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42500000002

第2章 弃儿 (1)

水就像远天一样,没有边际地漂漾着,一片片的日光在水面上浮动着。大人、小孩和包裹青绿颜色,安静的不慌忙的小船朝向同一的方向走去,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肚子凸得馒头般的女人,独自地在窗口望着。她的眼睛就如块黑炭,不能发光,又暗淡,又无光,嘴张着,胳膊横在窗沿上,没有目的地望着。

有人打门,什么人将走进来呢?那脸色苍苍,好像盛满面粉的布袋一样,被人挪了进来的一个面影。这个人开始谈话了:“你倒是怎么样呢?才几个钟头水就涨得这样高,你不看见?一定得有条办法,太不成事了,七个月了,共欠了四百块钱。王先生是不能回来的。男人不在,当然要向女人算账……现在一定不能再没有办法了。”正一正帽头,抖一抖衣袖,他的衣裳又像一条被倒空了的布袋,平板的,没有皱纹,只是眼眉往高处抬了抬。

女人带着她的肚子,同样地脸上没有表情,嘴唇动了动:“明天就有办法。”她望着店主脚在衣襟下迈着八字形的步子,鸭子样地走出屋门去。

她的肚子不像馒头,简直是小盆被扣在她肚皮上,虽是长衫怎样宽大,小盆还是分明地显露着。

倒在床上,她的肚子也被带到床上,望着棚顶,由马路间小河流水反照在水面,不定形地乱摇,又夹着从窗口不时冲进来嘈杂的声音。什么包袱落水啦!孩子掉下阴沟啦!接续的,连绵的,这种声音不断起来,这种声音对她似两堵南北不同方向立着的墙壁一样,中间没有连锁。

“我怎么办呢?没有家,没有朋友,我走向哪里去呢?只有一个新认识的人,他也是没有家呵!外面的水又这样大,那个狗东西又来要房费,我没有……”她似乎非想下去不可,像外边的大水一样,不可抑止地想:“初来这里还是飞着雪的时候,现在是落雨的时候了。刚来这里肚子是平平的,现在却变得这样了……”她用手摸着肚子,仰望天棚的水影,被褥间汗油的气味,在发散着。

天黑了,旅馆的主人和客人都纷搅地提着箱子,拉着小孩走了。就是昨天早晨楼下为了避水而搬到楼上的人们,也都走了。骚乱的声音也跟随地走了。这里只是空空的楼房,一间挨着一间关着门,门里的帘子默默地静静地长长地垂着,从嵌着玻璃的地方透出来。只有楼下的一家小贩,一个旅馆的杂役和一个病了的妇人男人伴着她留在这里。满楼的窗子散乱乱地开张和关闭,地板上的尘土地毯似的摊着。这里荒凉得就如兵已开走的营垒,什么全是散散乱乱得可怜。

水的稀薄的气味在空中流荡,沉静的黄昏在空中流荡,不知谁家的小猪被丢在这里,在水中哭喊着绝望的来往的尖叫。水在它的身边一个连环跟着一个连环地转,猪被围在水的连环里,就如一头苍蝇或是一头蚊虫被绕入蜘蛛的网丝似的,越挣扎,越感觉网丝是无边际的大。小猪横卧在板排上,它只当遇了救,安静的,眼睛在放希望的光。猪眼睛流出希望的光和人们想吃猪肉的希望绞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不可知的绳。

猪被运到那边的一家屋子里去。

黄昏慢慢的耗,耗向黑沉沉的像山谷,像壑沟一样的夜里去。两侧楼房高大空间就是峭壁,这里的水就是山涧。

依着窗口的女人,每日她烦得像数着发丝一般的心,现在都躲开她了,被这里的深山给吓跑了。方才眼望着小猪被运走的事,现在也不占着她的心了,只觉得背上有些阴冷。当她踏着地板的尘土走进单身房的时候,她的腿便是用两条木做的假腿,不然就是别人的腿强接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感觉,不方便。

整夜她都是听到街上的水流唱着胜利的歌。

每天在马路上乘着车的人们现在是改乘船了。马路变成小河,空气变成蓝色,而脆弱的洋车夫们往日他是拖着车,现在是拖船。他们流下的汗水不是同往日一样吗?带有咸脊和酸笨重的气味。

