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一连说了一通,却没见自己小姐的脸色愈发不好,待她说完,见着脸色发白的沈长安,担忧问道:“可是哪儿不舒服了?奴婢让人煮些粥来,宿醉,肯定伤着胃了!要吃些清淡东西才好。”说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着:“要是让七少爷见着了,可得心疼死。”便出了房门。
待阿莲再回来时,不仅端来了清粥,还带来一封信。
“也不知谁让人给小姐送的信,小姐得先喝了粥才许看信。”
阿莲强硬地将信收在背后,看着自己小姐将清粥喝得一滴不剩,才满意地将信笺递给沈长安。
看过信,沈长安秀眉拧起,不顾阿莲的询问,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给我打一桶水来,一身酒气,得洗干净了才能出门见人。”
五月的长安,虽不算太热,然午时艳阳高照之际,却也有些温度,长安城西北的汉城湖则成了游玩最好的去处。湖面徐徐清风,带着丝丝凉意,两岸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泛舟湖上,正好欣赏沿岸秀美风。
马车停靠在汉城湖东岸,沈长安刚下马车,就有一名家丁上前行礼:“世子妃,我家大人已在船上等您多时。”
阿莲扶着沈长安,由着那名家丁领路,嘴巴却小声地嘀咕着:“这人可从没有见过,怎么一眼就认出您了?”
沈长安笑了笑,亦轻声回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愚笨?不同人乘坐的马车各不相同,都有讲究的。”
被领上一艘小船,只一个可容纳两人的小船舱,在湖面上尤不起眼。
掀开帘子,胡齐正架着腿悠哉着从杭州新运来的雨前龙井,看见沈长安,客气地伸手做了邀请:“王庭西对茶艺很有研究,不知沈小姐对茶可有研究?”
“郑夫人!”沈长安强调了一声,才在胡齐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此处位置甚好,靠着窗户,掀开窗帘,湖面风光一览无余。
胡齐了然地点点头,亦不甚在意,道:“郑夫人,在下的船小,只得麻烦您的丫鬟在岸上等着了。”
阿莲一听,急忙喊道:“小姐!”
沈长安用眼神安抚了阿莲,才道:“胡大人与六表哥是旧识,不碍事的,你且在岸上等着,胡大人自不会委屈了你。”
胡齐笑道:“自然,保证你的丫头在岸上舒舒服服,吃好喝好。”
阿莲倒不担心自己,但见小姐说此人与庭西少爷是旧识,想着庭西少爷交友谨慎,与他相交的皆是名仕,也放心下来了,遂跟着胡府家丁上岸,看着小船渐渐划出自己的视线。
“能和王家庭西是旧识,郑夫人可给胡某脸上贴金不少啊。”胡齐给沈长安斟满茶水,递出。
“只是旧识罢了,王家家大业大,六表哥的旧识甚多,怕是自个儿都记不清了,不过朋友却不多。”
一句话堵了胡齐,他却也不生气,仍旧嬉皮笑脸地看着沈长安,问着;“这茶可好喝?”
沈长安点头:“茶是好茶,不过要看怎么喝,和谁喝。”
胡齐耸耸肩,道:“看来我很不受郑夫人喜欢啊。”
沈长安却是平静回道:“上回说得很清楚,若无必要,你我无需再见,我们本就没甚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