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柳丰一步上前,揪住了周天龙衣领,便是一拳,骂道:“你什么个意思,翩翩曾对你亦不错,如今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便罢,还拿话堵她。”
周天龙没有还手,只道:“我也是为她好,她****来我们这诉苦,又能怎办,还不如想着如何与胡齐相处来的实在。”
“你!”柳丰还想上前补一拳,却被郑苏易出言阻拦:“天龙说的也没错啊,出嫁从夫,翩翩既然嫁了,还能如何!”
“如何?”柳丰咬牙,铁了心道:“让胡齐休妻!”
大家都知道柳中丞最顾及颜面,柳丰在家闹了这么多次,都不能让柳中丞同意将柳翩翩接回家,如今便也当他是嘴上说说,却不想柳丰很是认真地转头对着郑苏易道:“若翩翩离了胡家的苦海,你可愿娶?”
几人都是屏息,不自觉地看向郑苏易,而正被问的当事人却是沉默,还不等他回答,便有王府家丁急冲冲跑上楼来,对着郑苏易耳边低语,接着,是郑苏易皱眉,立刻起身,道:“赶紧请了平乐公主去王府!”说罢,便是匆匆离去。
南平王府里,已是乱作一团,众人都因郡主的愤怒而恐慌,全府唯一冷眼旁观的却只有沈长安。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看不爽沈长安的郑玲又一次找沈长安麻烦,这回郡主不再直面对抗沈长安,而是挑了个软柿子捏,寻了个错,让下人狠狠赏了阿莲二十个耳光,本想带着被打得嘴角流血的阿莲到沈长安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可还没见着沈长安,却被藏獒阿蛮追着跑了整个南平王府,衣裙被扯烂了,膝盖磕破了,手臂还被利爪划伤,狼狈不堪。事情闹大,自然惊动了南平王,出乎意料的,听了事情始末的南平王二话没说便是甩了郡主一个耳光,这对于从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的郑玲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哭着闹着要去终南山找母亲主持公道。
无论外头如何闹翻天,如园却始终安宁。抱着阿蛮坐在秋千架上,沈长安很是耐心地替阿蛮理顺长毛,一边问着河边上了药的阿莲:“伤口还疼么?”
阿莲摇了摇头,眼里含泪,歉意说道:“都是阿莲惹了事,给小姐添麻烦了。”
沈长安冷笑:“与你无关,郡主不过想给我个下马威,即便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总会寻出你的一点小错出来教训的。郡主去了终南山?”
阿莲摇摇头,“本来行礼马车都准备好了,不想刚出王府却碰见了平乐公主,经平乐公主一番劝慰,郡主便随着公主去了公主府。”一长串话说完,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痛让阿莲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眼中泪水更甚。
沈长安挑眉,道:“平乐公主?这么巧?”
“还有更巧的,郡主随着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世子爷便回了王府,如今正在王爷院子里。”
“消息传得挺快的。”沈长安说完,靠着秋千藤椅椅背,道:“你先去休息吧,等会世子爷肯定要来发一通脾气的,小心你又要替我受灾。”
“小姐,世子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明明与小姐没有干系,阿莲在这儿,也能做个证,否则小姐要受委屈的。”阿莲着急说着。
“委屈?”沈长安摇摇头,闭目道:“他的指责,谁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