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咧起了嘴,道:“没错,老夫只是一缕神识,额……你可以理解为身外化身。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老夫的本尊存留在你识海,也就是灵台里的一缕神识。”
这句话,让张玄非想起了乞丐曾将一缕银丝打进自己的额头。
也就是说几天前,张玄非在金梁城中遇见的是乞丐本尊。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那缕神识幻化出来的,包括眼前的乞丐。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神通他都不会了,因为他根本不是乞丐本尊。
明白了这一切,张玄非神色几经变幻,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他这才知道,自己几天前错过了怎样的机缘。
现在想起来,乞丐当时所说的神通法术,倘若是真,那任通晓一术,就可问鼎九州,拥有通天彻地的力量。
其余的不说,单是破立规则,万法归宗之术。先前张玄非还不知道,自从见识到独孤剑御清渠之水,才知道规则的存在。
后有护界天龙以元素规则,将整个结界的魔法封印。他才真正地意识到,掌控规则的厉害。不说张玄非,若将这破立规则之术授予九州任一一位圣人,不出月余,圣必晋天!
“别灰心嘛,虽然老夫不会本尊的神通禁术,但有一术,却是老夫的本尊特意留给你的。”乞丐笑道。
“什么?”张玄非问道。
乞丐挠了挠头,道:“你没看到吗?刚才在客栈里面。”
望着乞丐,张玄非沉默不言。
见张玄非又没了动静,乞丐不禁有些气愤,于是他退后一步,双手结印教张玄非看清楚。
印成,乞丐翘起一腿,一手指天,一手点地,大喝道:“定!”
随即,天风云动,地人涌动,仍旧是原来的模样。
张玄非瞪大了眼睛,心道:他又在戏弄我!
“咳咳。”乞丐也是感受到张玄非“灼热”的目光,赶忙收回双手,尴尬道:“老夫只是一缕神识,自然什么都不会。其实,老夫的本尊早就将此术烙印在你识海中了。”
“那缕银丝?”张玄非道。
点了点头,乞丐说道:“那缕银丝有三重作用,分别是封印雷源神器,打入本尊神识以及留下神通烙印。”
“那术是什么?如何使用?”张玄非追问道。
没有说话,乞丐只是抬起右手蜷成剑指,对着张玄非比了比。
张玄非似乎是明白了。但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意识到这个幻境要结束,而自己就要醒来。
“你究竟是谁?”张玄非又问道。
“老夫真不记得了。”乞丐耸了耸间。
真的没有时间了,晕眩感越来越强,张玄非最后再问道:“哪里…才能再见到你?”
“小娃儿,封印解开之时,便是…你我…再见之日……”
乞丐的声音愈来愈微弱。这熟悉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头晕目眩,双目刺痛,张玄非醒了。
一睁开双目,张玄非就看到眼前正对着一双凝眸,略微一愣,张玄非才发现这双眸子的主人是谁。
紫菱也是一惊,与其四目相对,不禁微红了脸颊。如果,就这样结束了一切,也还好吧。
空中呼啸越来越近,张玄非抬头望去,只见那头火炎天龙近在咫尺,就要接近大地。若天龙落地,不说它全身的火焰,单是那巨大的身躯就足矣使大地塌陷。
届时,当无一人能够幸免。
天龙之危,千钧一发。正值此时,忽然从结界的光幕中震荡出又一道淡蓝色的光幕,横朝着众人而来。
紧接着,自大地之下涌动出点点绿色光芒,分别融入众人体内。
张玄非明显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生命气息,这是鹿人族的力量!
张玄非望向另一旁,只听阵阵吟唱自极远方传来,能够辨认出是鹿人族的声音。这绿色光芒是鹿人族给予众人的力量。
果然,接受了生命气息,众人的脸色均有了好转,即便是身受重伤的圣人龙罗也都缓了过来。
众人虽是恢复了些许身体力气,但天龙之危仍在眼前。而同时,那道自结界中震荡衍出的光幕到达了众人上方,正好截住了火炎天龙的去路。
半路杀出的光幕硬生生地将火炎天龙阻挡了下来,天龙狂吼一声,疯狂地撞击起来。
“这是结界各部族最后的力量,快跑!”
龙罗不是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对众人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切还都有救!正当众人准备逃离之时,突然一声破碎声响,将众人的心都打入谷底。
由各部族联合之力从结界衍化出的那道光幕,尽管没有真正结界那般坚固,但还是轻易地被天龙打碎了。
破了光幕,火炎天龙顶着一对龙角,狂啸着对众人袭来。
真要完了吗!有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放弃了,面对一头暴走的天龙,谁能有办法?
即便是这里唯一的圣人,龙罗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界天龙的巨爪袭来。就在众人束手待毙的时候,他们忽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出来,跃向空中。
这白色的身影,张玄非!
哈尔特拉惊呆了,她不明白张玄非这个时候还想要干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做什么?哈尔特拉不是没想过,她知道青阳山脉的时候张玄非就获得太古神器,而且他还拥有能够抵挡拜恩之矛的青铜古门,以及雷霆。
但,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紫菱亦是惊诧万分,她也不清楚刚才张玄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火炎天龙而言,张玄非的“英勇”不过是这群人类最后的挣扎罢了,本能的反应让天龙对张玄非挥出龙爪。
然而此时的张玄非,脑海不断重复着一个画面。金梁幻象中,乞丐一手指天,一手点地。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不断在张玄非脑海中盘旋。
一遍又一遍,乞丐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清晰。终于,张玄非发现才幻境中,金梁天空的浮云随风而动,街道上人潮拥挤,一片繁华。而就在乞丐喊出“定”字的瞬间,天风丛云,地物草木,有了一瞬间的静止。
静止转瞬即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致于当时的张玄非觉得什么也没发生,乞丐又是在戏弄他。
原来,乞丐说的神通,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