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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入骨的说教

剑皇城内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里面的楼房一般都只有三层,装饰古朴。虽然整个剑皇城占地面积相当之大,但是里面的人并不像都市里的比例那样多。

剑道圣皇,就像是在逛街一样,轻松的走在古朴的街道上。剑离尘和赤炼也紧跟在后面。现在刚过正午,剑皇城内部有各种商铺在营业,一份安宁祥和的城镇气氛。

似乎猜得到赤炼在想什么,剑离尘说道:“别被表象所迷惑了。你看到的,只是剑皇城的正面。牌的背面,要多黑暗有多黑暗。最终,黑暗分裂的时候,受害的,则是这些处于正面的祥和。我所负担的使命,就是这个。绝不能让他们破坏这里的祥和。”

赤炼在意着剑离尘所说的“他们”在赤炼的脑海里,这些人所指的就应该是企图分裂剑皇城的人了吧。不知不觉的,赤炼就自动把刚才那几个青年的行径结合起来了。根据剑离尘的描述,方才那几个人中有两个是他的表兄妹,而另外两个则是剑道圣皇的几个兄弟所培养出来的人,都是一代青年才俊。他们对剑离尘冷眼相向,甚至大打出手,很可能就是受了剑道圣皇的几个兄弟的影响。那么,这就是政治原因了。剑皇城的内乱,也很有可能是剑道圣皇兄弟几人意见不合造成的。

详情在这里谈的确不合适,既然已经打算要帮忙,赤炼自然会竭尽全力,也算是给剑离尘的一点补偿。想必剑道圣皇很快就会把事情告诉他了。

剑离尘一直很不快的样子本来在表情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和剑离尘相处的多的人,才能看得出一点细微的变化。看到这一幕,赤炼问道:“为什么你和你父亲说话这么冷淡?”

剑离尘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很了解我父亲。尽管我已经尽量努力了,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得出,他还是对我不满。他是一个只会用事情的办成与否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人,我可以听出他对我的冷漠。大概是有一点委屈和不满吧,所以我才不知不觉用了那种语气吧。”

赤炼冷笑了一下:“没办成吗?我会让你父亲改变看法的。我会让他知道,我的方法会比他想要的直接有效很多。你父亲的性子太冷僻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周围的人都必须始终做到最好才行。你成长的压力一定很大吧。难怪平时都很少笑。”

剑离尘像是为了回应这句话,对着赤炼僵硬的苦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路,两人不再说话,只顾着向前走。

走了比较长的一段路,就在赤炼感叹剑皇城的庞大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城中心。这里有一幢十分高大的建筑,和周围截然不同,大约有二十层楼高。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幢建筑非常引人注目,早在赤炼离开机场就发现了。不过,尽管是与众不同的高大,但是古朴的气息依旧未变。

剑道圣皇就带着两人走了进去。在走动的人一看是剑道圣皇,都停下来行礼,战战兢兢,毕恭毕敬。根本没有人敢于看后面的两人。而剑道圣皇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朝着电梯走去。就是这种情况,令得赤炼皱了皱眉头。

电梯的按钮一共有二十三层,地上二十一层和地下两层。剑道圣皇直接按了二十楼的按钮。不过,他似乎并不喜欢在电梯里说话。整个电梯的气氛很沉闷。赤炼有点不好受,但是剑离尘没关系,就像是习惯了似的。

二十楼到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出现的是一个圆形的大房间,电梯门正好对着其中的一扇门。不远处有另一座电梯,想必那里也应该有一扇门在。电梯门与房间门只隔着一条环形走廊。剑道圣皇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赤炼和剑离尘刚随着剑道圣皇进入了房间,赤炼就马上好奇的张望着。到了这个时候,赤炼才发现,原来这个房间也是有空间构造的。在外面看,一共有东南西北四扇门,但是门一打开,所连接的地方都是这个办公室一样的地方,这同一个入口。这样一来,所有有事情找剑道圣皇的人都不会走错房间了。只有通过办公室,才能进入其他房间。看样子,这里是东方圣主的私人房间。

办公室还配有会客专用的茶几和沙发,剑道圣皇便示意赤炼和剑离尘坐下。赤炼也不客气。但是剑离尘没有马上坐下,却是自觉的去倒了三杯茶。赤炼不禁动容。可见在这个地方,没有仆人的说法,全部都是自力更生的生活。剑离尘的生存能力很强,大概就是从小这样培养出来的吧。

剑道圣皇率先发言了:“圣子大人,您愿意帮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想必犬子在您那里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赤炼摆摆手:“您不需要那么客气。离尘是我的好朋友,他为我牺牲了很多。您还是说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吧。我一定尽我所能。”

剑道圣皇也不像是很会拉家常的人。既然赤炼说了,闲话就到此为止:“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剑皇城的管理体制,应该还是比较有条理的。可是您也知道,我们正处于内乱状态,主要原因就是处在剑皇城的高层上。”

赤炼问道:“这么说是您和其他高层的分歧造成的?”

