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阳山山脚处的那个小村落,鸣叫大枯部落,大枯部落之所以如此狭小,那是因为大枯部落的供奉,大枯早在数十年前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撒手而去。
部落中的青壮年纷纷逃离大枯部落,留下的都是鳏寡老人或者是孤独幼儿。
相比于别的村落,动辄四五尊供奉,大枯部落,怕是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要逐渐枯萎了。
十年前,大枯部落,大枯坐化的石屋前,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天夜里本是皓月当空,星罗密布。
突然之间,黑云不知从何翻滚而起,滚滚雷鸣密布生阳山。
无数道震耳欲聋的雷霆过后,黑云再次离去。
被惊吓的人类和花鸟虫鱼,都畏畏缩缩的藏在窝里,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正在这时,一声孩子的哭嚎撕裂了寂静,让众人紧绷的心,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大枯坐化时,侍奉大枯的侍女已经四十多岁了,她虽然年轻,但也没有逃离大枯部落,也许是因为其终生侍奉大枯,对大枯部落还有很深的感情。
秋凉,是那侍女的名字,也是大枯给她取的名字。
大枯虽然坐化了二十年,那石屋历经岁月,却并未陈旧,散发着宝玉一般的光泽。
这其实都是秋凉的功劳,二十年间,她每天都要打扫一遍石屋,从来都不曾间断。
秋凉听着近在咫尺的哭声,赶紧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向大枯的院落,寻找那哭声的来源。
大枯的门前很是平摊,毕竟是族内的供奉。
虽然大枯没有要求,但是作为部落的守护神,族人还是会给他修葺房屋和院落,以示尊重。
也就是那时,大枯的院落内,就被铺满了青石。
秋凉发现,那青石上,漂浮着一片祥和的紫光,紫光之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娃娃。
那娃娃看起来不满周岁,闭着眼睛,在那里张着嘴哭号。
虽然她已经六十岁了,但并未见过如此怪事,顿时一声惊叫。
秋凉的惊叫声,引来周围邻居的探视。
这时那些人算是见了什么叫做见风长。
虽然,他们都说,刚出生的孩子是见风长,但那只是比喻。
那躺在紫光上大哭的婴儿,仿佛吹气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只是片刻光景,那小娃娃就涨到了四五岁大小。
这才真的是见风长!
众人都目瞪口呆,望向那个停止哭泣,从紫色光团上站起来的娃娃。
那娃娃满头紫色长发,一双灵动的紫色大眼,在观看周围。
只见那娃娃,轻轻走下紫光,那紫光便猛然飞起,贴在了娃娃的身上。
紫光退去,那娃娃身上,便穿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衫,看起来流光溢彩,啥是不凡。
这娃娃无辜出现在大枯的院落里,自然要归秋凉抚养。
在这样一个没有青壮年的村落里,抚养一个孩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他们这些老人,猎不得大型野兽,只能靠种植的作物,和一些捡来的动物尸体果腹。
一夜的时间,秋凉想了很多方法,来养活这个孩子。
奈何,第二天,她发现自己一晚上的想法全部无用。
这孩子天才无双,一天便会言语,两天奔跑如龙,三天便已能猎杀猛兽!
他自号东君!
外人却喜欢称呼他为玄东君或者东君玄!因为东君总是玄之又玄,让人琢磨不透。
在玄东君的带领下,大枯部落逐渐的稳定了下来,再也没有逃离部落的族人。
十年之间,玄东君已然成年,高大威猛,剑眉星目,一头紫色长发便是他的标志。
不过这十年,他收起了紫光宝衣,却穿起了普通的麻衣,逐渐收敛自己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越高调,劫难来临的时间就越早,他只能尽量的收敛光芒,来推迟劫难的来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他千世重生以来,得到的唯一结论。
如果大枯部落出现了供奉,恐怕他现在已经早早的离开了部落。
前几世,他都是尽量壮大部落,和那未知的劫难一绝雌雄。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强大,最终,都烟消云散。
以后,玄东君更换了策略,他都是尽量发展部落,然后感应到劫难来临之后,就离开族人,独自承受。
就这样,他一世一世,不知道帮助了多少人族部落,自己却一次又一次陨落重生。
无数次陨落,虽然他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人类供奉,其中,不乏名声在外高手。
但是,他自己却始终是一个人类,一个有宝具护体的平凡人类。
玄东君坐在石屋内,不停的思考着,如何让小石头能返祖。
小石头是他在大枯部落四个学生中,血脉资质最高的存在,但不可否认,也绝对是最难返祖的存在,这除了包含血脉因素,还包含小石头的心态问题。
小石头说好听了是憨厚老实,说不好听就是迟钝愚蠢。
这样的人,最难返祖,但是,一旦返祖,这种人往往就是宝贝,因为他们的性情决定,他们很难变成嗜杀的存在。
让人返祖,玄东君自是有一套,否则他也不可能早就那么多的供奉。
方法就是玄东君自身散发的紫光,可是小石头已经承载了他近乎十年的紫光,在以前的轮回中,承载紫光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八年。
至于另外三人,都已经被玄东君压制,玄东君让他们此时在疯狂的打熬身体,一旦小石头可返祖,他便可解开对三人的压制,让四人同时返祖。
四人返祖后,就是玄东君离开的时间。
“师父!我来了!”一个憨憨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进来吧,小石头。”
听到了玄东君的召唤,小石头开始走进院落。
“咕咚!咕咚!”
非常沉重的脚步声,在院落之中响起,宛若一头大象在行走。
门开了,一个肥胖少年,低头钻进了玄东君的屋子。
“小石头,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玄东君问道。
小石头张开大嘴,摸摸头,若有所思的问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经常感到饿,昨天我从师父这里离开后,到外面密林中,抓了一头熊,打了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