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卿莫离呆愣楞地望着青衣,心理充满了疑问。
青衣将手中的宝剑放置身后,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看着卿莫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爷最引以为傲的杀人工具。”
卿莫离看着青衣表情,总感觉今天的青衣有些不同,那表情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身份的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却流露出一阵浓浓的悲哀,好似一只被任人宰割的狼,既认命又想挣脱。卿莫离张着嘴,想开口说什么,但又觉得无从下口。她怎么都无法将青衣的话跟那个对自己温柔的师父联系到一起。青衣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卿莫离,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宝剑往卿莫离的怀中一丢,抬脚向外走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你好好练剑吧。”
卿莫离低头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这把宝剑——这把宝剑,剑长两尺一寸,剑身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虽薄却极为锋利,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赤色的剑柄上,随风飘扬着寸余长的红菱。“怜卿剑……”卿莫离抚摸着手中的宝剑,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怜卿……怜卿……”
慢慢的,卿莫离拿着剑的手向前方轻轻一挥,手腕同时转动着剑柄,剑身随之也转动起来。卿莫离不断的运气,并将秦竹苓教的剑法与怜卿剑很好的融合。
卿莫离手腕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怜卿剑也随着卿莫离的动作如闪电般快速地旋转,人和剑同时飞到半空中,剑光闪闪,与卿莫离那白色的身影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就在卿莫离屏住呼吸准备用最后一个招式砍下假山时,忽然脑中闪过小离惨死的模样。卿莫离迟疑了一下,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内力因卿莫离突如其来的停滞而反噬。
只听“咣”的一声,怜卿剑从卿莫离的手中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前方的假山上,卿莫离也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卿莫离趴在地上捂着胸口,闭上眼喘着粗气,当她打算起身站起时,眼前突得一黑失去了意识。
只是在昏迷前,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是无比的熟悉。
…………
昏迷期间卿莫离似乎听到有人在不断的在自己的耳边喊着“卿儿,卿儿”,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那温柔的语气让她不断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
胸口偶尔传来的疼痛,总会在自己无法忍受之时,被一股暖流渐渐稀释,随着暖流的涌入,卿莫离总能闻到一阵阵清香,那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想要沉睡,希望沉醉在这一阵清香中,永远不要醒来。
卿莫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然躺在床上,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淡,床边坐着的秦竹苓看起来略显憔悴,卿莫离有些惊讶的看着秦竹苓,一向温文尔雅,一袭白衣如神仙般的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模样。
而秦竹苓在看到卿莫离醒来的片刻,就一把将卿莫离搂入怀中,嘴里在不断的念着:“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后半句秦竹苓却怎么都没说出口。
“师……师父?”卿莫离轻轻推了推秦竹苓,咳嗽了两声,胸腔有一股血腥味冲上喉咙。
秦竹苓听到卿莫离的咳嗽声,连忙放开卿莫离,一脸紧张:“卿儿,哪里不舒服,告诉为师,不然为师再给你输点内力……”说着,秦竹苓放开卿莫离,打算立刻给卿莫离运功输送内力。
“爷……”一直站在屋外候着的紫衣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冲进屋内出口阻止。“爷,这三****都给小姐输了不少内力了,再这样下去……”
紫衣话还没说完,秦竹苓抬手向紫衣一挥,紫衣倒在地上,嘴边流出一丝血迹。“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秦竹苓转头冷冷的盯着紫衣,声音冷冽如冰,衣袖中的手掌运气着打算再打一掌。
卿莫离瞅了眼紫衣,伸手轻轻的抓着秦竹苓的衣袖,摇了摇头:“师父,我没事……”
卿莫离安抚的举动化解了秦竹苓的动作。秦竹苓回头,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忧伤。秦竹苓垂眸低下头缓缓地向卿莫离靠近,将额头抵在卿莫离的额上,轻叹了一声:“没事就好,为师还以为你也要离为师而去……”
秦竹苓修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说话时温润的气息划过卿莫离的脸庞。卿莫离有些木木地呆望着近在咫尺的秦竹苓,心跳又噗通噗通跳的飞快。秦竹苓轻柔的一笑,伸手将卿莫离整个人抱到怀中,好像怀抱着一个珍宝一样小心。
卿莫离窝在秦竹苓的怀中,秦竹苓身上好闻的清香在四周不断的环绕,卿莫离微微抬首偷偷的观察着秦竹苓。
三天?原来我昏迷了三天?那这三天师父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吗?我昏迷时感受的股股暖流难道就是师父的内力?想着,卿莫离的手不自觉的攥住秦竹苓的衣角。
“卿儿,你还恨为师吗?”秦竹苓下巴抵着卿莫离的头顶,柔和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卿莫离微微一颤,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到秦竹苓继续道:“我知让你杀了那只猫,你定会恨为师的。但是卿儿,师父……师父……哎,等你长大后你就会知道,师父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心。”说着,秦竹苓深深的叹了口气。“狠心,才能成大事……这一点,你师姐…………就做的很好…………”说着,秦竹苓的目光又开始放空,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悲痛。
卿莫离身子一僵,这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评价师姐,只是为何师父却是如此的悲伤。卿莫离从秦竹苓的怀中挣扎了一下,抬手抱住秦竹苓的脖子,将头埋入他的脖间,轻声的说道:“师父,我不恨你。是我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小离。”说着,卿莫离抬头直直直的望向秦竹苓,“师父你忘记了吗,卿儿说过这辈子永远不会离开师父的!无论师父会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卿莫离的师父!师父,卿儿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以后可以保护师父,强大到再也没有人可以从我的身边夺走任何我重视的事物。”卿莫离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
秦竹苓眼中闪过一缕震惊,随后吃吃一笑,将头低下放在卿莫离的肩上,“卿儿,我的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