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周三晚上《中国文化概论》的选修课上,我坐在后排赶着明天要上交的作业。旁边坐着认真听课的你,你有着清秀的面容和微微的迷人的笑容,穿着红色的格子短裙和白色的毛衣。那次之后的选修课,我一直搜寻着你的身影,然后,找寻接近你的机会。直到现在,你和我之间,可以一起看书,吃饭,登山以及散步。
2009年1月,痞子蔡的第九本书,《回眸》。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
我相信,我们前世一定回眸超过五百次。
所以我不要跟你道别、也不要跟你约定。
将来某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我们终究是没能在一起。我只能以回眸的姿势来温热我们之间的感情。
就像是一场梦,你在我梦中出现,给了我爱恋般的感觉,而梦醒后,2009年,只剩下美好的回忆。我们之间,不再是你是中文系我是理工科的距离。明鸢,其实,在你说要离开的那一刻,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你我一起的精彩画面突然在一瞬间闪失了。而我,也没有说任何让你留下的话。我的情感,在烈酒的冲击胸膛的那一刻,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态势;然后,在酒精褪去的时候,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我还是那样的安静,而你,说离开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我在安静中听着陈奕迅的《不要说话》: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默默地回想我们的故事。
华灯初上的校园主干道,我骑着单车穿过人来人往,你坐在车后座,手轻轻地揽着我的腰。多少次我们一起在图书馆里,你看你的文学书籍,看你喜欢的痞子蔡;我写我的理工作业,写那些枯燥冰冷的化学方程式。直到外面的灯光亮起,管理员催着下班。我们面对而坐,在间隙时,我抬头静静地看对面宁静的你,在你发觉时,抬头对我莞尔一笑。那笑容,很美。
多少次,我们相约着一起攀登学校边的五马山。蜿蜒而上的台阶上,你接过我递过去的矿泉水,旋开盖子,抿着嘴,轻轻地喝水解渴。登顶后,坐在山上的平台上,坐在一起看山下的学校,看西下的太阳。
我只能在入眠前的黑暗里在脑海里静静地回放我们之间的美好片段。我只能拿出你借给的《暖暖》,开始从第一页翻起,认真地走入你曾经迷恋的痞子蔡书写的世界。然后,深深地感动于那个世界里爱情的纯粹和干净,体会着你手捧《暖暖》看时的心情。只是,在我理解了你的世界并迷恋上她的时候,你却离开了我。
1998年,痞子蔡的第一本书,《第一次亲密接触》。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吗?可以。
所以,是的。我爱你。”
2007年,在跟一个女孩相遇后我知道网路上有个叫“痞子蔡”的人;2009年,在这个女孩离开我后我知道了痞子蔡世界里纯粹干净的爱情。2010年,我重新回到安静孤寂的世界,心,平静的如同镜面。而在1998年,在我和这个女孩都还不懂得爱情的滋味的时候,痞子蔡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如今,我的书架上摆满了痞子蔡的书,我彻底地迷恋上痞子蔡,迷恋上他世界里的干净纯粹得爱情。我把对你的思念和爱恋,都倾注在痞子蔡的世界里。只是,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关注他,是否知道他后来的《回眸》和《鲸鱼女孩?池塘男孩》。就像所有的人都在跟风写着“男盗墓,女穿越”时,痞子蔡依旧写着他心中理想纯粹的爱情;就像在所有人都希冀着能出版实体书时,痞子蔡依旧把他的小说先放在网路上。
你和我,明鸢和轩,不再有人念起,因为那是我们之间才知道的称呼。没有我们的在一起,那些称呼只能随风而去。
不再念起的轩
2010年5月28日
无法挽回的痛
媚:
你好!
你从香港回来,总爱把车停在我工作处所的外边。上月那次,是你最后的一次。
我不知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以前的几次,我没走出去,所以你留给我的影像,是“一闪而过”。
但这最后一次,我特意坐到了一张可以望到门外的靠椅上,所以你几番从别处回到那轿车前,打开后车盖,取东西,放东西,我都能看见你。而你有两次,我无法知道,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向我这儿望来了。
我们对望了一阵,我没走出去,你更不会走进来。
叫我预想不到的是,这竟成了我们的永诀。
还在几个月之前,我第一次听人说,你在向一个实业家逼婚。那实业家大你近二十岁。他很有钱,比我这小管理人员不知多了多少倍的钱财。如果你能成功,你应该就实现了你要有很多钱的梦想吧?
