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挥沈瑶绝美的容颜上挥去,立时出现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皮肉生生地被割开,血肉外翻与潮湿的空气接触,钻心的刺痛令人不可抑制地狂叫起来:“啊……”这声声响似要冲破整个云霄,诉说着她的惨痛。
沈然亲眼看着母亲的脸被鲜红湿热的血液吞噬,那样地触目惊心,那样地撞击着她的灵魂,成为她永生的梦魇,她想怒吼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如果她此时发出声音大概会有人把她当成怪物吧。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这样痛,就是李母将她的手放开的那一刻,她都不曾感到这样的心痛。紧攥着的手硬生生插入肉里,血液顺着的小手染满了整个手掌。
慕容轩,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人在受着什么样的苦,你真说不管就不管啦。沈然的小手拼命地推开抱着她的侍女,可是她一个小婴儿的力气根本憾动不了一个大人,顶多像是在抓痒,也没人注意到她。
徐婉容慢慢地在沈瑶脸上横七竖立地继续画下去,仿佛嫌她不够痛似,速度越来越慢,越划越深,甚至让人听到刀碰到骨头的声音。
一刀又一刀,皮肉一点一点地被剖开,刚有的血凝固又有新的血流下来。
沈瑶的手从紧紧握紧到最后慢慢垂下,从歇斯底里到只剩下一脸死灰,空洞的眼神让她是一个没有生死的死尸,原来痛到极致是没有感觉的。
“这样划太没意思了,相公,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下棋了,就拿她的脸当棋盘吧?”徐婉容竟一脸兴趣地向秦子谦发出邀请。
在一旁秦子谦早已吓白了脸,身为御医,再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伤他都见过,但他依旧吓得瘫软了身子。
天啊,他究竟娶了个怎样的恶魔妻子回家?
沈然继而将愤恨的眼神投向那个传说跟她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的秦子谦身上,这个就是她爹?不是吧?老妈,他根本不能跟轩王比,好不好?这么懦弱的男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的凌迟,却都不敢反抗的人,有资格作她沈然的爸爸吗?
徐婉容用刀在沈瑶细致的脸上一点一滴慢慢转动,旋转出一个小圆点,看着血慢慢地涌出来,心里一阵快感。
沈然只感到一股强烈的恨意冲刺着她的全身,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瞪着徐婉容的眼神越发凌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冲破出来一样。以前看电视看到古代的刑法总觉得言过其实,但是亲眼目睹才知道原来不止痛上百倍。
寒冰彻骨的眼睛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头到尾她的眼睛不曾闭过一下,她要永远记住这血腥的一刻,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总有一天,她要她们的血来偿还。
她恨,恨这里的这里的每一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恨意。她沈然就此对天发誓,今日娘亲所受之苦,他日必要她们千倍万倍相还,若违此誓,她誓不为人。
掌心的血滴到地上,仿佛为了验证她所发的誓言。
“相公,轮到你了。”徐婉容捉住秦子谦的刀,硬将沾满血的刀塞到他手中。
秦子谦颤抖着手,一步步靠近沈瑶,曾经那样美丽的一张脸如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沈珠空洞的眼神更是让他害怕,手中的刀抖了抖,硬是让他划不下去。他是一个医者,职责是行医救人,不是杀人害人,他虽然阻止不了夫人的所作所为,但他没办法跟着她一起作恶下去。
眼带恐惧地看了徐婉容一眼,愤然地把刀子丢在地上,逃命似的逃离这里,眼不见为净!