松花江决堤三天了,满街行走大船和小船,用箱子当船的也有,用板子当船的也有,许多救济船在嚷,手中摇摆黄色旗子。

住在二屋楼上那个女人,被只船载着经过几条狭窄的用楼房砌成河岸的小河,开始向无际限闪着金色光波的大海奔去。她呼吸着这无际限的空气,她第一次与室窗以外的太阳接触。江堤沉落到水底去了,沿路的小房将睡在水底,人们在房顶蹲着。小汽船江鹰般地飞来了,又飞过去了,留下排成蛇阵的弯弯曲曲的波浪在翻卷。那个女人的小船行近波浪,船沿和波浪相接触着摩擦着。船在浪中打转,全船的人脸上没有颜色的惊恐,她尖叫了一声,跳起来,想要离开这个漂荡的船,走上陆地去。但是陆地在哪里?

满船都坐着人,都坐着生疏的人。什么不生疏呢?她用两个惊恐、忧郁的眼睛,手指四张的手摸抚着突出来的自己的肚子。天空生疏,太阳生疏,水面吹来的风夹带水的气味,这种气味也生疏。只有自己的肚子接近,不辽远,但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处呢?

那个波浪是过去了,她的手指还是四处张着,不能合拢——今夜将住在非家吗?为什么蓓力不来接我,走岔路了吗?假设方才翻倒过去不是什么全完了吗?也不用想这些了。

六七个月不到街面,她的眼睛缭乱,耳中的受音器也不服支配了,什么都不清楚。在她心里只感觉热闹。同时她也分明地考察对面驶来的每个船只,有没有来接她的蓓力,虽然她的眼睛是怎样缭乱。

她嘴张着,眼睛瞪着,远天和太阳辽阔的照耀。

一家楼梯间站着一个女人,屋里抱小孩的老婆婆猜问着:你是芹吗?

芹开始同主妇谈着话,坐在圈椅间,她冬天的棉鞋,显然被那个主妇看得清楚呢。主妇开始说:“蓓力去伴你来不看见吗?那一定是走了岔路。”一条视线直迫着芹的全身而泻流过来,芹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发汗,紧张、急躁,她暗恨自己为什么不迟来些,那就免得蓓力到那里连个影儿都不见,空虚地转了来。

芹到窗口吸些凉爽的空气,她破旧褴衫的襟角在缠着她的膝盖跳舞。当蓓力同芹登上细碎的月影在水池边绕着的时候,那已是当日的夜,公园里只有蚊虫嗡嗡地飞。他们相依着,前路似乎给蚊虫遮断了,冲穿蚊虫的阵,冲穿大树的林,经过两道桥梁,他们在亭子里坐下,影子相依在栏杆上。

高高的大树,树梢相结,像一个用纱制成的大伞,在遮着月亮。风吹来大伞摇摆,下面洒着细碎的月光,春天出游少女一般地疯狂呵!蓓力的心里和芹的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激动,并且这个激动又是同样的秘密。

芹住在旅馆孤独的心境,不知都被什么赶到什么地方了。就是蓓力昨夜整夜不睡的痛苦,也不知被什么赶到什么地方了?

他为了新识的爱人芹,痛苦了一夜,本想在决堤第二天就去接芹到非家来,他像一个破了的摇篮一样,什么也盛不住,衣袋里连一毛钱也没有。去当掉自己流着棉花的破被吗?哪里肯要呢?他开始把他最好的一件制服从床板底下拿出来,拍打着尘土。他想这回一定能当一元钱的,五角钱给她买吃的送去,剩下的五角伴她乘船出来用作船费,自己尽可不必坐船去,不是在太阳岛也学了几招游泳吗?现在真的有用了。他腋挟着这件友人送给的旧制服,就如挟着珍珠似的,脸色兴奋。一家当铺的金字招牌,混杂着商店的招牌,饭馆的招牌。在这招牌的林里,他是认清哪一家是当铺了,他欢笑着,他的脸欢笑着。当铺门关了,人们嚷着正阳河开口了。回来倒在床上,床板硬得和一张石片。他恨自己了,昨天到芹那里去为什么把裤带子丢了。就是游泳着去,也不必把裤带子解下抛在路旁,为什么那样兴奋呢?蓓力心如此想,手就在腰间摸着新买的这条皮带。他把皮带抽下来,鞭打着自己。为什么要用去五角钱呢,只要有五角钱,用手提着裤子不也是可以把自己的爱人伴出来吗?整夜他都是在这块石片的床板上懊悔着。

