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帮的的院墙上有四十多位轮值帮众,一半人手里拎着墙弩,两个房顶上还架着四具中型弩车,这如果是在白天,就算绿儿与麒麟强袭,也一定会遭到迎头拦击,但是……现在是夜里,人类的眼睛在夜里才能看出去多远?
而炎华的双眼根本无视任何障碍,等到炎华百人接近白马帮总舵的时候,包括孙垚在内的所有人都茫然不知。
看着轮值的军人杀气腾腾,布置得井井有条,孙垚的确有两下子,若是正面攻城肯定非常麻烦。
暗夜之中,忽然传来死神的命令:放箭!
在气死风灯照射下,所有的轮值军人全部清晰可见。炎鹰军团的士兵每两个人攻击一个人,弓箭之后院墙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名军人!
轻功的士兵已经率先跳上院墙,不能一跃而上的也解开了随身的绳索。已经憋坏了的阿尔萨第一个跳进院子。那对巨大的重锤直接砸向几名闻讯而来的军人。
一会儿,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甚至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当炎华从院墙上落下的时候,看到内室窗户纸上的灯光被噗地吹灭了。
阿尔萨与张旺再想往里冲,里面的手弩开始发威了,六七点寒星瞬间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凭借本能挥舞武器挡住最致命的部位。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闷哼,张旺腿上被射中,阿尔萨左肩被射中两处,弩尖嘭的在身体后面贯出半尺多长,整个箭羽全部射进身体。
屋子里的近侍都是太公府的精英弟子,虽然事出仓促,却并不慌乱,最前面弟子手握着半人高的方盾,方盾几乎就顶在张旺与阿尔萨的肩膀上,后面的弟子或持手弩或握制式弯刀,把整个大门和正面的窗户全都堵住。
阿尔萨连挥舞重锤的空间都没有,炎华等人更是被堵在外面没有办法。
姜鹏忽然一个地滚跟头,根本没有站起身,细剑拖地狠狠扫了180度。
太公府的弟子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贴着地面滚进来,反手一剑的角度竟然如此刁钻,握盾的几个弟子一声惨叫连人带盾向前倾斜。
张旺大吼一声,单手扣在门框,飞身而起,两只脚重重地踹在正面的方盾上,盾牌咚地一声向后砸去,正中后面弟子的面额,骨裂声和盾碎声同时传出。
阿尔萨的大锤抡起,周围立刻了空间,直接杀进里屋。
东天已经蒙蒙发白,屋子里虽然没有灯,但是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桌子上是平摊开的地图,还有一杯茶,墙上还挂着手盾,手盾边上应该有配剑或者弯刀,已经被摘走。
可是屋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屋子西边北墙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衣柜,衣柜们半开,一股冷风从衣柜里扑了出来。张旺长剑连砍三四下,整个衣柜被卸掉了,衣柜后面竟然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黑咕隆咚。
这个地洞竟然全部是用石头砌成的——难怪,在黄龙河沿岸水皮这么浅的地方能弄出地道来。
阿尔萨刚走几步,马上就有一个向下的弯。他刚跳下去,对面猛得一道寒光扑来,速度之快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根一尺半长的驽矢从左肩射了进去,硬生生把他钉在了墙上。忽尔都一声痛哼后,才听到对面传来的弓弦声和箭羽破空的声音。
箭的速度超过弓弦震动声音如此之久,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把劲驽的位置距离忽尔都都不会超过20米。
阿尔萨咬着牙,年轻的身躯猛地向前一用力夺,3片箭羽嘭得带着血花从后背上飞了出去,热血从前后两个口子喷了出来。
炎华跳下地洞,就看到全身颤抖的阿尔萨。
“你受伤了?”炎华问道。
听到炎华的声音,对面的弓弦又响了!
炎华看到了弩箭,立刻躲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背上开了一条半尺长的血槽,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渣儿。
“你下去!”炎华忍痛命令道,“张旺,姜鹏你们俩下来。一律带腕盾,换上手弩!”
三个人为一组,三根手驽平端着,三面腕盾几乎把整个坑道堵住,一点一点向前推进。还没走几步,咕咚一声,最前面的张旺脚下一软,整个人陷入半人多高的坑里,发出一声惨叫。
炎华看到陷阱里的都是十多根半尺长的钢钉子!
一切得一切,看似很顺利,但是,就在最后闯门的时候,稍微费了一点时候,就让孙垚抓住机会逃之夭夭。
“退!”炎华不甘心的喊道。
可是就看到从地道上处两条白色的丝带想着地道而来,那丝带彷佛有有眼睛一般,与二十米外的孙垚纠缠在一起。
高峰说的对,太公府五杰出色的只是指挥与谋略,武功并不出彩。太公府最高神的心法《太公心法》只传姜家子孙,而且传男不传女。
在姜洁安丝带的攻击下,孙垚几乎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就被丝带缠住——孙垚被俘虏了!
又回到上面的屋子里,孙垚被姜洁安的丝带缠住,神色中并没有什么惧色。他只是看着炎华。
“你就是黄夏吗?”孙垚问道,“阁下不觉得手段太无耻了吗?”
炎华冷冷道:“论无耻,太公府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一个人。”
阿尔萨的血才被止住,现在姜鹏正在为他进行简单的包扎,可是他的急脾气立刻就爆发了。
“妈的,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
炎华制止住了阿尔萨,问道:“太公府覆灭在即。难道你想为太公府殉葬吗?”
“覆灭在即?”孙垚不屑道,“秦国在中原立足未稳,想击败天京城的防御,是痴人说梦。至于你那点兵力,最多就是牵制。想攻破胶东城更是做梦!”
孙垚不愧为太公府五杰,说的句句在理。
姜洁安忽然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五将军就是双树本地人吧?”接着又说道:“如果人家没有记错的话,将军的夫人就在本城,还有一个孩子。”
姜洁安掰开手指,说道:“我四年前见过那个可爱的孩子一次,今年有七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