知晓丈夫性子的徐婉容倒是没多大反应,冷冷地看着他离开。
心疼了是吧?她就是要他心疼,要他再也不敢去寻花问柳。自小无论是让她讨厌的人或物,她都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来人,拿碗蜂蜜来。”徐婉容接过蜂蜜,故意在鼻尖闻了闻,阴笑道:“知道这是怎么用的吗?”见沈瑶像具死尸一样没有反应也丝毫没有影响她折磨人的欲望,顾自顾地说道:“蜂蜜是蛇虫鼠蚁最喜欢的味道,要是我把蜂蜜涂在你这里伤疤上,到时候一定会无数蛇虫鼠蚁争先恐后地爬上你的脸,布满密密麻麻的一层,啃咬你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这些虫蚁会顺着你的口鼻、耳朵、眼睛慢慢地钻进去,在你的身体里啃噬你的五脏六腑……啧啧,那真是个美妙的画面啊!”徐婉容似乎在幻想着那个恐怖的画面,陶醉不已,更拿着这碗蜂蜜在沈瑶面前晃了晃,十分期待她的惊恐求饶。
听着她的‘魔音’,沈然脸白了又白,心中一颤,这是一个怎么狠毒的女人,枉她自认见多识广,以为已经看透人性,却不料到原来人性的丑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沈然瞪着徐婉容的眼睛像是要撕裂开来,她的眼中除了滔天恨意什么都看不见,青筋凸爆,她的眼珠子竟幻变成紫色,深深的紫色。
“夫人,夫人……她的眼睛……怎么是紫色的?”小婢女被吓得魂不附体。
“果真是个妖孽。哼,小小妖孽以为我就会怕了吗?来人,把这个小杂种丢到冰库去。”小小一个婴儿她岂会在看眼里。
“你们要把然儿带去哪?放了然儿,我求求你们放了然儿,她还只是个孩子。我的然儿,然儿……”痛心地唤喊,两天来的折磨终于使她体力不支昏厥下去。然儿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她心中纵然万分挂念,终究抵不过身体的虚弱。
沈然被丢到冰库里,四周散发的冷意包裹着她全身,满手的血被冻得凝固,阵阵寒气让她恍如钻心之痛,彻骨的寒意更让她卷缩成一团,身体不断颤抖着,那寒冰像一把把冰刀刺得她身体体无完肤,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脸色肯定苍白得像鬼一样,嘴唇冻成了紫色,牙齿也不断在打架。
妈的,都些什么人?连个小婴儿都得了手,虽然她是大人的心智,但确确实实是婴儿的躯体,婴儿的躯体是最脆弱,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撑不了多久,她甚至想呵气留住些热量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让她穿越成一个小婴儿,如果她是大人的话,她就可以保护娘亲了,老天,你开的是什么玩笑?
似乎遗忘了她一样,连续两天都没有人来过这里,她身上结成一层厚厚的冰霜,连续几天不曾吃食让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是靠着对娘、对生存的一份执意吧,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想第二次。
几声稚嫩的女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强撑起沉重的眼皮,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远远地看着她。
“这里好冷,二姐,她就是爹爹在外面生的女儿吗?”看起来最小的女孩仰头望着站在中间穿着深红色小棉袄的姐姐,一脸纯真。
“那她不就是我们的妹妹了吗?”最高大穿着淡蓝色衣裳的女孩同样望向红衣女孩,对沈然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好奇。
“她才不是我们的妹妹,娘说她是贱女人勾引爹爹生的女儿,府里很多下人传言她的眼睛会变成紫色,是个妖怪。”红衣女孩有些高傲地说道,对这个‘妖怪’也是十分好奇。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紫色眼睛的人。
妖怪?她什么时候变成妖怪了?虽然穿越有点匪夷所思,但也不至于变成妖怪吧。她们老说她的眼睛是紫色的,难道是真的吗?
“妖怪?那应该是很厉害才对吧,她这么小我才不信能有多厉害,爹爹那里不是养了很多毒蜘蛛,毒蝎子的吗?我们不如拿来试试啊,看她有厉害,正好帮爹爹试试毒,爹爹一定会夸奖我们的。”最小的女孩不改天真纯美的模样,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如入冰窖,比这里寒冷更冷上几分。
沈然本来迷离的神智被她们吓醒了几分,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小女孩外表是如此天真可爱,宛如小灵精,却是如此蛇蝎心肠,行为令人发指,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长大还得了。真是最毒女孩心。她跟秦家梁子结下了!
“这样不好吧,要是把她弄死了,怎么办?她好像已经病得快死一样,不如我们让爹爹来看看她?”最大的女孩见沈然可怜,有些不忍,再说沈然虽不是和她同一个娘生的,但确确实实是她的妹妹。
“不行,大姐,你想被娘打死吗?娘可说了,要我们把她往死里整,难道你敢不听娘的话?”红衣女孩恶狠狠地说道。
“对啊,反正她死不死又不关我们的事。大姐,你就不要啰嗦了。”最小的女孩带着甜美的笑说道,率先带着冰库。
红衣女孩见状也跟了出去,不知怎么的,她对年长她两岁的姐姐一点尊敬都没有,反倒是对小她一岁的妹妹有着几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