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像是害怕些什么似的,又说:“小兄弟,你听俺说,俺们东北人可真不是个个都这样的!”
姜哲笑着说:“我知道,东北这的人都很实在很热情,还很好客,一看这位大哥就是实在人!”
陈禹因为是南方人,所以有点受不了这位东北大哥的热情,这姜哲一点他,他立即明白了:“对!是啊!我接触的所有东北人都是这样的!刚刚劫咱道的,好像不是东北口音呢!”
后面三个女的已经吓得回不过神了,而且走了一天又疲累至极,所以也不想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子后面,不出声。
那司机大哥一听,更高兴了:“那当然!俺们那虽然地方不大,但人都非常好,经常碰到迷路的,就招待进家里吃饭,经常有客人把家里的东西偷走,俺们也不在意,呵呵!”
几个人在车里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满州里,这里先是一片大平原,下了平原,便到了一座小镇子上。
司机对陈禹说:“你们一会在货站等俺一下,俺把货给东家弄下去,就带你们回家!”
司机把车停在了一个四周环着小平房的地方,这时,来了一批青年,开始把车上的货给弄下去。
陈禹对姜哲说:“现在,什么都别说,等到晚上再说。好歹咱们有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琢磨怎么去京都。”
姜哲无奈,只得点点头。见那司机与众人打完招呼后,便上了车,对陈禹说:“久等了兄弟,咱这就回家!”
陈禹有些不好意思:“大哥,要不你把我们放一个酒店门口吧,咱们不认不识的,也不好意思麻烦你。”
司机笑着说:“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客气了不是!咱相遇了就是缘分知道不?”
姜哲扶上陈禹的肩膀,见陈禹侧头,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与司机客气。
这个小镇倒也不大,却看起来十分繁华的样子,酒店不少,歌厅也不少,特别是渡假村更是比比皆是,夜市很热闹,不时的飘来小吃的香味。
司机把车开到了一个大院,那整个大院只有一个平房,房子旁边有一条大黑狗,正蹲在那看着陈禹等人。
司机带着众人下了车,对着屋里喊:“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做点好吃的!”那大黑狗一见司机,亲热的围了上去。
司机笑着说:“黑子!这可是我的客人,你不许咬!”那大狗像是通了人气一样,果然没有咬陈禹几人,只是盯着。
一个矮胖的女人走了出来,见到那几个人,发现男的长得帅气,女人长得漂亮,高兴的说:“我说老黄,你这次带来的客人咋都那么好看!”
老黄拍了拍身上的灰,对老婆说:“我说花妮,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多炒几个菜!这几个人半路让人劫了,怪可怜的,你再给我烫壶酒!”
众人皆是一笑,因为这个胖女人的名字,竟然叫花妮!一般在农村或者城市里,能叫花妮的一定是个大美人,结果……
几个人走到屋子里,发现这个砖房很大,但里面却显得很破旧,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家的样子。
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儿子!是谁来了!”
老黄赶紧跑进了屋,招呼他们进了里屋:“那个……谁!过来见见我妈!”司机刚想招呼几人过来,结果发现一个人都不认识。
陈禹等人进了屋,轮番做了自我介绍。火炕上躺着一个老人,盖着一个厚厚的被子。
司机嘿嘿一笑:“我妈腿残了,所以下不了地。你们可千万别见怪啊!”
陈禹笑着说:“不会!正好我是医生,我来给你瞧瞧!老黄大哥,你跟我说说,阿姨是怎么残的。”
老黄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哟!陈禹,真没想到你还是医生!是这样的,以前我妈喂猪的时候,让猪给哄了,然后躺地上就起不来了,结果这下半身也就没了知觉。”
“嗯!是!那猪把咱妈拱了,你就把猪全给杀了!”花妮走了进来,换了一身花衬衫,系着围裙,一脸的埋怨。
老黄梗着脖子:“妈的!把我娘都给拱了,把那几只猪杀了算是便宜它们了!”
姜哲与张倩等人坐在炕边,笑着说:“真看不出来,老黄大哥这么孝顺!”
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瘦的可怜:“是啊,我儿子从小就孝顺我。我这媳妇也不错,发现牙缝里有一个肉丝,也得扣下来给我吃!”