但我无法确定这一点。
因为三年前,据我所知(对不起,我只是听说,并不能印证),你在认识那实业家,并投入他的怀抱之前,你其实已经跟一个富二代谈了一年多时间的恋爱了。那富二代家里有五套高档楼房,还有三辆轿车。对一般女孩子来说,能嫁给这样的年轻男人,已是人生的最大幸福了。
在你跟富二代谈恋爱的一年多时间里,你还没移居香港。我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很少往你家那边去,也很少看见你。不过我从亲友们的口中,却知道那富二代天天接送你,给你家买了一套八十万元的楼房,还送了二十万元钱给你爸做生意。
当时听到别人这样说,我真是自惭形秽,觉得你和他做朋友,确实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我除了能给你“甜蜜”的爱情,和一般普通要求的女孩子所说的那种舒适生活之外,绝对给不了你那么多。因此我是真心祝福你,希望你今生能过得很幸福美满。
可我想不到,你会那么快就把富二代给踢到了一边去,跟大你近二十岁的实业家谈上了。
我听说,富二代曾因此去找你吵,找你闹,并威胁说要叫人搞花你的脸。但所幸的是,他最终没有失去理智这样做。
这一次我真想去责备你,难道你不是说过,你只要找到一个和你年龄相当,又不会叫你受穷的男人,你就知足了么?
但我现在已经无法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四年前,我曾经符合过你的这个要求。
当时我挺自豪,挺快乐的。因为你长得那么美丽出众,有无数的男人追求你,你一个一个把他们拒绝了,却接受了我,和我出双入对。我以为,你是为了爱,发自内心的爱选择了我。而你也跟我说,你不是那种浅薄无聊的女孩子,为了金钱就会出卖自己的爱情。或者为了房车就向别人投怀送抱。我相信了你。
因为这样,我们度过了近一年我自己感觉幸福甜蜜的时光。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对我说:如果你以后嫁给我,你会觉得日子很难过。
你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你若嫁给我,得跟我供楼,而不是买楼,那不知要供到什么时候。现在的楼房又是那么贵,有些公务员都不敢买新楼,要托人买旧楼。
听你这样说,我无言以对。
你很快就离我而去,然后与那个富二代谈成了恋爱。
我不知道你在提出和我分手之前,有没先去征求富二代的意见,让他感受到一种“高人一等”的快乐和自豪。
而在当初你和你的初恋分手的时候,你是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让我感受到一种“高人一等”的快乐和自豪的。
那是一家小公司的小职员,每月工资只有两千多元。
在这个时代,每月工资两千多元并不算很低的了。很多刚出校门的大学毕业生,他们能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工资也才只有一千块钱左右哩。
但对你这种人见人爱的美女来说,两千多元工资却又实在很低很低——它连供楼也难。
当时你总跟你那初恋吵架打闹,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就会跑到住我隔壁的你表姐家,向她哭诉,找她寻求安慰。
就这样,你认识了我,并认为我单位和工资都比你的那初恋好很多,于是你主动向我投怀送抱。
我们一拍即合,很快打得火热,不久你就向我征求“意见”:你是不是该和你的初恋分手呢?
我自然是极力支持你了——因为没有人会拒绝美女舍弃别人投向自己嘛。
现在回过头去看,在这几年当中,你所谈过恋爱的男人中,你交往时间最长,最投入,也最有钱财的就属那个实业家了。但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结了婚,老婆不肯跟他离婚,他也不想真心和你结婚的男人。
也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这虽然是你最想得到的爱情,你却唯一不能公开,只能保持地下情。开始你还能忍受,但最终你却忍无可忍,于是就向他逼婚……
我不知那实业家身为那么有地位有能力的男人,怎么会那么残忍,竟能对你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下毒手!在现在物欲横流的时代,这也是一种下下策啊!
