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被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被苍黄的光团重重包围着,眼前是一片黑暗,更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现在他只有一点意识。
“为什么我无法动弹?”徐枫努力挣扎,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整个身体似乎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即使他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我的手,我的脚,甚至连眉头都不能眨一下。”
正在徐枫苦思冥想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自身筋脉里有一股强大的东西在涌动。那股莫名的东西随着全身筋脉的流向,跑遍了徐枫身体里大大小小的筋脉。这股东西然而并不温和,徐枫感觉到撕心裂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筋脉在膨胀。
那股莫名的东西正是徐枫先前引入身体的蛮荒之气。只要稍微听一下他的名字,就会明白这蛮荒之气霸道十足。
蛮荒之气像破涛汹涌的江水不停冲击着筋脉的筋壁,久而久之,徐枫的筋脉足足比之于先前大上了十倍。他的气海更是宽阔,一般人的气海只有杏仁一般大小,但是经过蛮荒之气的温养冲击,现在居然有拳头一般大小,这叫人难以想象。
身体的变化徐枫还察觉不到,他毕竟在武道修行上面还没有进阶,不能够内视。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剧痛,撕裂皮肉一般的痛,跟上刀山下油锅那种极刑不相上下。
他的意识受到严重的考验,身体又不能够动弹,整个人就像面临着世界的落幕。
在徐枫的气海上面,生长着一株血红的植物,仔细辨认,那竟然是幽泉血灵芝。幽泉血灵芝扎根在徐枫的气海上面,就像一株初生的小草。幽泉血灵芝的下方猩红一片,那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徐枫的血液。徐枫的血液温养着幽泉血灵芝。
“啊!”
徐枫大声吼了出来,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那种煎熬。
轰轰轰!
身体上如同茧一样的东西在徐枫的大吼之中向周围四射,他的身体暴露在新鲜的空气中,身体上空无一物。所有的痛楚也在这一声大吼之中消失的无影无中。徐枫没有了不适的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徐枫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气体,感觉到身体有了些寒意,他看向自己的身体,脸色倏地一下红了起来。于是他赶忙站起来,大量四周,发现了一套衣袍,走过去,速度极快的穿戴,不一会儿就穿好了衣物。
“司徒清空,我记住你了。”待一切都弄好后,徐枫看着这片石洞,突然想起来司徒清空。
徐枫本来是不善记仇的,以前在家族里没有少受同龄族人的冷嘲热讽,但他都苦笑而过,很少记挂在心上。但是这次司徒清空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不能磨灭的映像,他要让司徒清空后悔自己的做法,让他替自己的行为买单。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关注的了,徐枫打算离开这里。
来到入口处,徐枫发现那把白色的无箭弯弓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根玉骨,看来司徒清空离开的时候顺手带走了。那可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居然被司徒清空拿走了,徐枫不禁有些惋惜,他见识过那把弯弓的威力,那把弯弓对于没有武学修为的他有很大的用处。试想以他没有武学功底的人拉着一把弯弓却可以阻止凶恶的守护灵兽一贯的厮杀,对付武道修行者自然就不在话下。
徐枫拾起地上的玉骨,离开了这里。
徐枫在地下转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地面上。这时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一轮骄阳当空而挂,时不时的有鸿雁飞过。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徐枫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少天,现在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多次绝处逢生,自己也算是经历过了生生死死,对于生的感悟多了许多。他瘫坐在荒草戚戚的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休息过后,徐枫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想了想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那就是拜祭自己死去的母亲。他没有忘记当自己将要被嗜血毛僵杀害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他知道是母亲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他现在也更能够体会活着的美好。但是这种活下去不是交付在别人的手中,而是要牢牢的抓住在自己的手中,所有他只有变强,有着保护自己的手段才行,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这让他又想到了司徒清空,他的牙齿立刻紧咬,他永世也不会忘记那个正派弟子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司徒清空偿还,不然自己就誓不为人。
还有一件事情同样搁在他的心里,那就是钟老,也不知道他现在回来没有。这个慈祥的守墓老人,一年当中徐枫虽然与他相处只有几天时间,但是他对于钟老的尊重要比族里的许多长老还要高,钟老让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经过一番思量,徐枫决定先去母亲的墓碑前祭拜,然后再去看一看钟老是否安然无恙,最后离开这里,正式开始武道的修行。
徐枫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辨别出方位,不假思索的迈起了脚步,向前走去。
这里是墓园的边缘地带,少有墓碑,大多都是杂草。徐枫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到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不是很奢华,简单随性,却又显得古朴。在墓碑的上面镂刻着几行字体,虽然这些字体经历饿了十数载风雨,但是上面的字仍然清晰可见,没有一点风华的痕迹。
看着墓碑,徐枫双膝着地,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作为子女,膝下代表的是对父母的尊敬,是为孝义。徐枫在这一点上根本就没有一点迟疑,他像过去那般,双眼恭敬的注视墓碑,抛开心里的杂念,只为虔诚。
安静如画,只有时不时的听见鸟雀的鸣叫和落叶掉落在地上面的声音。
许久之后,徐枫磕下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子,不带遗憾的离开了母亲的墓碑,留下俊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