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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9:青春,酒吧,少年

酒吧里音乐声很大,震耳欲聋,烟味刺鼻,灯光迷离,气氛暧昧。

正如李小默说的,我们已经好久没来酒吧唱歌了。

算算离上次来酒吧唱歌的时间好像已是大半年前,那时候还是因为公司的十周年庆,公司经理特别发话,要所有人员都要到位,不可不去,不去扣钱。我和李小默才迫不得已去。

进到酒吧里昏昏暗暗的,听着震大的音乐声感觉心脏被它无情地提起又抛下,抛下又提起,频率跳动得很快。

心情并不平复,也没有得到将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宣泄掉的结果,反而使人还有点暴躁,使得我很不习惯。

现代年轻一族的娱乐方式,好像除了酒吧·KTV也就是酒吧KTV。不管是生日“趴体”的相聚,同学会的相聚,朋友会的相聚,还是事业交谈会的相聚,都是在这酒吧KTV里度过。

单一得就会让他人觉得,好像我们这一代人,为了消遣这漫长,枯燥不堪,无聊难过的时间,这消遣的娱乐方式就只有这一种方式。

好像我们把所有的青春,金钱,爱情,宝贵的年华,都消费给了它。想想都觉得有点悲哀。

其实曾经的自己也有过那么的一段时间,整天和朋友一起出入酒吧,把我们彼此的青春和时间消费在了里面。

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也不再向往去酒吧里玩了。

也许曾经的喜欢和向往只因少年,而如今少年变了地中海中年,也就不再喜欢不再向往了。

高中的时候,和李小默,梁漠年,林晓源,纪静他们经常一起出入酒吧KTV里,

那时候很喜欢和向往那迷离的灯光,暧昧的气氛。

但我和李小默,我们想去酒吧的想法是很单纯的,只是为了看帅哥,为了让自己整天看书的眼睛放松一下,拿帅哥来开豁眼界,治疗近视,尽量不让自己成为四眼田鸡。

去过酒吧的人也许都知道,在酒吧里面,在不是很清楚的灯光下看人,人的五官都是显得朦胧胧的,看上去肤色很柔美,让人感觉他人长得很美或很帅。

像做梦一样,所以那是我们做梦的年纪,自然就会喜欢做梦的地方。

以前大人们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们,“你们这些小孩子不要去酒吧和网吧里,那些都不是好地方,是让人堕落变坏的地方,它们会害了你。”

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大人越是不允许,越是不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就偏偏拗着去做。反着去做。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只是青春的叛逆。青春的不羁。

那时候如果哪个少年,少女去了酒吧或网吧被家里人和老师知道,就要被罚跪搓衣板和站走廊。有的还被很粗的棍子打得屁股开花。

我们升入高二的那段时间,每每和李小默,梁漠年,林晓源他们一起去酒吧玩,在到达酒吧门口,进去里面之前。

梁漠年就总会学他老爸骂他的语气,说,“那些地方都不是好地方,那里的人都是坏孩子,是不正经的人,堕落的人才去的地方。梁漠年,如果你去的话,被老子知道,老子我就打死你!”

梁漠年模仿得很生动,表情动作都极其搞笑,他模仿完他老爸说话的样子后,很快就恢复到他的本性,而对他老爸的话进行反驳“谁说出入酒吧,网吧,爱去酒吧喝酒,去网吧上网的人就是坏孩子,就是不正经,堕落的人啊!我们只是发泄一下青春期的精变,让我们的身心思想都更加健康!开一下变鸭公声的喉咙唱下歌,让我们的声音和肺活力变得更加的美好!和朋友欢聚,联络一下感情,让我们的以后,朋友多了路好走!我们的想法可是单纯,纯洁得很呐,什么都没干,我们怎么就是坏孩子,是不正经的人,是堕落的人了?!我杀人放火,强奸少女了吗?我吸毒贩毒,半路抢劫了吗?没有啊!不就唱首小歌,喝点小饮料,提前学点电脑知识嘛。”

我们看着梁漠年奇葩的动作,搞笑的语言,都笑得肚子萎缩。

“梁漠年,如果你有胆量在你爸面前再说一次这些话,我李小默就嫁给你。”

李小默眼泪都笑出来,捂着笑疼的肚子蹲在地上对梁漠年说。

“真的?!”

梁漠年突然一收搞笑的表情很认真地看着李小默。

“说笑的!哈哈哈哈哈哈”

李小默笑得诡异,站起来,就迅速跑进酒吧里。

“郁闷,李小默你屁股痒是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敢说!”

