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上是无尽的林海,林海中还有数不清的奇峰,其中有一座山峰名长白峰。长白峰并不高,甚至山顶没有终年不化的积雪。长白峰上还有一座火山喷发之后留下的火山湖。因为在高高的山峰,又被称为“天池”。
长白峰取名意寓:长相厮、到天池;长相守、到白头。
叶萧药与慕容战隐居的小谷就在长白峰下,小谷四面环山,仅有一条小路与外接相连。一条小河流经小谷,在谷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池。
在谷底小小的木屋前,堆放着两人简单的生活器具。没有想到,一向锦衣玉食的叶萧药,叶大小姐在这么简陋的木屋里,用着这样粗鄙的工具竟然没有丝毫的怨言。
“药方里的药不是还有吗?为什么没有配哪种染发剂?”炎华看着角落的中药问道。
叶萧药摇了摇又已经恢复成白色的秀发,说道:“故意不染的,是为了给某人提醒,要他对我好一点!”
炎华看了看无语的慕容战,同样无语。姜洁安却是一声娇哼,说道:“看来,以后我也该将眼睛蒙住!”
“那是完全两个概念!”炎华没好气的说道,“你的眼瞎了是自己找的!”
姜洁安漂亮的眼睛一转,嘻嘻一笑说道:“是吗?可是我记得某人因为我的眼睛而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
叶萧药彷佛发现什么新的武功秘籍一样,大惊小怪的喊道:“哇,炎华你还有这么有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啊?”接着大嗔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爷们的时候!”
炎华更加没好气的说道:“有你这女汉子在,还用我表现男子汉气概吗?”
叶萧药是什么人物啊,会吃这样的亏?她立刻反唇相讥道:“可是当年谁为了这个女汉子要死要活?”
叶萧药这么一说,姜洁安都注意起来。叶萧药与炎华之间的事,姜洁安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不问不代表不介意!
“我当时昏头了!”
双拳难敌四手,炎华也架不住婠婠的两名弟子。他求助的看向了慕容战,而慕容战早就消失在锅台案板之间。
炎华被两位美女挖苦,慕容战更是油烟熏得满脸都黑一道,白一道的。这还哪里是当年那个风靡无数江湖女侠的弄玉公子啊?
叶萧药的确驯夫有道,看着她在客厅里与姜洁安斗嘴,似乎根本就没有进过厨房。
慕容战的天赋大多都在武功与泡妞上,厨艺实在是不能恭维。只是看着叶萧药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还不停得说着比炎华的手艺强多了。
炎华无奈的笑了几声,姜洁安却忍不住说道:“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过是眼神出了问题,你是连味觉都有了问题。”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神经都出什么问题了吧?”
叶萧药不满道:“有那么难吃吗?”
“这是碳烤里脊?”姜洁安不满道,“碳倒是好碳,可是里脊呢?”
“还有这是宫保鸡丁,还是宫爆铁钉啊?”
姜洁安的嘴可是绝对不会给别人一点面子的,慕容战在南方的大沙漠里就已经习惯了,也知道若这时候有一句反抗的话,就会立刻编出无数无中生有的事,若再反抗那就是哭哭啼啼雷霆暴雨了。
慕容战偃旗息鼓,叶萧药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立刻说道:“只是不知道炎华做的饭到底是喂人的,还是喂龙的。”
在雪山上休息的时候,慕容战打了一只獐子由炎华烤着吃了。不过四人没有吃多少大多都进了绿儿的肚子。当时就被叶萧药没少挖苦。
姜洁安哼道:“别管谁吃的,至少比你的慕容做的要强!”
“算了,难吃就难吃一点,至少是人吃的。”叶萧药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只看得炎华与慕容战面面相觑,见面还没有半天就两位就吵起来了?之前可是不只一次说想念对方——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啊!
两女在大雪山耽误了那么久,晚饭已经成了宵夜,晚饭之后,四人匆匆睡了。姜洁安与叶萧药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了,一见面当然是说不完的话,自然要联床夜话。
还好慕容战在无聊之余随手建了几个小屋,炎华还不至于与慕容战挤到一起,只是炎华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雪山耸入云霄,从雪山上看月亮也分外的明亮,但是这明亮的月前同样带着淡淡的旭光。炎华忽然想到前世大诗人李白的那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大雪山又岂止百丈?
炎华坐在木屋的屋顶看着天空的星辰——在云梦山的十几年,那是他唯一的娱乐。每逢晚上睡不着,他就会到屋顶。
但是炎华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道人会这么看中自己,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营救自己。
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炎华是绝对不相信的。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将未来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上。
而那句不打开无字天书的最后一页就不要回来又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已经能够打开无字天书的第四页了,只是第四页的武功他一点都没有修炼。不是不愿,而实在没有时间。
月明星稀,现在已经是腊月十三了。去年的腊月十三,炎华正在指挥炎鹰军团攻占胶东城。
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安逸了!
上次在半夜看着天空的明月还是在遥远的南方——在大沙漠中寻找龙墓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荒火教还在大漠中蛰伏,他也只是秦国一名毫无名气的士兵。
而那时候,秦始皇在炎华的心里还如神灵一般的高大。林月寒则如一名大姐姐一样保护着他们。
之后荒火教飞快的壮大,炎华也随之水涨船高。可是炎华再没有一点时间,哪怕是深夜,炎华也要在昏暗的油灯下仔细得看着军事地图,一遍又一遍得思考着明天战事的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
然而一切都在那个血色的夜结束了。
发生的一切就如一个梦境,一个一个接连不断。炎华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梦境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时候结束。他只知道在梦境的漩涡中,他只能身不由己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