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飘提到有人能够医治欧阳锋身上的顽疾的时候,戒律堂尽是轻咦之声,声音中满是鄙夷的神色。老家主身上的病症存在十几年了。些年来,自诩能够医治的人不胜凡数,但是哪一个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然后垂头丧气的铩羽而归。
十几年了,欧阳家人已经渐渐对此失去了希望,偏偏这个时候,欧阳飘还提到说那人能够治好。不明摆着就是在戏弄他们吗?
欧阳清站起身来,讥笑着,“欧阳飘啊欧阳飘,你逃离欧阳家一事事小,现在却欲要混淆视听,欺骗众人的感情起来,想要逃脱责罚,不简单啊,不简单。在长老会面前,竟然还敢大言不惭,你眼里还有没有欧阳家!”
面对欧阳清的咆哮,欧阳飘不予争辩,“我只告诉你,为了请他出手,我求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机会就摆在眼前,是抓住,还让任其流走,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只此一次!”有些事情多说无益,反倒让人以为你是在强调,在遮掩,不如淡然一些。样更有说服力。
每一个家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人物,而欧阳锋正是欧阳家族的象征。所以,欧阳家的每一人对这件事都很上心。
面对欧阳飘最后抛出的重磅炸弹,欧阳岳眼中惊疑不定。他知道小女儿宁死也不会和樊咏联姻,只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讲到自己心有所属,心中莫名有些心痛。毕竟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却为了躲避联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交出去,几乎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种迫切举动的背后,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
叹息一声,欧阳岳眼中掠过一丝无奈,听着众人的非议,缓缓开口说道,“逃离欧阳家。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反对长老会的决议,那么”
欧阳飘十指忍不住绞在一起,目光期待的看着首座的父亲!
然而就在此刻,堂外传来一阵惊呼,“家主,不好了。快点让三小姐过去,武公子真的能够医治老家主!”从天而下,欧阳山大声叫嚷起来。
如果先前欧阳飘所说的只是一家之言的话,那么现在,通过他人之口,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吧。
欧阳清噙在嘴角的狞笑顷刻间荡然无存
在踌躇片刻之后,一行人匆匆朝着后厅赶去,而后就是眼前那一幕。
听到子风的话语之后,欧阳锋老成精,难道还不明白两个小娃娃的心思。一声咆哮,也让围观而来的众人恍惚一片。
“什么,只是和樊休的笑话,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闭嘴,老家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欧阳清身形一晃,显然是被欧阳锋这一句话给惊住了,“老家主,你这是?”
不单单欧阳清不解,身后的几名长老脸上也皆是愕然的神色。当初要欧阳飘和飘渺宫联姻还是欧阳峰率先提出的,更何况已经和樊休谈过了,樊休还没说什么。一次欧阳家竟然抢先反悔。不是要将欧阳家推上绝路吗?
在众人质疑于这一条消息的时候,欧阳岳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子风,几乎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才罢!
转过身,子风正视着此刻一本正经的欧阳锋,“老家主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再次确认道。
欧阳飘崇拜的看了子风一眼,而后乖巧的站在子风身后。原来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好险啊,刚才自己差点就坚持不住了,现在可好,和那个樊咏的联姻解除了。样她又恢复自由身来。
微微一笑,子风站定,“晚辈曾答应过欧阳家三小姐要医治老家主经脉的伤势,受人之托,成人之事。既然如此,烦请老家主准备一些药材”
“请说!”欧阳岳心中也是欢喜万分,何况他刚才从女儿眼中看到了幸福的神色,已经整整半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欧阳飘笑的这么开心。
站定在大厅当中,直视着欧阳清,“萤香草两根,碧野花三朵,千错藤根,龙尾草”林林总总,整个后厅之内,只听到子风一人静静的道出一个个药草的名字,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竟然不下几百种。
而这个时候,小光时不时插嘴着,要了好几株世俗罕见的,有益于精神力的药草,不要白不要,不过几株药草,和欧阳锋的病情相比,其中孰轻孰重,他们自然清楚
接近一炷香的时间,子风终于停了下来,“以上药草,明日备齐,便可开始了。”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欧阳岳慌忙派遣众人将以上的药草准备完毕,然而就在欧阳山等人要离开的时候,一身灰袍的大长老欧阳远走上前来,“老夫有一点不明,既然是疏通经脉,和幻灵草有什么关系?”众所周知,幻灵草乃是养灵的药草。
虽然其他人对面前的少年一副信服的摸样,不过他欧阳远直到现在对子风依然不愿相信。一切太过巧合了吧。偏偏欧阳飘要被问责的时候,才出现于此,并扬言能够医治老家主。
欧阳远在炼丹一途也有所涉猎,从子风所要的丹药中,能够看出这根本就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寻,换言之,有很大程度上面前的少年是在胡闹
“将连接在一起的心脉分离。期间的痛苦,要是忍受不住,神识陷入癫狂当中的话,结果会怎样,你应该清楚!幻灵草之类,是为养灵的作用,稳固心神和精神力,若是大长老有更好的建议,不如你来好了。”带着一抹不羁的语气。
“不敢,不敢!但听武公子安排”欧阳远不过是问问而已,哪里敢顶着众人的非议,得罪他呢。
环目四望,“还有谁有疑问的?请一起问了吧”
众人皆都缄默,无人应答。如此欧阳岳当即开口说道,“武少侠一路劳顿,早点下去休息吧,明日药材一定备齐!”说着眼神示意欧阳飘带着子风离开。
围观的众人,纷纷见礼着,目送着二人缓缓从视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