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无药可救,和长辈打招呼这么冷淡。”路正看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大外孙女就气不打一处来,几年不见,不说来个热情的拥抱,就喊一声外公完事了?
许长裙眨眨眼睛,看来人老了是真的健忘了,当初她为什么离开不想再回来的原因,他好像选择性失忆了,还来她面前摆谱上起了教育课。
路正是一个封建的大家长,这么多年家里上上下下的事都是他一把抓,除了曾经的小女儿和眼前这个大外孙女屡次和他唱反调外,所有的人都比较顺从他,也就造就了他独断的性格。他认为自己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儿孙好,他用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尽全力给孩子们减少失败的经历。在外人看来,路家的孩子年轻有为,其中的苦楚也只有路家自己知道了。
路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托许长裙的福,他摆脱了那些不喜欢的工作和职业,这几年算是做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即使到了今天,路正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之所以愿意再次见到许长裙,仅仅只是因为他老了,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和许长裙去折腾,孩子们的成长往往是特别残酷的,一山不容二虎,尤其还是一只已经成年的母老虎。
“我不喜欢和别人寒暄,你不是知道吗?”许长裙一脸无辜,她也不生气,如今她可不是那个爱跳脚的人了。
“你···那见着比你大的人,你不是应该问候一下吗?比如身体好不好···”路正咽一口口水,正准备进行思想品德课演讲。
许长裙认真的问:“您身体好吗?”路正一口气噎着,喘了一会说:“哼,身体好着了。”
她点头说:“那就好,看来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了。”她伸出手挡着眼睛问:“可以进去吗?即使是夕阳,也有紫外线,晒多了对女人的皮肤不好。”
路正此刻像一只蛤蟆,正一鼓一鼓的,这个臭丫头一定是故意的。他哪里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就是····
陈伯叹气,哎。哪怕他问一问孙女的近况,也比一开口就指责强的多呀。死鸭子嘴硬,哦,不行,可不能说老爷子是死鸭子,该打。他抬手给自己的嘴巴拍了两下,看着傲娇的老爷子昂首挺胸向前走,再瞅瞅一脸平静却带着微笑的孙小姐,老爷子老矣。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路正刚坐下,就开始发问。许长裙也没坐在沙发上,而是搬了一个墩子坐在老爷子对面的茶几边上。路正一看,那还了得,敢坐他对面的位置了。
他拿着取下的草帽,拍了两下沙发说:“国外待久了,规矩都忘记了,我让你坐了吗?”
他的话一出,刚刚屁股落座的路白和会灵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是要搞连坐的节奏吗?
老爷子不自然的对着会灵说:“你坐,我是说你姐姐,我没让她坐,还有你也给我坐下。”路白拍拍手,他就说,最近他可老实了,怎么会连坐也不能坐了。
哎,这明目张胆的穿小鞋,真是老了。
许长裙双手交握,双膝合拢,背部挺的笔直,一副标准的大小姐做派,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答道:“外公那么心疼小辈,也是体谅我身体不适,我就不客气了。”
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花费时间,如果可以她想泡澡然后睡觉,否则她的心情越差,脾气就会越大,希望提醒外公,她身体不好的事能效果。
果然,一提到她的身体,路正就不说话了。他示意陈伯去饭厅看看晚饭是否准备好。
许长裙叫住陈伯:“陈伯,我不想吃东西了,让人给我放水,我想泡澡,然后睡一会。”
陈伯看看老爷子,老爷子轻轻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许长裙却是精力不济,有什么事也要等大孙女身体好一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