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孟德骑马刚进村口,就惊动的家犬狂吠。萧孟德跳下马来,牵马来至村头一户人家,一只大黄狗在柴门后正狂吠着,见到萧孟德来至门前却停止吠叫,向内屋堂前跑去,家主听到狗叫,已从屋内出来:“大黄,乱叫什么,有谁来了?”户主吆喝着大黄狗,抬头一看,见院门外站着人,遂问道:“这冰天雪地的,外边是何人啊?”萧孟德出声回道:“老伯见怜!我等商旅之人,路遇风雪,饥寒难耐,讨口热饭热水。”家主听罢,来至院门,打开柴门,见一行数人,都牵着马匹,身带兵器,皆是胡服,且身带血渍,慌得就要关上柴门。就在他一愣神时,萧孟德已迈步近前,深施一礼:“陈老伯,可曾还记得孟德?”家主仔细打量着萧孟德,高兴地拽住他的手说:“孩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啊,你若不说,我这老眼昏花的,都认不出你了!”“老伯,一别已历八载,孟德方才在门外也不敢相认,直至老伯开门相见,孟德方敢相认。”萧孟德摸着在跟前摇着尾巴的大黄说道。“孩子,你看,当行都想你了,走,快进屋暖和,暖和。”陈老伯说着拉着萧孟德的手就要往屋内走。“老伯,我带的人多,不便进屋,恐惊了老母与家人,老伯尽管拿些干粮来充饥,我等还是在院中为是。”陈老伯看看院内的十几个人都进屋也确实不便,于是说道:“那就委屈你们在此稍等,我这就去张罗饭!”不一时,拿出一摞干粮,端来一锅热菜汤,对萧孟德及大家说道:“小门小户,没啥好东西招待,大家将就着吃口吧!”众人早已饿急,食物如风卷残云般瞬时不见。萧孟德知道,对于老伯来说这可能是一家将近一个月的粮食。于是拿出一大锭银子递与老伯,老伯推拒,萧孟德言道:“今日若非遇到老伯,我等众人可能就要冻饿而亡,比之生命,这银两算得了什么!老伯快收下吧!”陈老伯拗不过萧孟德,只得收下。
吃过了一顿热汤热饭,萧孟德一行众人精神倍增,于是告别老伯继续前行,正午时分,便已赶到明海道馆。萧孟德见到师父,百感交集,共诉师徒别离之情。
萧孟德本是明海最得意的门徒,悟性极高,他夸孟德有经天纬地之才,日后必成大器,却不成想为昏官所害,投进大牢,被宇飞救出后,不得已罢读回到草原,别离五载,今日相见,喜的明海抓住萧孟德的手不放,细问回到草原后的情况。听到萧孟德说到治理草原乱象,融合各个部族,相互扶持,以及建成草原新城—朔城之事,欣喜异常,为自己教出此等徒弟而感到自豪。此时萧孟德却扑通一下跪在恩师面前,满眼含泪对师父细说了此行目的。又把路上所遇群狼不惧火光闯入民帐,以人为食,以及勇斗群狼,幸遇师尊解救脱困,又到郾城筹粮不成,才来问师父主张,细述了一遍。明海听罢目含慈爱得对萧孟德说道:“孟德受苦了,筹粮之事不必担心,你的师兄师弟中豪门富户者多矣,为师今日与其说说,想来不会不给为师面子!”萧孟德复又跪倒叩谢恩师。
有张明海帮忙,两日之内,萧孟德便筹集粮草几十车。第三日清早,心系朔城百姓的萧孟德把几个受伤的弟兄托付给师父,其余众人护送粮车踏上了回程之路。
由于现在雇了脚夫,不似来时轻骑快马,傍晚时分,才来至郾城与宣城,峒城三县交界之地的一个集镇。萧孟德看天色已晚,再走恐怕错过了宿头,于是就问身边的脚夫:“你经常在此地行走,此处何名,可有大些的客栈,能够容得下我们这许多人和车?”脚夫答道:“这里乃是前海镇,前面福顺客栈不小,不知还能不能歇下我等着这许多人。”说着话,福顺客栈已在眼前,这客栈确实不小,仿佛知道要有许多人来住店似得,灯笼高挑,大门敞开,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在门外站着,见萧孟德等来至面前便招呼到:“各位大爷可是要住店吗?”萧孟德见问说道:“正是,你这可能安排得下这么多人和车马?”“大爷请放宽心,再有这些也安排得下,你请吧!”萧孟德听他一说,就下了马,随小二去见了掌柜的,安排好了住店用饭事宜。
用罢晚饭,萧孟德连日劳累,安排好几个手下看管好粮车马匹,躺到炕上便进入了梦乡,梦中回到了朔城,百姓们高兴的拥着几十车的粮草,齐声欢呼着,高兴地围着自己跳起了舞。却在此时,朦胧中听到喊声:“不好了,有贼!”萧孟德猛地起身,拽出宝剑就往外冲,就见两个骑着马跑出了院门,后边自己的几个弟兄紧追不舍,此时他心中猛然一紧,不好,粮车!他安排这几个人看守粮车,却都去追盗马贼,粮车便没人看管,回想此番住店如此顺利,必然有人是奔粮车而来,想到这里,提剑直奔后院放粮车之地。却见后院空空如也,粮车一辆不见,所带来的人和脚夫也都不见了,这时枣红马却从外门跑来,萧孟德不假思索,跨上马就出了客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