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陪我一同去给柳丰道歉,既是你的狗,便不该随意放出来伤人。”待人群都散去了,郑苏易才是走近几步,对着沈长安说道。
沈长安却没有搭理他,抱着阿蛮,推进马车,直到她自个儿上了马车,都未曾看郑苏易一眼,已视郑苏易如无物。
待王家家仆找到阿蛮时,正巧看见了马车上的沈长安,赶忙上前。
“还好是遇着了表小姐,否则便要惹出大事了。”为首的是王庭泽的贴身侍从蒋良。王家男子但凡年满六岁,家里便会挑两名优秀的同龄少年与他,一位骨骼惊奇做贴身侍从,一位秀气聪颖做书童,沈长安自小和王庭泽厮混一起,与他身边的人很是熟悉。
“怎么回事?”沈长安问道。
“回表小姐,我们才入城,便遇到一男子非要将阿蛮买了去,还与身边家仆调笑说是从没吃过这般大狗之肉,肯定美味,我们不肯,他却不依不饶,最后起了冲突。”
听罢,沈长安训斥道:“好大胆子,可是忘了王家家训,竟敢当街与人起冲突。”
蒋良赶紧地解释着:“我们岂敢,临出门前,七少爷也反复叮嘱过的,除了,除了可以狠狠揍一顿郑家少爷,其余一律不准随便动手。”说完谨慎看了眼沈长安,见她神色如常,才敢继续往下说,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铁青了脸的男子。“是那男子先动手,伤了孟广,我们才纠缠的。”
看见蒋良身边的孟广脸上几处淤青,沈长安才点头,“你们可在客栈安顿好了,待会我命阿莲送些伤药膏过去。”
“不敢劳烦表小姐,此次奉命来长安,只是要将阿蛮送给表小姐,既然如今阿蛮已经遇着了表小姐,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
沈长安点头,也不多留,她是知道王家规矩的,若是私自出来,回府后还得领罚的,可又想了想,还是问出:“庭泽……”
“七少爷本是执意要来长安的,六少爷不准,逼得没法了,七少爷才,才带着阿蛮走了阿蛮进出的那条道儿……可惜,才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又被六少爷逮了回去,六少爷说……说……”几番吞吐,终是不敢成言,便是停了下来。
“六表哥,说了什么?”沈长安双手捏紧,忐忑问出。
蒋良此时只恨自己嘴巴笨拙,要是换了书童孟奇,肯定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绝不会漏嘴,可如今,表小姐既然问了,蒋良又是老实人,只得老实交代:“六少爷说表小姐既嫁了人,已是姓郑了,生死都是南平王府的事情,再不与王家有干系,叫七少爷莫要再惦记表小姐。”
一句话,沈长安只觉胸口堵得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睛涩涩有些发疼,愣在当场没有言语。
蒋良怕表小姐生气,赶忙道:“七少爷是不认同六少爷的,后来实在是因老太爷病下了,七少爷才不得不留在洛阳,又怕表小姐没有阿蛮相伴,无趣了,便先使了我们前来。”
沈长安扯出一抹微笑,冲着蒋良一行人道:“出嫁从夫,表哥没有说错,这是女子本该有的德行。阿蛮我带回王府了,你们便回洛阳去吧,耽搁太久,指不定要挨多少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