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既嘲笑了沈长安,却也让南平王府难堪了,一时大殿里有些冷场。沈长安心底冷笑,这位郡主果真说话不顾虑周全,身为南平王府的郡主,却不知此番场合下,她们该是一个阵线维护王府的颜面的。否则,便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皇后娘娘抚了手上长长指甲,道:“玲儿此言差矣,你可知洛阳王家有一宝,白玉屏风?”
郑玲摇了摇头,她最讨厌知道沈长安的事情了,遂没好气道:“不知道。”
反是她身边的平乐公主扯了扯郑玲衣袖,道:“儿臣听过,是一块巨大的和田白玉大屏风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洛阳街景,听说那和田玉玉质极好,玲珑剔透,散着幽光,世间罕有,是样好宝贝呢,儿臣却不曾见过。”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本宫亦不曾见过,但却听说,那块和田白玉得来颇为不易,运送途中曾有一角损裂,王家请了百余名工匠雕刻白玉屏风时,亦请了当时的江南第一巧手洪言生将损落的一角加以雕琢,刻出了一朵富贵的牡丹花形状,为玉雕中的精品。”
此话说完,众人都是明白了,礼盒里的白玉牡丹,便是皇后口中精品了。沈长安送出此番礼物,自然是讨了欢喜。
“不过是一块废弃的石头雕琢出来的东西罢了,有甚了不起的,还是翩翩姐送的如意呈祥寓意好,我喜欢。”郑玲说完,朝着柳翩翩看去,却看她脸色发白,不觉担心地问道:“翩翩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此时大家才将视线从白玉牡丹上收回,看向柳翩翩,却看她一瞬不瞬盯着礼盒,面容有些苍白。
大殿里的人都是知道柳翩翩与郑苏易的事情,还以为她是不满沈长安的礼物。皇后娘娘一身极轻微的叹息,道:“若是身子不适,且让宫人扶着去后殿休息下吧。”
而一旁沈长安却道:“看胡夫人这般模样,或是见过这株牡丹?”
柳翩翩赶紧摇了头,有些心虚,而后却是看向沈长安,一瞬不瞬,眼神里满是探究与不解。
“哦,想来是我多心了,这株牡丹一直在洛阳王家,胡夫人是不可能看过的。胡夫人平日可得注意着身体,脸色这般苍白,看着让人担心呢。”沈长安有礼有节说着。
“你少假好心了,你蛇蝎心……”
“郑玲!”皇后的一声叫唤,立刻让郑玲闭上了嘴,皇后也是是看着郑玲长大的,一直唤她玲儿,这般连名带姓的喊,实在少有,郑玲即便再缺心眼,也知道不可再说话了。
“咦,可是我来晚了?里头已这么热闹了么。”人未到,声先至,而后便看见风风火火走进的二人,皆着红衣,看着竟比今日生辰的皇后更喜庆。
“哟,这是谁家标致的媳妇呢?我还是第一回见呢,姐姐,你可不能都将这些可人儿藏在你宫里头呢。”
虽唤一声姐姐,可来人看着年纪却要比皇后大少好些,在皇后面前这般不大规矩的随性,沈长安已是猜出来人便是胡妃娘娘,她身后的妇人,定是她的儿媳,二皇子李恒之妻。相较于自己的婆婆,这位皇子妃显得温顺许多。
“长安见过胡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