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子风却笑了,武天最后一行话,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袒露而出。
‘只要杀了他,武家将再不会出现异端,就能回到从前,就能太平’
“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在武皇滔天的威压是这般突兀,却洒脱异常。
而在这笑声中,武天的那一拳到底在距离子风额头还有一臂之距时,停了下来。但那呼啸而至的拳风,将生生将子风击飞十丈之远,武皇之威,并非武宗可以触犯!
收拳而立,武天冲着子风暴喝道,“武子风,你真的不怕死吗!”
爬起身,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子风坚定的说道,“怕,我当然怕!我一旦死了。个所有和我有关的一切全都将断开,好多等待我去完后的事情,也将就此终结!我怕死,我敢说出来,可是长老你呢?”
再次走上前去,“直到现在还活在武家****的阴影中,你以为武家在接连陨落几人之后,就大势已去,人心涣散吗?你可知道,当初武天魁任家主时,旁氏中人何人敬服?他们可是视嫡室为仇敌啊。一点身为天州武家的长老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
“嫡室霸占丰富的修炼资源,却不愿分享哪怕那么一丝。朝不保夕啊长老!武天魁这是在自掘坟墓!”子风声嘶力竭的劝说着。
“胡说,天州其他家族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哪里出现什么变故,还不是因为你有异心!”武天语气依然僵硬,但是面色却微微和缓下来。
“异心?当日武家****时,暗中作****流程,欲要将青云镇众人屠杀。算不算异心?一招不成,和武家的仇敌屠家联手。又算什么?太平?子风恳请明日,长老到天州武家走上一遭,你就会看到,此时的武家,是什么面貌?如果我的出现,带给天州武家的是异端的话,不消长老出手,武子风自会自刎谢罪!”此时,子风已经感知到撬动武天的意识。
“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叹息一声,武天转过身,仰望着半空中的明月,此时云层将月光罩住,视线一片昏暗。
站到武天身旁,“长老又何必执拗于头顶上一时的阴影呢?”
嘴角微微牵动,武天缓缓说道,“阴影虽然只是一时,但你还是挣扎不了。”
子风遥空一指,方向正是云翳后的皓月,“那就不要挣扎,心中已然有了光亮,就知道眼前的遮蔽是短暂的,不如就静静等待着,等到烟消云散的一天,张开双臂”说着子风头颅微微扬起,双臂自然打开,那一轮月辉如约洒了下来。
武天目光微微触动着,想要说什么,却仍是没有开口。
“我知道长老心中到底挂念着什么,武法和武明的死,确实是出自我手,我只希望长老明白,子风也是无奈之举长老?”视线中,武天缓缓的朝着土丘走去,似乎不愿再和子风交谈一般。
而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人敢在武家撒野!”武飞鸣一声暴喝,声音滚滚而来。刚才武飞鸣一行人喝的正兴起,不想,后院就传来一声爆响,由不得迟疑,放下手中杯盏,全都蜂拥而去。
不想爆炸地竟在武家藏书阁,视线中两人:子风还有,还有武天!这这,武飞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子风好说,但是武天他可惹不起,父亲武天杰在离开之时,曾三令五申,武家藏书阁,青云镇一脉若无要事不得靠近,原来是因为武天的缘故!
看出武飞鸣的顾虑,子风笑着,淡淡的说道,“没事,刚才我和长老切磋而已,大家可以散了。”
‘切磋?’谁见过一个武宗不知好歹,找一个武皇切磋。周围顿时议论开来。
后方忽而传来一声冷哼,“滚!怎么,我和武子风切磋,你们也想是吗?来啊,我不介意多几个人!”武天转过身来,怒目相向。
一群人顿时战战兢兢,正要一哄而散时。
“慢着!”武天似乎并不想罢休,缓步走了上来,目光紧紧盯着武飞鸣身后一人。
“长长老,您有什么吩咐,切磋,我不行的,武道低微,不是长老的对手,还请长老另选人吧”迎着武天的目光,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没用的东西!把你们手中的酒全都拿过来,然后滚吧!”骂了一声,武天心中不由将一直赞叹不绝的武明和武子风比了起来。
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转眼之间,武天面前已经放满不下十几壶琼浆,一挥手,所有人如蒙大赦,纷纷逃窜,唯有子风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怎么?你还不走?”抓起地上的一壶酒,武天酌饮着,和着眼泪齐齐喝道肚子里。
席地而坐,拿过一壶酒,望着愈加空灵的夜色,一口连过一口的喝着,“有酒,有月,为什么要走。”
“哈哈,小子,老夫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心结一旦被打开,武天其实就是武家的一位长辈而已。“说说,你以后的想做什么,老夫替你谋划,谋划。”
“我现在只想喝完这壶酒,然后好好睡一觉。”子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但是武天倒是来了兴趣,没有放过子风的意思。
几壶酒下去,二人皆没有用元力抵抗,微微带着几分醉意。
“什么,你要灭了陈家!你你你,胆大包天!”武天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子风。
少见多怪的看了武天一眼,“我只是要杀了陈泽霸而已。有什么?”
“只杀了陈泽霸?小子,难道你不知道陈泽霸是陈家的家主吗,你你你你这简直就是胡闹!”武天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有一掌把这小子给拍死!照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天会将武家带到绝境。
“放心好了,杀陈泽霸的事情,我只会用自己的身份,不会牵连到武家。何况武家有索命贴,怕什么。反正我以后要去宗派之地,陈家还能追到那里”说着说着,手中的酒壶偏到一侧,子风卧倒在草丛中。
轻轻的鼾声中,武天不知说什么是好,望着子风,半响说了一句,“谢谢。”
而后一壶连过一壶直到夜色开始稀疏,直到心宇随着天幕慢慢亮了起来。
一夜也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