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快过来,陪我下盘棋。”南平王说罢,又将苏易赶起:“让你媳妇儿陪我接着下棋,你在旁边看着,莫说话。”
长安站在棋盘一旁,道:“长安棋艺不精,怕毁了世子的一盘好棋,还是让世子与王爷下完这一盘再说吧。”
不料南平王固执地摇头:“苏易总让着我,还当我老眼昏花看不明白呢,和他下棋,没劲!这盘棋苏易给你开了个好头,下起来也不难。”
对于白天在长安街上的事情,郑苏易是有些愧疚的,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长安,她却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起身给她让了位置,便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二人下棋。
这盘被认为下起来不难的棋,却被沈长安走得乱七八糟,就算南平王有心相让,也架不住沈长安自杀式的棋路,终是以一败涂地告终。之后又下了两盘,苏易只觉得自己一眨眼的功夫,便看见了沈长安的败势,沈长安的棋艺,实在让人言语无能。
“哈哈哈哈,苏易,这些年你棋艺愈发长进,父王下不过你,如今却能赢你媳妇儿,也是痛快。不过你媳妇这般差的棋艺,日后在外人面前,少不得失了你颜面,你可得好好教啊。”说罢,打了个哈欠,继续道:“父王累了,先进去休息,你陪长安下几盘棋吧。”
待南平王正要走进里屋,突转身对身后二人道:“你们母亲还得过些日子回王府,这几****一人无聊,以后每天晚饭后便一起过来陪父王下棋,解解闷。”
交代完之后,便离去,屋子里只留下郑苏易与沈长安,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郑苏易才坐在沈长安对面,开始落子,嘴上尽职地教导道:“下棋是要有大局观的,不能只顾着围对手棋子,对方每下一子,都得看出他的意图,方能让自己不被动,同时要懂得计算,围堵对手时,要斩草除根,不能留有一线生机给对手,落子也不能胡乱一通,你入门的话,先要学会占空角,这样……”
还没说完,郑苏易却突地愣住,死死盯着棋盘,一脸的不可置信,手中黑子还捏在手里,却已无处可落子。
对面沈长安看着郑苏易,眨了下眼睛,嘴角浅浅弯出一抹弧度,带着笑意,说着:“你输了。”
这时的沈长安一改平日的谨小慎微的态度,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带着些许得意之色看向郑苏易。
再三确定,终是接受了白子胜出的事实,抬头,看着沈长安略带得意的笑容,皱眉:“你,会下棋?”
沈长安只笑说着:“刚刚你讲话太投入,我按着你说的,混乱落子,也不知怎的,就赢了。”
那样自信的神情,郑苏易很熟悉,那就是他一贯认识的沈长安。刚刚他虽是大意了,可以他的技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棋盘上击败他的人,他还从不曾遇到,真只是凑巧?
深吸口气,郑苏易严肃道:“再来一盘。”
此时的郑苏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接下来却不如郑苏易所言,他们不止下了一盘,而是三盘,从戌时到寅时,煤油灯都已燃尽,直到天刚破晓,二人才离开霜华院。而那三盘棋,却都是以郑苏易的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