剑道圣皇点点头:“准确的说,已经有很多年了。剑皇城是我和我的兄弟一起闯荡过来的。因为我的造诣最为深刻,所以被推选成为城主。但是事实上,城中人民还是由我的各位兄弟分布管理。他们的意志就决定了下属人民的意志。现在,我们意见不合已经有很多年了。理由则是对世界战争的支持。我有五个兄弟。其中三个支持异世盟一方,而我和另外两个支持圣地一方。虽然剑皇城从表面上看是一番祥和,但是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了。”

赤炼叹了口气:“你们的争夺,已经祸害到孩子了啊。”

剑道圣皇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今天来寻衅的那几个孩子,都是我那些反对方兄弟的子女和下属。他们确实受到了我们的影响。所以,这些事情能够早解决一天是一天。否则,分歧会造成无法调和的影响。”

赤炼问道:“那么,你们有长老会的体制吗?”

剑道圣皇回答道:“没有。当初我们创建剑皇城的时候,认为并不需要长老会。因为我们六兄弟一起创立的组织,长老会的存在反而不适合。”

赤炼点点头,思考着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赤炼对着剑离尘说:“离尘,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剑道圣皇大人单独谈。”

剑离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剑离尘离开了,只留下两人。这个时候,赤炼的眼神顿时变了,问道:“请问这场内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剑道圣皇回答道:“大约八年前。”

“您是怎么补救的?”

“当然是据理力争,努力拉拢民众的心意,和反对的几个兄弟抗争。”

“只有这些?”赤炼的眼睛眯了起来,“难怪剑皇城会被你管理成这个样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赤炼毫无遮拦的讽刺,剑道圣皇不禁怒了。

赤炼毫无惧色:“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理由。虽然你一定觉得我作为一个小辈没这个资格。但是我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比你看到的还要多。一个真正合格的首领,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把自己当作首领来看,真正的融入集体。你刚才走进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你知道东方圣主是怎么做的吗?他作为首领,虽然平时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到了台下,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最底层的弟子聊天。我们阴阳堂的人都很爱戴他,这也是阴阳堂强盛的原因。而你呢,面对别人带着畏惧的敬仰甚至不为所动,也就是说你认为这是作为一个首领理所应当的待遇。真的如此吗?你根本放不下你为剑皇城所做的一切,现实的认为有付出就要有回报。这就导致了这场分裂的发生。你认为自己做的贡献最大,你的那些兄弟就会不满。而你不允许别人犯错的性格又很容易让人不爽,使你的下属军心动摇。他们觉得你变了,就产生了分裂的意思。我想,即使是那两个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兄弟,心里也总是不会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给他们了什么好处,大概他们也不会依着你吧。所谓支持哪一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内乱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你自己!你明白吗?”

就以赤炼这个年纪,被教训的这个中年人反而没有心生不爽,而是被深深的震惊了。正如赤炼所想,他几乎没有朋友,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不会给他很好的建议。他一直以被孤立的眼光看着这个世界,用专制的想法做着他想要做的事,没有人来判定他是对还是不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还是朝着他不想看到的局面发展。原来根本原因,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赤炼没有惊慌。他相信,眼前这个固执的人只是没有听过别人的建议而已。多少也是剑皇城的首领,总不会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

果然,剑道圣皇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对着赤炼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

赤炼的语气从严厉恢复到了柔和:“我相信,剑皇城至少在明面上,还是有它好的一面在的。而这,想必也是来自你所做的努力。所以,暗地里希望你能够开怀一点的人,一定相当不少。当你放开了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接受你。同样的方法,也是针对你的兄弟。想要规范你的下属,首先就要规范自己。融入真正的民情,把自己的下属都当作兄弟看待,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剑道圣皇愣愣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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