。
“那么那个钥匙是怎么回事?”我又问道。
“这个嘛……嘿嘿。”胖子狡猾地笑了笑,“原来那把锁早就被我换掉了。”
“你这个家伙,大大的狡猾!”我看着胖子,虽然他的话很合理,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妥。
胖子的话,都是真的吗?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的,于是我和胖子就准备偷偷地溜出学校。
我们还是顺着墙壁准备溜出去,来到教学楼中,这个时间偶尔还会有晚归的老师呆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教务,我们就由教学楼出来,堂而皇之地由大门走出学校,所有人问起,我们就说被留下来辅导功课了。
就在我们准备溜出教学楼的时候,这时在走廊的一头,却看到一个我再熟悉我过的背影了。我虽然和这个人交际很少,但她的那一双美腿,绝对让我过目不忘。这个人,便是我们的学习委员,关绫希。
(编外音)
作者:李念,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至今为止,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我:(无比感慨地说)哎……还是小的时候,我问我爸,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子是啥感受?
作者:你父亲怎么说?
我:他说他也不一个,得问问我爷爷。
作者:看来你们爷俩厚脸皮是遗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