他住在一家饭馆的后房,他看着棚顶在飞的蝇群,壁间爬走的潮虫,他听着烧菜铁勺的声音,前房食堂间酒盅声,舞女们伴着舞衣摩擦声,门外叫化子乞讨声,像箭一般地,像天空繁星一般地,穿过嵌着玻璃的窗子一棵棵地刺进蓓力的心去。他眼睛放射红光,半点不躲避。安静的蓓力不声响地接受着。他懦弱吗?他不知痛苦吗?天空在闪烁的繁星,都晓得蓓力是怎么存心的。

就像两个从前线退回来的兵士,一离开前线,前线的炮火也跟着离开了。蓓力和芹只顾坐在大伞下听风声和树叶的叹息。

蓓力的眼睛实在不能睁开了。为了躲避芹的觉察还几次地给自己作着掩护,说起得早一点,眼睛有些发花。芹像明白蓓力的用意一样,芹又给蓓力作着掩护的掩护:“那么我们回去睡觉吧。”

公园门前横着小水沟,跳过水沟来斜对的那条街,就是非家了。他们向非家走去。

地面上旅行的两条长长的影子,在浸渐的消泯。就像两条刚被主人收留下的野狗一样,只是吃饭和睡觉才回到主人家里,其余尽是在街头跑着蹲着。

蓓力同他新识的爱人芹,在友人家中已是一个星期过了。这一个星期无声无味地飞过去。街口覆放着一只小船,他们整天坐在船板上。公园也被水淹没了,实在无处可去,左右的街巷也被水淹没了,他们两颗相爱的心也像有水在追赶着似的。一天比一天接近感到拥挤了。两颗心膨胀着,也正和松花江一样,想寻个决堤的出口冲出去。这不是想只是需要。

一天跟着一天寻找,可是左右布的密阵地一天天的高,一天天的厚,两颗不得散步的心,只得在他们两个相合的手掌中狂跳着。

蓓力也不住在饭馆的后房了,同样是住在非家,他和芹也同样地离着。每天早起,不是蓓力到内房去推醒芹,就是芹早些起来,偷偷地用手指接触着蓓力的脚趾。他的脚每天都是抬到藤椅的扶手上面,弯弯的伸着。蓓力是专为芹来接触而预备着这个姿势吗?还是藤椅短放不开他的腿呢?他的脚被捏得作痛醒转来,身子就是一条弯着腰的长虾,从藤椅间钻了出来,藤椅就像一只虾笼似的被蓓力丢在那里了。他用手揉擦着眼睛,什么什么都不清楚,两只鸭子形的小脚,伏在地板上,也像被惊醒的鸭子般的不知方向。鱼白的天色,从玻璃窗透进来,朦胧地在窗帘上惺忪着睡眼。

芹的肚子越胀越大了!由一个小盆变成一个大盆,由一个不活动的物件,变成一个活动的物件。她在床上睡不着,蚊虫在她的腿上走着玩,肚子里的物件在肚皮里走着玩,她简直变成个大马戏场了,什么全在这个场面上耍起来。

下床去拖着那双瘦猫般的棉鞋,她到外房去,蓓力又照样地变作一条弯着腰的长虾,钻进虾笼去了。芹唤醒他,把腿给他看,芹腿上的小包都连成排了。若不是蚊虫咬的,一定会错认石阶上的苔藓,生在她的腿上了。蓓力用手抚摸着,眉头皱着,他又向她笑了笑,他的心是怎样的刺痛呵!芹全然不晓得这一个,以为蓓力是带着某种笑意向她煽动一样。她手指投过去,生在自己肚皮里的小物件也给忘掉了,只是示意一般的捏紧蓓力的脚趾,她心尽力的跳着。

内房里的英夫人拉着小荣到厨房去,小荣先看着这两个虾来了,大嚷着推给她妈妈看。英夫人的眼睛不知放出什么样的光,故意地问:“你们两个用手捏住脚,这是东洋式的握手礼还是西洋式的握手礼?”

