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浩瀚的星河,缭乱的心绪。
当一个人在一个寂静的夜里遥望那绚丽灿烂的星空时,即使他的心中装有再多的烦恼与忧伤,在望向星空的那一刻,都会平静下来罢——星空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下你所有委屈与苦闷。
流星划过天际,那么的绚丽夺目,那么的美,这也许就是它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刻,也仅仅只有这一刻,下一瞬它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化作岩石、火花,栖隐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一个人出生,成长,最后消亡,人的生命也不过几十年,短暂地像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滴水珠;和宇宙的辽阔相比,我们更是渺小。那我们存在的价值又在哪里?我们人类活着又该做些什么?
答案会有很多,也正因为如此,世上的人亦各有不同,都相同的一点是我们都努力地追求着属于我们的答案,去经营我们的人生,去创造辉煌,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价值。
人是否也正如流星一般,努力地燃烧自己的生命给这个世界带来美,向这世界证明我们来过。
少年躺在草丛间,星光铺撒在沉寂的大地上,清脆的虫鸣响起,夜,更静了。
少年明亮的双眸仰望着广袤无垠的星河,他很享受这种寂静的氛围,因为这样,他可以忘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不被烦恼困扰。
当一个人有很多的烦恼,并且这些烦恼所带来的愁绪无法排解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暂时逃避。这法子很多人用过,它虽然不能将烦恼解决掉,但至少可以让我们的内心暂时得到宁静。
忽然,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拖着一条长长的光尾坠落,这本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但少年却不得不严肃起来,因为那流星正朝他这里极速坠落。
少年身体已僵住,他就算要跑也已经来不及了,那流星下一瞬已狠狠地砸在他身前。“嘭!!!”一道蓝色的气浪以那流星为中心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刹那间,青色的断草纷纷扬扬地在天际飞舞,少年已在流行坠落的那一瞬,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
蓝色的光芒隐去,一切恢复平静,断草飘落在光秃秃的地面上,少年爬起身来,抖掉身上的青草,向那流星坠落的地方走去,只见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半径约有十丈的圆坑,一把氤氲着蓝色剑气的剑笔直地插在圆坑中心。
少年在那蓝剑前止步,那蓝剑剑身已有一半没入土中,少年犹豫了片刻,便伸出右手,手指紧扣剑柄,发力,却也不能撼动那蓝剑分毫,这对于他这种习武的人来说绝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就算整把剑已没入土里,少年自认为凭他这一身力气,也绝对能拔的起来。
但他不能撼动这把剑分毫,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这蓝剑很重,重得少年单凭一只手拔不出来。
于是,少年又伸出了左手,紧紧搭在右手手背上,两手一同发力,为了确保这一次能成功拔出这把剑,他的双手已开始变成红色,火一样的红色。
似受到着红色的神秘力量的影响,那蓝剑忽然绽放出夺目的蓝光,少年的被这蓝光所笼罩,影子被拉的极长。
“啊!!!”少年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似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接着便昏倒在地。
过了片刻,蓝色的光芒敛去,只见少年昏死在光秃秃的地上,一把造型奇特的蓝剑横躺在少年身旁。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把剑?它又来自何方?
………………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昔日的落拓少年已步入暮年,少时的青丝已换作胜雪的白发,时间的刻痕爬满他的面靥。
他端坐在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前,静静地看着溪水,溪水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见正在水中觅食儿的小鱼。他痴痴地看着水中的鱼儿,他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放佛他就是水中的鱼儿,一只欢快的鱼。
夕阳如火,天已变成橙红色,老人动了,仰起脖子,很是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右掌轻轻拍了拍着嘴巴,起身,走向溪水旁的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前长满了接近一人高的杂草,杂草中间有一条通向茅草屋小道,老人似乎从未打算将这些杂草给除掉,这并不像一个勤快人的作风,但老人的衣服却很干净,他的头发也很整齐,往往懒人在不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对自己的着装打扮是比较随便的。
“父亲!”老人正要打开柴门的时候,一道动听的声音传来。
对于父母来说,恐怕没有任何声音比自己的儿女叫爹娘的声音更为动听的了。
闻声,老人的脸上已有了慈父般的微笑,他转过头,凝望着来人,道:“婉儿,你来了,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玄衣女子怀中摆着一个婴儿,见老人笑了,如玉的面靥片刻间也有了笑意,可她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一些话语一时间竟难以启齿。
“这是你和如正的孩子吗?——我的外孙”老人看着玄衣女子,问道。
玄衣女子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老人瞧着那婴儿,脸上已经开始起了变化,这婴儿安静地躺在玄衣女子的怀中,正在熟睡,看起来和一般的婴儿并无太大区别,但老人知道,这婴儿已经几乎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空壳,生命之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并且随时都会散去。
“婉儿,把孩子给我。”话毕,老人便伸出双手欲接过那婴儿,玄衣女子看着怀中的孩子,流波的眼眸透着无限的伤感,怜惜地将孩子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孩子,用他那枯瘦的手指轻抚着那婴儿的幼嫩的脸庞,蓝光渐起,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注入婴儿体内,渐渐地,婴儿努力地睁开惺忪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有不愿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不怪如正,也不怪你,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活下去,好好地看一眼这个世界。”老人微微叹道。
“父亲,对不起……”玄衣女子双手捂着嘴巴,已泣不成声。
“不,你们并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这个孩子,毕竟你们给了他生的希望。”老人看着小孩儿脖子上的古神牌,缓缓道。
“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已明白,既然孩子已经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让他活下去,你也该安心离去罢。”老人继续道。
玄衣女子久久凝望着老人怀中的孩子,老人亦明白她的心情,抱着孩子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玄衣女子转身,空间裂开,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玄衣女子站在这通道前,不禁回眸,看了老人与孩子一眼,便一头扎进那黑色裂缝中。
黑色裂缝消失,一切恢复平静,就宛如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老人痴痴地看着玄衣女子离去的方向,黯然神伤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