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画室准备在元旦之前一天搞一次欢庆会,这么长的时间,大家的神经都绷得比较紧,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当徐笑将这消息一放出,引来一阵欢呼。
应该说莫琊画室是所有在师大附近最严格的画室,而这严格的名声也出去了,与此同时在附近培训班的口碑也相当不错,隐隐已经有高家塘第一画室的名头。学生们是自豪的,特别是在别的培训班的学员面前,那种荣誉感是自然而生。
如同徐笑说的那样,画画的人还是要以作品来说话的,当自己一眼可以看出别人画中的种种缺点,虽然口里还客气着,内心的自得那也是自不待言。
临近新年,徐笑也不免俗地给所有的朋友寄贺年卡,写上一句“祝你新年快乐”之类。
给自己妈妈和妹妹徐乐寄了贺年卡,还有上次徐欢收到钱后写了回信来后,徐笑这次又寄了贺卡去。然后给众多的老师寄了贺卡,连本校艺术系的老师也没放过。俞栋梁、李雀、张恺俊、姜大军、丁蔷薇、叶静等人自是不可少的,给徐零的贺年卡还问上一句元旦回不回家,若是没回的话,来师大一聚。
季节自从交了《生如夏花》的水粉画后,开始进入一个新的状态,她好象找到了自己表达的方式,开始画一批带有浓重浪漫情调的油画作品。她自己在莫琊画室里摆了许多组静物,开始相当自由地创作。她把画面经营得非常梦幻,充满着一种类似于中世纪绘画的那一种神秘宗教感,而色调也开始变得更为典雅,有一种波西米亚风格的气息。所有的静物,虽然都是一些小东西,比如女同学喜欢的小摆件、小装饰品、毛茸茸的玩具、野草小花,她可以在这样的题材中兴致盎然孜孜描绘,并赋予作品一种很个人化的表现技巧。
“要画出来了。”徐笑看着季节的画说道,他是说给季节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是说这样的路子走对了吗?”季节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只要你自己感觉这样画得快乐,也画得自由,自己感觉这样的画很美,那就是对的。画很难评论说哪种才是最好,但从我的眼光中来评价的话,你就要画出来了,你很有才华。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形成自己比较特有的风格,在画坛上占据一席之地。”
这个评价很高,但徐笑一点没有觉得自己评价得过分。季节画面上的这种优雅、梦幻、宗教感、波西米**调,都是季节独有的,而且画面中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像是怀疑,有些是感伤,有些是少女的情怀,有些是憧憬,不一而足。但种种的情绪让她的画充满魅力,这是一种很吸引人的魅力。
“你真觉得我画得好?不是因为我们关系好吧?”季节听到徐笑这样表扬她,小脸都闪亮起来,既开心又怕那只是徐笑的安慰。
徐笑看着她的样子,好象就像个小孩子,不由地揉着她的头发道:“当然是真的,你这不信怀疑的样子可真像个孩子。”
这样亲昵的动作,对徐笑和季节来说还是第一次。季节喜欢徐笑这样揉着自己的头发,但她不喜欢徐笑当她是个孩子,甚至她觉得徐笑在揉自己头发时,是不是像在和自己的妹妹开玩笑一样。“我可不是你妹妹,别用这样的亲昵方式对待我。”季节在心里狠狠地翻了徐笑几个白眼,又很快地将头歪到一边,让徐笑的手落到空处。
“那我就这样画下去?然后找到自己的绘画风格?”季节又问了一遍。
“是啊,一定可以的,很快你就要超过我了。”徐笑道。
“谢谢你夸我。”季节心满意足地接受了表扬,又开始对着自己的画面忙碌起来。
徐笑真是觉得季节要画出来了。当季节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她身上那种惊人的艺术天赋开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达到一种让人目眩的程度。徐笑觉得像季节这样的天赋估计也是极少数的人才具备的。也许和她的家庭熏陶有关,也许和她的遗传有关,也许和她的天性有关。
“你应该画尺寸大一些的画,不然以后参展尺幅太小的话,不容易选上。我那不有100x80的画框吗?你可以画那么大小的。你的画和我不一样,我的画需要长时间深入,画太大一下完不成,你的画若是尺寸大一些,会更有气氛,能把你想画的东西传达出来。”徐笑对季节说道。
“我的画也可以展览吗?能达到参展的程度?”季节认真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每一张创作,你要画得深入一些,多想多改多画,可以不断突破自己。”
“好的,下张开始,我画大一些。不过小的我也要多画,小的好把握。若是要参展,我感觉可以将那些感觉好的小画重新画大起来。”
“嗯,这也是一种思路,你就按你自己想的那样画吧。”