四岁的小荣姑娘也学起她妈妈的腔调,就像嘲笑而不似嘲笑的唱着:“这是东洋式的还是西洋式的呢?”

芹和蓓力的眼睛,都像老虎的眼眼在照耀着。

蓓力的眼睛不知为了什么变成金刚石的了!又发光,又坚硬。芹近几天尽看到这样的眼睛,他们整天地跑着,一直跑了十多天了!有时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过去,一个短小的影子消失了。

同类推荐
  • 哥白尼的诅咒

    哥白尼的诅咒

    历史上的那十天哪里去了?公元一五八二年,古老的儒略历被一部新的基督教历法取代,这部时至今日还在使用的、以教皇格列高利八世的名字命名的历法,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接在一五八二年十月四日之后就是十月十五日,整整十天被人为地抹去了……多年以后,一个叫勒伯莱希特的孤儿偶尔发现哥白尼的一本书,里面阐述的思想动摇了教会的根基。教会竭力要销毁所有流传于世的这本书。哥白尼的书里到底说了什么,和历史上的那十天有什么关系呢?
  • 被偷走的那五年

    被偷走的那五年

    白百合主演电影同名小说,范玮琪感动推荐!何蔓与谢宇新婚蜜月,甜蜜幸福得过了头,结果撞树导致车祸。车祸后何蔓苏醒却不见老公谢宇的身影。车祸前的画面还停留在蜜月时的夜晚,却被姐姐告知如今已是五年后,她与谢宇早已离婚。何蔓对谢宇依然满腔热爱,无法面对自己失忆事实的她只有去找谢宇,希望了解遗失的五年间彼此究竟发生了什么。抱着仅是帮助旧人心理的谢宇在与何蔓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何蔓又变回了五年前那个可爱直率、让自己深爱的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爱再次被唤醒。过去虽有诸多不堪,但两个人决定原谅彼此,破镜重圆。可在这时候何蔓因为车祸出现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被偷走五年记忆,重拾美好爱恋的他们最终能否走向最后的幸福?
  • 重生

    重生

    小说刻画了一个倍受争议与怀疑的“懦者”形象,讲述的是一段离奇曲折而生动感人的抗日故事。儒雅斯文的主人公内心隐忍坚韧,在一次日军进村扫荡时,为了挽救一莽撞乡的生命,情急中他暴露其特殊身份,从此陷入不得不违心与日本人周旋而引发当地村民仇视的艰难处境之中……他表面对日本人顺从甚至讨好而遭受欺凌与侮辱,实则内心充满愤恨,终手斩掉日军长官的头颅,走向重生。他,以柔顺反抗强横,以柔弱展示力量,是一位不失正直善良在敌寇凶残与民族义愤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的“懦者”。小说不仅彰显着对生命的敬畏,对人性的关怀,对和平的渴求,还诠释了一种以弱制强、以柔克刚的人生智慧。
  • 银河边缘:次元壁

    银河边缘:次元壁

    科幻跨界,脑洞炸裂!雨果星云奖必读经典,次元壁专题策划,名家新人中文原创,一齐颠覆你的科幻体验。大卫·布林、 C.J.彻里、克莉丝汀·凯瑟琳·露什、L.斯普拉格·德·坎普、程婧波、王元、dhew、罗夏......雨果奖、星云奖、坎贝尔奖桂冠作者共同呈现创作生涯巅峰力作!更可与狄拉克共进晚餐, 听动漫大咖卢恒宇李姝洁手把手传授破壁经验。本辑内容包含了丝绸朋克、或然历史、实验科幻等,与你一起燃爆未来!
  • 黄河作证

    黄河作证

    农民杨发才因土地承包合同与村委会发生纠纷,被村霸赵玉虎和公安局长之子非法拘禁,毒打致死。他的女儿杨风霞为了替父申冤,百折不挠,逐级上告,把官司一直打到中南海。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亲笔批示,省委书记拍案而起,二十多个大小贪官和腐败分子在这场政治地震中纷纷落马。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时大佬今天掉马了吗

