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莫离盼星星盼月亮下,秦竹苓终于回山庄了。
“卿儿。”
正在大厅里像个饿死鬼扒饭的卿莫离在听到这一熟悉的声音,立刻丢下手中的碗筷,转身就扑向刚进门的秦竹苓。嘴巴里还有来不及咽下的饭菜,也不嚼了,含糊不清地喊着“师父师父”。
站在一旁的紫衣看着满嘴油油的卿莫离就这么扑到秦竹苓的怀中,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制止。但在听到秦竹苓轻咳一声后,又闭上嘴,然后转身离开。
“卿儿,想师父了吗?”
秦竹苓弯下身将卿莫离抱在怀中,笑盈盈道。
“想,师父卿儿很想你。”卿莫离冲着秦竹苓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下次你下山带上卿儿好吗,卿儿一个人在山上无趣的很。”
“不是还有紫衣陪着你吗。”秦竹苓抱起卿莫离走到饭桌旁,将卿莫离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紫衣姐姐喜欢看书,都不陪我玩耍。”卿莫离说着,顺手就要抓起碗里的一块肉就要往嘴巴里丢。
“啪”
秦竹苓对着卿莫离抓着肉的手背轻轻的一拍,风淡云轻道:
“卿儿,吃饭要用筷子,不许用手抓。”
“唔……”卿莫离摸着有些发疼的手背,泪眼汪汪地望了望掉在桌上的肉块,又望了望秦竹苓。“对不起师父,卿儿……知错了……”说着,还低下头,小声的抽泣了两声。
秦竹苓看着卿莫离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卿莫离的头,微微叹了口气。“卿儿,为何你不能像她一样呢……”
她?
卿莫离有些困惑的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两抹泪珠。“师父,你在说什么呢?”说话间,还吸了吸鼻子。
秦竹苓笑了笑,伸手又将卿莫离抱到怀中,抹了抹卿莫离的眼角。“卿儿,师父病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红绳,红绳的中间有一块形似泪珠的粉色石子,秦竹苓将红绳顶端捏住,递到卿莫离的眼前。“这是为师下山的时候特地为卿儿找人做的,卿儿看喜欢吗?”
“诶!”卿莫离看着秦竹苓手中的东西,早已将前面发生的不快抛到脑后,伸手接过秦竹苓手中的红绳。“好可爱,我喜欢!”
秦竹苓的眉眼好看的弯起,嘴角泛起一抹欢喜。“喜欢就好,为师给你带上。”说着,又将红绳取回,戴至卿莫离的脖间。“卿儿,这物件除非卿儿嫁为人妇,否则轻易不要拿下。”
“嫁为人妇?”卿莫离歪着脑袋看着秦竹苓,一脸困惑道。“为什么要嫁人?”
“变成大姑娘后都要嫁人啊,嫁个好人家以后相公会代替师父疼卿儿啊。”秦竹苓好笑的看着卿莫离,对于卿莫离的这个问题感觉很多余。
卿莫离低着头想了想,又问道:“那师父以后不疼我了吗?”
秦竹苓看着卿莫离认真的表情,忍不住低低一笑,随后幽深地答道。
“为师会疼卿儿一辈子。”
“哈哈,我就知道。”卿莫离激动地一把搂住秦竹苓,随后仰起头一脸认真的说。“那我只要师父的疼爱就足够了,卿儿曾经不是答应过师父,一辈子都不离开师父的。师父忘记了吗?”
“傻丫头!”秦竹苓伸手刮了刮卿莫离的鼻尖,脸上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吃过饭后,秦竹苓带着卿莫离又在院子内坐着。
秦竹苓拿了本书坐在石桌旁随意的翻着,目光并没停留在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卿莫离则拿着秦竹苓从山下买好的小吃,躲在没有太阳的地方吃得不亦乐乎。
“卿儿,你为何如此信赖为师?”不知何时秦竹苓放下手中的书,对着一旁的卿莫离说道。
“咦?”躲在一旁的卿莫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困惑的看着秦竹苓。
秦竹苓冲卿莫离招了招手,卿莫离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秦竹苓的面前。
“卿儿,你就不怕为师是坏人吗?”
“为什么怕?我的命都是师父救的啊!”卿莫离看着秦竹苓,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你就不怕师父救你是另有原因。”
“啊?”卿莫离小脸写满了困惑。“另有原因吗?可是在我眼里师父只是我师父啊,为什么要区分好人和坏人?”卿莫离摸了摸脑袋,感觉脑袋好乱,师父为什么今天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不需要区分吗?”秦竹苓看着卿莫离,第一次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卿莫离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用区分啊,因为师父就是师父,会疼我给我好吃好玩教我练武的师父。是卿儿这辈子最爱的师父。”
“卿儿,如若有一天你发现师父做了很多坏事,你还会留在师父的身边吗?”秦竹苓看着卿莫离,表情莫名的凝重起来。
“师父都会救素不相识的我,还教我习武,师傅不会是坏人的。何况紫衣姐姐也说师傅是好人。”卿莫离吃了一口小甜点,快速的回道。
“卿儿,等你踏入江湖就知道会知道人心险恶了。”秦竹苓摸着卿莫离的发丝,微微感慨道。
“那我踏入江湖,师父就不呆在我身边吗?”卿莫离舔了舔嘴唇,问道。
“……”秦竹苓忽然抓着卿莫离的手微微一紧,“卿儿,只怕到时不是为师不呆在你身边,而是你不要为师了……”
“怎么会!”卿莫离将手中的小甜点往石桌上一丢,口气亢奋,眼眶有些发红,“我永远都不会不要师父的!”
“……”秦竹苓盯着卿莫离良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将卿莫离抱入怀中,低低得念着。“卿儿……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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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莫离觉得师父这次下山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本以为秦竹苓回来之后,自己又可以像从前那样粘着秦竹苓,白天还会让自己继续习武,怎知秦竹苓回来后就再也没提起这件事,甚至连碰面的日子也很少,就像还没从山下回来似得。
每天卿莫离睁开眼见到紫衣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师父呢?
而紫衣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一笑,继而回答:爷在书房呢。
每当卿莫离想要去书房找秦竹苓的时候,总是被面瘫的青衣挡在门外。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青衣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书房外的任何一个角落,把她丢到院内,美其名:爷吩咐谁都不能靠近书房。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卿莫离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和最后一件事,就是跟青衣斗智斗勇,想方设法地接近书房然后被青衣抓住,接近书房然后被青衣抓住,周而复始。每每被青衣抓住的时候,卿莫离总会恨恨地冲青衣大吼:“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的。”
而青衣总会头也不回的飞走,只是留下一句话让卿莫离无比火大的话。
“等你蹲好马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