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嫂嫂夜间入睡难,玲儿这有一件好东西。”说完让贴身丫头将物件拿上前,是一个香炉,雕工精致,看着很是古朴。
“这是五百年前的物件,焚香散香效果极好,有助夜间睡眠。”郑玲解释着。
沈长安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郑玲,让阿莲把东西接下,才说:“郡主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这东西正好用,怎送来我这里?”
郑玲咬着唇,抬头,看着沈长安坦荡的眼神,遂说道:“我出宫回府那日,碰见了二表哥。二表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我不知道那本棋谱有多稀罕,只能拿这个香炉过来,做些弥补。”
沈长安这下才明白是李恒多嘴了,李恒是个聪明人,之后接二连三之事,他定是晓得了她的用意,但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告知郑玲。
沈长安瞧着郑玲,道:“郡主怕是多心了,长安不过是见旧友时送了本棋谱?”
郑玲看着沈长安,一噎,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玲儿这次逃了厄运,嫂嫂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忙的,我郑玲素来恩怨分明。”
“郡主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郡主该谢谢边关浴血奋战的周将军。”沈长安靠坐着说道。
匈奴善战的是派遣入京的左贤王,而不是端坐王庭的可汗,这个草包可汗,以为孟田入京,边关便没了阻力,想借着支走左贤王之际,亲自挂帅赢得胜仗来稳固他在匈奴的声望,可惜,最终一败涂地。也是周天龙布局得好,先前的那一场败仗,败得刚刚好,给匈奴可汗太多膨胀的信心,加上心急,才有了今日结局。
而她沈长安之前去找孟田,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赌,若周天龙和郑苏易真能在一个月内如她信中所说擒贼先擒王,便是郑玲命不该绝,可如今,她却很不痛快,为何老天一直在眷顾他郑家!
看沈长安并没有认真与自己说话,不知在想写什么,郑玲也是急脾气,一个甩袖,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虚伪极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相帮,如今我郑玲愿意承认欠了你人情,你还有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么。”说完便是离去。
郑玲一走,随着她一倒过来的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是都跟着郡主后头离去,屋子已是只剩了沈长安和阿莲。
“早知道小姐面冷心热,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可是小姐何时帮了郡主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阿莲还在发问,并未察觉沈长安的心情,等到沈长安走到阿莲面前时,阿莲才是一愣,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怒气。
“啪~”重重一声,香炉砸像墙面,又反弹滚落在地,一时四分五裂。阿莲看着地上的香炉,再看了小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缓缓地移出房间,留沈长安一人在房间内平复心情。
半月后,大军回京,皇上亲迎,长安城一时热闹空前。
王妃也去了城外的迎将台,王府里只余还卧病在床的南平王和借口身体不适的沈长安。沈长安这半个月足不出户,府里人都以为世子妃是染了风寒,只有阿莲清清楚楚知道,她家小姐是在生气,也许是生郡主的气,可阿莲看着,总觉小姐更像在和自己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