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行程当然在秦国的掌握中,早有户部专人在此等候。为呼延族安排的地方早就准备好了。而三人则被秦始皇请进了皇宫。
秦国皇宫是原荒火教的神庙,最坚固也是最复杂的建筑群,占地数百亩,地上地下一共四层,没有向导带领,荒火教的教众自己都可能会在大殿中迷路。
炎华仔细看了看不时就能够看到修罗神像,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其实暗藏杀机。炎华可是记得地下荒火教使用的双修罗大阵时候,与雕塑的造型极为相似。可以想象若是有人操纵这些雕像都会发出强烈的火蛇,将侵犯的人烧成灰烬。
杀手是黑暗最危险的存在,哪怕一个组织有几十万手下,也阻挡不了来去无踪的杀手。在刽子手阿七潜进荒火教神庙后,水无忧就设计了荒火教的机关。水无忧可是影月谷的创派祖师!
可以说秦国的皇宫是最安全的,除了机关,陷阱外,荒火教还有一只秘密部队——火云军团。这只军团轻易根本不出现,但只要出现连天边的云彩都会被燃烧!
再见秦始皇,他好像还没有从苦竹寺的是战斗留下的伤势恢复,尤其是还打着木板的右腿,恐怕要永远留下痕迹了。
秦始皇早知道呼延钰父亲去世的消息,首先表示了慰问。之后又对将炎华与慕容战置于罪犯营表示了歉意,炎华是无所谓,慕容战一脸不满却没有发作。秦始皇又问起了前线的战斗,炎华回答得头头是道。
最后,秦始皇问起了三人的打算,这当然是在招揽。
“对不起,在下只是江湖散人,实在受不了约束。”慕容战没有一点犹豫得拒绝。
呼延钰则是当即跪在地上表示效忠,要想向李靖还有呼延家的叛徒复仇就只有投靠荒火教。而且在这里他的家人还能够得到秦军的庇护。
直到最后,炎华才开口:“陛下,在苦竹寺地下的囚牢中,有一只麒麟?”
“有是有。”秦始皇眼睛中露出一丝遗憾,说道:“他被惧念抽取了太多的力量,非常虚弱。只能用主人的鲜血才能恢复,可是麒麟非常骄傲,不肯认任何为主人。继续下去,它的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
“我可以去看看吗?”炎华哪里知道麒麟情况已经如此严重,这时候距离苦竹寺的战斗已经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根本坐不住了。
有教众将炎华带去麒麟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都是在燃烧着炭盆,可即是如此麒麟的身上依旧有一层青气。炎华不仅心中一痛,在那片森林中,麒麟可是将他推出去,否则他早沦为阶下囚,甚至已经被惧念控制。
炎华抱起麒麟,麒麟才勉强睁开眼睛,那本来死寂一般的眼睛散发出微微的光芒。
这时,有人递过一只灵兽圈。秦始皇的声音传来:“果然是你的灵兽,难怪他不肯认第二个主人。”
炎华也没有时间客气了,立刻将灵兽圈放于麒麟的脖颈,之后立刻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五天之后,呼延钰率众北返。而炎华则在秦宫中住了下来,得到炎华鲜血的滋润,麒麟恢复得非常快。
呼延钰离开,炎华并没有去送行,他比麒麟还要虚弱,根本下不了床。
根据秦始皇的讲述就是惧念属火,在封印他的时候除了建造一座佛寺镇压,还利用了地下河。而他抓麒麟则是为了吸收麒麟的火焰力量,若是再晚去几天,麒麟就没有恢复的可能。
十天之后,慕容战也选择了离开。他并不是远走,只是没有来过南方想在附近转转。慕容战虽然拒绝了秦始皇的招揽,但他毕竟欠了秦始皇一份天大的人情。慕容战那么骄傲的人是不想欠人情的。
在城外与慕容战惜别,炎华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被告知秦始皇跟月妃娘娘来了,没有带任何随从。
南荒的冬季只是干燥,并不如何寒冷。秦始皇就坐在轮椅上在小院中晒着太阳,而一名黑衣女子在后面推着简单的轮椅。不用问那女子就是月妃了。
“参见陛下,娘娘!”
“我没有带那么多人来就是怕你太拘谨了。”秦始皇一笑道,“不用客气了。”
接着秦始皇又说道:“而且这次来是求你的。我想品尝下你天下无双的厨艺!”
炎华一惊:炎华的厨艺的确有点名气——这当然是姜洁安跟叶萧药宣传的结果。但是黄夏可从来没有表现过厨艺啊?
“你的身份保密做得真好啊。”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彷佛天际的冷月,说不出的孤寂与冷清。
只是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炎华的定力就算很高了,可是忍不住抬起头啊,那月妃赫然是十二仙子中排名第一的桂花——林月寒!
“见过娘娘!”炎华立刻低下了头。
尽管炎华心中都是疑问,但是强忍住没有开口询问,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更不用是说是夹在秦始皇与武则天这两大枭雄之间。
秦始皇贵为中国历史第一位皇帝,却不是那么讲究的人,炎华没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几味寻常野味烧得香气四溢。
酒过三巡,林月寒忽然问道:“小师妹不是一直在跟黄少侠在一起吗?你们失散了吗?”
“李靖偷袭济北集,安安中了李靖的毒双目失明。我们也失散了。”炎华眼睛一黯,想起姜洁安离别时的绝决,今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心情大为沮丧。
林月寒也轻轻叹了口气:“黄少侠,今后有什么打算?”接着又说道:“黄少侠与我师门关系密切,天魔宗已经决定支持始皇帝陛下。不知道黄少侠有没有意?”
原来林月寒是来当说客的。
只是面对林月寒的邀请,炎华久久没有回答。
炎华与婠婠一门关系都非常密切,叶萧药,姜洁安与炎华关系非比寻常,自己也算是婠婠的弟子。可是对林月寒,炎华却有一种隔阂。
也许是因为她是秦始皇的月妃,也许是因为她背后的武则天,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尉迟恭就死在我面前,他可以不死的,甚至没有人想他死。可是他还是死了。”炎华抬起头向秦始皇问道,“陛下,我想知道生命到底有何意义。尤其是复活的生命,若生命只是为了死亡,那复活又有什么意义?”
秦始皇想了想反问道:“你可知道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兵的时候,早就知道自己会遗臭万年?你可知道我征百万民夫修建长城,难道就不知道后世会留下骂名吗?”
“可是又如何?”秦始皇依旧坐于轮椅上,但是这时候他就如一座高山让人仰望,让人窒息。
“若不是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战国的混战也许还要持续几百年。如果我不修建万里长城,匈奴早就饮马黄河!”
秦始皇的声音不高,但是非常有力,彷佛金属撞击的声音。
“统一了领土,统一了钱币,统一了度量衡,统一了文字语言。这才使一个民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哪怕之后还有分裂,但是人心齐了,中国民族再没有人能够动摇!”
秦始皇最后总结道:“生命对于我来说,就是那条万里长城,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就足够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