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谁都别想跑!”纹身大汉指着安颜和白若扬说道,面露凶相。
“你先说你是谁,我们从来没有惹过谁,你没有给个说法就在这里闹恐怕不合适吧。”安颜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恐怕就以她的功夫对付门外的那些人都不行,何况再保护白若扬呢。
她必须要拖着这个男人,就算真的动手了也不能为此伤及了其他人,更何况散打管里还有那么多学生。
“我就告诉你,当年我老婆在你们那看病就是你给看死的,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纹身大汉越说越激动,叫身后的人都候在了门口,一把关上了门。
听他这样说,安颜在脑海中快速回想着当年的事情,当年身为妇产科医生的安颜是非常有名的接生大夫,所以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自己接到过最难生的恐怕是当年她接的最后一个产妇了,还记得那天已经是晚上了。
一个孕妇流着血拍打着医院的大门,医院里只有她一个医生在值班,在许多护士的帮忙下把孕妇抬到了手术室。
很奇怪的是孕妇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情况又紧急,孕妇还清醒着就报了丈夫的电话。
但是安颜派人拨打了数次都无人接听,她只能自己承担这个风险来为孕妇接生,后来孕妇的婆婆赶到,因为孕妇大出血所以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孕妇的婆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孩子,一直到后来都没能联系到孕妇的丈夫。
想起来当年的事,安颜还有一丝愧疚,但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等一下,难道你……”安颜突然眉头一皱,眼神锋利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壮的男人看,没有一起畏惧。
站在一旁的白若扬刚才看她有些走神还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安颜是妇科医生。
死了妻子的丈夫来寻仇了,估计也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高壮的男人眼里全是怒意,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一样,男人盯着安颜死死地看,也不说话。
“我只想问你,为什么最后一直打电话给你没有人接通,为什么是孕妇一个人来的医院!”安颜明显的有些生气,因为当孕妇最后一秒不行的时候,她握住安颜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她爱她的丈夫。
纹身的男人明显一愣,仿佛回忆把他拉入痛苦的深渊中去。
“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妻子!”男人有些慌张,眼神里也都是愧疚,随即又想起什么,声声质问着。
“我为什么不救?是您妻子大出血只能保住一个,之后赶过来的您的母亲选择了小孩。”当初安颜不是没有劝说过孕妇的婆婆,但是就算保大人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加上孕妇的哀声恳求,她只能狠心这么做!
这件事在她心里两年来一直隐约地成为她的痛,没想到孕妇的丈夫竟然在两年后的今天找上门来。
“我妈……不可能,我妈说她后来才知道的,后来才知道是救不过来了……”男人慌乱地说道,还记得母亲在自己面前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说医生只保住了孩子。
站在一旁的白若扬有些震惊,没想到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趁纹身男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向一边挪了挪。
“我看你应该先问问你母亲。”安颜也不禁吃了一惊,当年她就有些怀疑为什么只有婆婆的出现。
为什么婆婆会这么狠毒,一心只要保孙子的命,尽管她提醒了她婴儿是早产儿,但是孕妇的婆婆还是执意要保孩子。
再一听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或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当年那个贵妇人般的女人知道。
“啊……”门外传来阵阵惊呼,好像开始了一场激战,这时候被声音拉回现实的纹身男立刻反应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地朝安颜扑了过去。
看他手上的刀锋利的刀刃,安颜的心就沉了底,她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女子,怎么能打的过这个拿着刀的大汉呢。
本能的反应就是要躲,安颜刚一躲开,白若扬就拿着板凳朝男人的手上砸了过来,硬生生地把男人手上的刀砸掉在地上。
“你!”白若扬瞅准时机把掉落在地上的刀一脚踢到书柜的下面,惹得纹身的男人气急败坏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怒火,躲也躲不掉的白若扬只好硬碰。
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哪里是眼前这个大汉的对手,直接被男人一把推到了地上,脚猛的一吃力,向里面扭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就能让她疼到骨头里去,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你别动,我老公是傅安生,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们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劝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白若扬为了防止他继续伤害安颜,于是把她家老男人的名号搬了出来,希望能震慑住他,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哈哈哈,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今天我就要你们偿命!”纹身男人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怎么会相信她一个小女孩说的话呢。
背后的安颜朝他背上就是一脚,练散打已经好几年的安颜也不禁让他吃痛了一番,红了眼的男人转身就朝安颜脸上砸了一拳,瞬间血就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
“安颜!”白若扬惊呼,她很想起身,可是脚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去跟这个剽悍的男人打了。
她此时真的无比的懊恼,如果她好好学习散打的话,她就不会看着安颜被别人欺负一点忙也帮不上!
“啊……”安颜被纹身男抱起来砸向墙上,仿佛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声痛苦的呻吟让人听着就心疼。
这时候门就被一脚踹开,白若扬一抬头,两个让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顿时让她热泪盈眶。
跟着而来的还有无数个黑衣人,恐怕刚才的一阵哀嚎声就是黑衣人解决那些流氓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吧。
几个黑衣人三下五除二就把纹身男制服了。
“老男人……”白若扬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和脸上焦急地表情,顿时哭出声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傅安生本来悬着的心猛一吃痛,几个白若扬的暗中保护她的保镖看到许多一身纹身持有武器的人上了武术散打馆的楼层以后,就立刻通知了傅安生,傅安生在路上通知了程远。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在门口相遇了,叫来的几十个黑衣人也已经赶到,没想到还是没能在交手之前赶到。
“没事了,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傅安生焦急地检查着她的身体,着急又怕弄疼了她。
“我的脚……”白若扬指了指自己的脚,连动都不能动,恐怕就是扭到了。
傅安生一碰,白若扬就疼的直叫,傅安生慌张地帮她擦着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转过头,看着已经被打的没有力气被几个黑衣人给压在地上的纹身男人,眼眸闪过一丝杀气,轻轻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傅安生的女人都敢打!”冰冷的语气不似平常,更带着一丝恶狠。
“傅……傅安生……”男人的全身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打了傅安生的女人,寒意席卷全身。
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傅安生眯了眯眼睛,一步一步走到纹身男人的脚处,咬着牙使尽力气狠狠地踩了下去。
随着一声尖叫,仿佛能听到骨头的转动声,纹身男人的脚被硬生生的踩的脚尖朝里成了九十度。
白若扬不忍心去看,赶紧看安颜怎么样了,只见程远也悉心地照料着,安颜躺在地上也不能动。
不过有程远在,她就放心了,晕晕乎乎地她便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只知道她好像后来听到了急救车的声音,好像听到老男人叫她的声音,接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没事把……”躺在一旁的安颜满怀愧疚地看着白若扬,这次都是因为她,白若扬才会变成这样。
深深的自责感袭上心头,虽然是看着傅安生说的,但是程远却开了口。
“她没事,只是惊吓过度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说完温柔地看着安颜,可惜安颜根本就不领情,听完闭上了眼睛,仿佛一秒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傅安生放下心来,而程远却担心起来,照他的初步判断,安颜应该是断了一根肋骨。
情况这么严重的时刻,他不能不陪在她的身边!
“老大,刚才那个人怎么办?”看安颜不愿理理他,又想起刚才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
如果没有人通知傅安生,傅安生没有通知他的话,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他恐怕要后悔一辈子了。
“先把他关起来,以后要他坐牢,永远都不能再出来!”傅安生一想到那个男人就恨不得扒他的皮。
他的小女人连他都不舍得动,既然他动了,让他的小女人受了这么大的苦,那他就要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