徐笑没想到自己贺卡发出去的第二天,徐零就骑了辆自行车来到了画室,从他就读的银行学校骑车到师大,差不多得两个多小时时间。来了以后,徐零一直就是顾东讲西,这让徐笑感到很奇怪。问徐零有没有事,是不是想借钱啊?徐零又说不是。徐笑感觉徐零说话间有些闪烁不定,有点顾左右而言它的意思,老是吞吞吐吐的。
既然他不说,我就不问罢。徐笑也打定了主意,没有再问他。
一直都拖到快吃晚饭了,徐零看起来已经很焦急,但还是说得没有正点上。徐笑突然说道:“好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你还当不当我是老大啊。”
徐零一怔,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当然啊,你当然是我老大。”
“那你有事还不同我说?”徐笑一脸严肃道。
徐零局促不安地站了一小会,将徐笑拉到房间里,又关上门道:“老大,我那个,那个谈了个女朋友。是同班的,是海威市的,叫李妮。”
“那很好啊,你这家伙,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出手比老大我还快啊,长得漂亮吧?”一听这事,徐笑不以为然道,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这么扭捏的。
“呵呵,还行吧。就是那个,我想说的是那个……我不知道怎么说。”徐零还是一脸纠结。
“究竟是什么屁事?是不是将人家肚子搞大了?我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徐笑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着,一边想他木的又一个比自己早“脱贫”啊!真是让人疯了。你们一个个爽快了,老子还是恨不得天天唱李双江的那首歌“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不是。”徐零终于咬咬牙下了决心说道:“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只是抱抱摸摸这样的。可是……我一摸她,没多久就那个了,就是……射了!”
徐零终于将这埋在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人都好象要瘫倒了,凭空就在头上冒出汗来。
“一摸就射了?”徐笑听他一说,立马想起高考时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不由地打个寒噤。他看着徐零还是一脸的紧张,不由装作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和梦遗没什么区别啊。你就是太紧张了,又是初次摸女的,以后多摸摸多射射也就习惯了正常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每个初哥不是都有类似的情况吗。”话毕,一脸的不屑。
徐零闻言大喜,恍然大悟般道:“这么说我那里没病?我还怕了一个多星期,都快要折磨死我了。一撒尿就低下头来看,就怕自己有什么问题。”
“屁个问题!”徐笑是羡慕嫉妒恨一些来了,不果徐零置疑道:“以后大胆放心,多射射就习惯了就会正常了,都是小事,以后你要是真搞上了,头回也一定完不成程序,这都是正常的!别搞得小男孩一样,什么都怕得要死!这鸟事算个什么事啊!”
“老大就是经验丰富!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大你这回是真解决了我的心事,现在终于放下心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多摸摸就能治了,我还紧张个毛。”徐零如释重负般长长叹气,同时又一付跃跃欲试的神色。
徐笑心道老子经验丰富个屁,老子才碰过一个女同学的手,哪有你这般深入?但也怨忿不得别人不是?是自己守着个独身主义不敢恋爱啊。这年月,也不知哪个女同学可以直接上床又不用承担责任的?寻思起来,好象也找不着这样的人。
“不要让别的同学知道,也不要让人抓到你们在床上,实在不行你们就到师大附近的旅馆来开房,要不就自己租间房离学校远一些。不然一被学校发现,被开除了就一辈子全毁了。你要是没钱我这里有,你不要关顾着省钱在寝室啊操场啊乱搞,太容易被抓了。”
“知道,我知道了。”徐零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真要记住了!没钱到我这里来拿,我现在办画室,钱还有些的。我先给你500块,不够再问我要。”徐笑语重心长地劝道,硬是塞给他500块钱,又嘱咐道:“31号我这边聚餐,你带你老婆一起来吧,我安排你们住的地方。”
徐零爽快地答应了,兴冲冲地骑车回学校,连晚饭也不和徐笑一起吃了。
看着徐零兴冲冲的背影,徐笑不由地举起自己的手,心道这是多好看的一双手啊,怎么能做那龌龊的事呢?这可是一双又能写小说又能画画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