今年端午将至的前夕,你本来可以吃到你最喜欢的肉棕的,但你却不幸被人当成了肉棕,抛进大海去喂大鱼,我想起这一点来就不能不为你感到悲哀……
人生事有时是多么讽刺人啊,你越有条件得到好的,你却越被你的追求所伤。
你越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你就越会希望落空。
现在你已经去了我永远找不到的那个地方了。每当我想起你,我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莫明的伤感,不只是为你,也为我,为他,和她……
我们常常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生中最应该追求的是什么,结果最终就走错路。有时走错路可以折回来,改走其他路。但若在关键处走错路,那就无法挽回了。你就属于那种无法挽回的情况。
好梦难圆,遗憾常在。这些天碰到你的家人,他们总跟我说:如果你今生能嫁给我,你将会过得非常幸福美满。
我感觉他们太过天真:只要你有一天不能感到满足,你就永远不会真正幸福。
知足常乐,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也许还有些适用,对你则是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了。
永别了,我不知你在天国之中会不会终于得到幸福快乐。
因为时间关系,这次就只能跟你说到这里了,因为我不知还能再跟你说什么。在此我只能对你说一声,虽然你走得很悲惨很凄凉,我还是要祝你能一路走好!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再见了!我的媚!
就此搁笔。
此致
敬礼
友:瑞生
2010年5月30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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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雨,冲刷着堆积的阴霾。
我站在窗前,细数着玻璃上根本看不清的水流,一点一条又混成一片,仿佛杀过人的案发现场,有点狰狞。
他又来了,没穿雨衣,脚上还带着泥泞。
没有敲门,水淋淋的身影,加上那张愠怒、委屈而阴森面孔,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快坐下,喝口热水把。”婆婆惊慌失措的去拿毛巾,给他擦雨水,又忙不迭的去拿杯子。
他擦了一把脸,一屁股摊在沙发上,生硬而粗鲁。
我回头望了望他,转身面向窗外,雨不但没有停歇,还刮起了大风。
“他们一直也没跟家里联系,一旦联系我们马上去找,一起去啊,这大雨荒天的,就不要来回跑了吧。”婆婆放下水杯,站在他跟前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没有抬眼,湿衣服贴在了身子上,抱着双臂有些发抖:“等,一直等,等他回来,杀了他。”
“哎呀,韦波呀,你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拐走人家的媳妇,你可让妈怎么活呀”老太太见状,转身进了卧室开始嚎啕大哭。
我冷漠着听着这一切,用手画着一条条水痕,仿佛描写着浑浊的日子,如何涂抹都没有条理和思路。
韦波是我的老公,他带着毕敏私奔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新闻,甚至很多人像狗仔队那样在门口等着事件的进展,然后去用喇叭大肆传播。
毕敏是王迟的老婆,自从得知老婆跟韦波走了以后,王迟便每天都到我的家里来,等着他们的消息,风雨无阻。
我转过身,从衣架上摘下一件衣服,递了过去,“王迟,把衣服换了吧,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不可能回来,除非他们累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看上去很壮实,可内心和我一样过于单薄,以为家庭就是港湾,不管多苦多累回来就有依靠。不曾想一切是那么的措手不及,那两个人竟然双栖双飞杳无音讯了,扔下了两个家庭和两个孩子。
他颤抖着披上衣服,眼泪流了下来,有些抽噎:“孩子天天睡觉要妈妈,毕敏如果不是韦波的拐骗,她是不会走的,绝不会的,她离不开孩子,她没那么狠心……”
有一种男人对老婆有着最豁达的宽容,他对女人的出轨完全归咎于男人的诱惑,所以他那么坚定的要等着韦波的消息,扬言杀了他。
我知道他没有杀人的胆量,因为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没有守护好。
我承认自己和他一样,只是在恨着,他们的快活是多么的龌龊和无耻,我由伤心到麻木,无法辨别谁的对错。
韦波不爱我,如果说爱,那也是暂时的,甚至只有床上一瞬间的时候。他本是一个有劣迹的男人,打过架骗过钱,不受大家的喜欢,而我当时却迷恋上了他,也许他的帅遮掩了所有的丑陋,我将父母的规劝置若罔闻,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婚后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丈夫的关心和疼爱,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更多的是他的默不作声和冷言冷语,自从有了女儿,韦波有了小小的改变,回家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但我知道他的心思不在家里,他不爱我们,家对于他是累赘,而我仿佛是他耳边的苍蝇。
我曾经想过离婚,与其一辈子寄托给这样无情的男人,不如早日解脱,不愿意这么快就证明自己错了,尤其面对那些当时阻止我结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