梁漠年追在李小默的身后。

我看着前面的李小默和梁漠年摇摇头和林晓源他们走进去。

当然后来梁漠年到底有没有在他老爸面前说那一段话我就不知道了。

梁漠年是我们班的谐星,样子长得倒挺不错,细皮嫩肉,白白净净,清新秀气,睫毛卷长的,像个小女生。

梁漠年其实算是长得很漂亮的。唯一的缺陷是梁漠年的身高,他的个子很矮,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发育或发育迟钝的原因,人家初中就开始长个了,而他都高二了还没长,矮矮的一个,我都高了他一小节。

所以梁漠年虽然长得好看,但他走不了冷峻美男高富帅的路线,只能走诙谐搞笑的白矮美路线。

梁漠年家很有钱,他爸是个初中没毕业,有丁点文化的暴发户,他家在高明有好几间连锁超市。

梁漠年不穷,所以正常搭配高富帅反面的矮穷矬不适合他。

梁漠年和李小默关系很好,他们初中的时候就同一个班,然后升入高中又同一个班。

李小默看梁漠年长得很可爱,很合她的胃口,所以她总爱欺负梁漠年。但别人却不能欺负他,如果有人欺负梁漠年的话,李小默她就会和那个欺负梁漠年的人没完。

梁漠年倒也很愿意被李小默她欺负,被她罩着,享受着那些时光。

他们两人互称好哥们和好姐妹。还经常勾肩搭背,虽然都是长得高的李小默勾搭梁漠年,而梁漠年因为太矮,勾肩搭背他也勾不了,搭不了。

班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的关系,虽然总是勾肩搭背看着很好很亲密,但从来都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情侣,所以对于他们影响市容的动作,也就当空气,也懒得理。

“小妞,从了爷,爷就带你去泡小帅哥。”

李小默一脸邪淫轻浮模样挑梁漠年的下巴。

梁漠年作娇羞状配合李小默“小女,听命于爷的。”

我看着他们就一脸嫌弃,满鸡皮疙瘩掉地下。

我和梁漠年的关系,是透过李小默和他才熟的。

梁漠年高中毕业后他去了日本留学。

那时候的李小默对于美术很有天分,她也很喜欢画画。但因为高三那年,她的家庭变故,她爸和她妈离婚,她爸在外面找了个小三,生了儿子后,她妈妈才知道,一气之下她妈妈就和她爸离婚。而小默的爸爸竟为了那个女人,不为她这个唯一的女儿着想,她爸把所有的财产和车都拿去,就给她们一栋房子。

李小默家庭变故后,不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生活也变得拮据起来,虽然很喜欢画画,但没钱买昂贵的美术用品。中途也就放弃了。

梁漠年去日本之前在淘宝上订了画板和专用的美术工具,送给李小默。

李小默收到货打开来看的那时候我刚好在她家玩。

那是一套齐全的美术工具,可是正品牌子,很贵,我看到后惊讶不已。

附到李小默的耳朵,我说,“李小,梁漠年喜欢你吧,不然怎么会为你花这么大的手笔。”

李小默听了后就拿她拆开包装的泡沫砸我的头,“去去去,什么喜欢,我和他是好哥们,好姐妹,关系单纯的很,他是因为他就要离开中国去死日本那当间谍杀日本鬼子了,他是怕他败露身份,不能活着回来,他才送点东西给我做个留念,好让万一他真的光荣牺牲了,在这久远的时间里,好让我忘不了他。他说一个人死了,如果不被有那么一个人一世记得他,他会死得不安心。”

我听着她的话,假装很懂,一直点头。

虽然我不大确定李小默那时候喜不喜欢梁漠年,但我很确定地知道梁漠年是很喜欢李小默的。

青春年少里,喜欢一个人,只要看他的眼睛看一个人的眼神,和他的表情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的表情。就能知道。

那时候的喜欢其实很简单,就是纯粹的。

其实我是希望着小默和梁漠年有以后的发展的,但梁漠年出国去了日本以后,刚开始和我们还有联系,但后来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人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我和李小默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李小默和梁漠年失去任何联系之后,李小默并没有什么失落或奇特的表现。她很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她不和我说,我也没有去问她,但我是知道的。她越平静的状况下,背后的感情就越动荡。

我在那时候终于确定,李小默她,是喜欢梁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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