    时大佬今天掉马了吗

    二十六世纪的天才黑客,究竟隐藏着多少的秘密,随着身份的层层揭开,全民沸腾。然而遇到某个无赖男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随着马甲的掉落,使追妻之路变得越来越来越长。天天掐桃花,都已经掐出一套方法。但某男子也乐在其中。(本文爽文,男女主身心洁净,马甲多,身份强大)
  • 天将拂晓

    天将拂晓

    战乱纷争,凶兽肆虐,谁主沉浮?我要这云不再遮掩太阳,我要这水不再冲毁堤坝,我要我的亲友平安幸福,我要凶兽不再伤害人类,我要人类和平团结······天将拂晓?
  • 惊天道主

    惊天道主

    天外坠落神秘虚影,仙霞偶得雷纹道瞳。林惊雷在无良师傅的教导下踏入武道。为守护美女班主任,组建整合地下势力,撵灭一切敌对势力。又得老头赠赐奇异兽卵,手持黝黑长棍,身伴变异凶兽,只为扫清身前障碍,不被他人所欺。敌人说他:残暴无情;挚亲说他:柔情似水;朋友说他:情侠仗义。战破这片天,踏碎这方地。看我如何征战四方,踏入武道巅峰。——林惊雷
  • 凡人在异界大逃杀肯定搞错了什么

    凡人在异界大逃杀肯定搞错了什么

    进入动漫游戏的世界?那肯定表示我能获得超级能力升级然后终有一日以超人的身体回到现实吧!“不不不,你想多了,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那怎么办!“怎么办?混着,活着,偶尔捡几个人头呗。”然而实际上,这几个人头捡的有点多?
  • 可是我们没有后来

    可是我们没有后来

    什么才能称得上永恒?世界尽头的荡气回肠,爱情的轰轰烈烈,还是不随岁月改变的玉石琥珀,在绵长时光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不,都不是。他看向我的那一刻,眼中只有我的那一刻,才是我的永恒。年少时的爱情,大概就是我爱你,你爱他,暗恋与错爱交织。等分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真正学会爱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人真的错过就不再。我们曾经那样靠近爱情,可是我们没有后来。
  • 寂寞清秋锁之反派男主

    寂寞清秋锁之反派男主

    “原来所有温情,不过是权势的泡影...”重生之女意外开启了她名叫纪肉肉的传奇生涯,从小被众星捧月般长大。直到遇见韩逸梵,并逐渐爱上他,却得知他的种种阴谋,开启了新一轮的复仇…
  • 御兽天下,文雅王爷本红妆

    御兽天下,文雅王爷本红妆

    七王爷废材之名名满天下,性格泼辣,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那么现在这个灵力升级速度彪悍,温文尔雅的七王爷是怎么回事?!还有七王爷手里的那条“小蚯蚓”怎么变成了血脉神兽魔焰神龙?!众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七王爷是女人的秘密又将众人雷了个外焦里嫩。众人叹:传言不可信啊不可信。
  • 洛欢颜

    洛欢颜

    欢颜流落了几年飘摇不定的生活,机缘巧合之下被送进了白云庄,庄主是个年轻俊美的公子,小小年纪不知情爱,却早已将初见的男人放在心里,几年后再遇,他对她温柔如水,她为他放弃后位,翻山越水去求嫁!
  • 傻大个与短命鬼

    傻大个与短命鬼

    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说:张先生,你恐怕命不久远矣他身旁的人说她是骗子,还上要打她。第二次见面,她对他说:张先生,你明日就要死了她差点被揍。第三次见面,他在死亡边缘徘徊....唐秋,芳龄二十,性格乖糯,自杀后性格突变,唠唠叨叨又爱装逼,人称——神经病张小拓,芳龄二十五,出生娇贵,一生不凡,命运极弱,身体更弱,走一下咳一下,在唐秋的眼睛里,是个短命鬼。这是一个神经病与短命鬼的惊天爱情故事(虚假)装逼不翻车唐秋和短命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