几个开始客气着聊天时,陈禹掀开被子,摸着老太太的腿骨,笑着说:“问题不大!老黄大哥,你妈……我阿姨是吓的,而且她只是错了筋不敢走,没事!”
陈禹从大腿上的布包中抽出几根针,对准穴位一扎,那老太太开始叫了起来:“唉哟!唉哟!疼!”
没一会,老太太疼的受不了,使劲的把腿一抽,惊喜的说:“儿子!你带回来的莫非是贵人!妈的腿好了!”
老黄大哥更高兴了,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媳妇:“老婆子!这是我这两天挣的钱,你快出去多买点菜,咱得好好款待恩人!”
陈禹一听“恩人”这两个字就开始头大,因为这两个字,让他想起了吴英国。也不知道吴英国他们现在是否处于危险之中,有没有好一些。
这一家人更加热情了,几乎把陈禹等人当成祖宗供了起来。吃完饭喝完酒,陈禹等人便住在了一个大炕上,而老黄夫妻与他母亲住在小炕上。
炕的顺序是,姜哲、陈禹、张倩、金莹和秦岚儿。本来姜哲想挨着秦岚儿来着,结果被张倩一巴掌打到了脖子上,给他拍了过去。
因为一天的奔波,且那花妮做的饭菜极香,几人酒足饭饱,便睡得很沉。
可是这陈禹却怎么都睡不着,还好,他用不透水的布把那几本医书给围在腰间,所以水没有把书打湿。
而腿上也围了两层布,布上面插着银针,以防不测。除了防不测,也是为了轻装上阵。
陈禹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心里很是难过。
另一间屋内,花妮说:“老东西,咱娘的腿现在好了,我也不用在家伺候她了,我想着,出去打打工,把娘有病时候欠下的钱还上,要不家里靠你一个人,太累了!”
老黄笑着说:“不用!你就在家和娘享福就行了!我不累!每天你好好的慰劳慰劳我也就满足了!”
陈禹心里一酸,知道这夫妻俩个是个绝对的实在人,缺钱缺成了这样,还花钱安排他们吃饭。
陈禹有些恨,他不恨别人,恨他那个亲叔叔陈道坤,为什么一个外人都可以这么热心善良,而自己的亲叔叔却杀了亲兄弟!
陈禹的心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透不过气来。回到被窝里,身边睡着三个美人都不能勾起他的兴趣,因为他已经被仇恨添满了心。
第二天清早,陈禹便叫醒了张倩他们,悄悄的走了,临走之前,留下了一沓子钱,一共三万块。陈禹倒没有想别的,只是想着,这些钱应该够这一家的债了。
几个人悄悄的走着,到了门外,姜哲笑着说:“得,电话昨天晚上冲好电了,我先给姨父打个电话问问那边,否则我总是不放心。”
陈禹想了一下,说:“这样吧,如果那边无事,你就把她们带回去,我想自己去办些事。”
张倩明白陈禹的心,赶紧说:“我知道你是想自己引开那些杀手,但是陈禹,你别忘了,我们是你的女人!”
陈禹的心,顿时奇暖无比,他握住张倩的手,笑着说:“倩姨,你相信我吗?”
张倩不知道陈禹是什么意思,只能点了点头。
“倩姨,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死掉的!我会好好活着,到时候和你们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别惦记我!”陈禹突然伤感的说。
姜哲打通了电话,与那边聊了几句后,放下电话,高兴的说:“陈禹,我姨父说那边的情形已经控制住了,而且我说了把倩姨带回去的事,姨父说也没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陈禹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愿事情不像他所猜想的那样。
姜哲犹豫了一下,索性告诉了陈禹:“但是,我姨父说,金哥为了挖出陈道坤更多的东西,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想用你来引出他所有的势力。”
陈禹笑着说:“我知道,金哥和我想的一样。”陈禹虽然在笑,但那脸上的笑,却显得极其苦涩。
陈禹昨天晚上睡不着时,便想了整件事。如果金哥有信心除去陈道坤,那肯定就会把陈禹带在身边。
金哥也是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因为陈禹一旦死了,金哥受了伤或者怎么样,就真的没有人去救他了,陈禹算金哥的最后一步棋。
而那边控制不住形势,陈禹大胆的猜想,肯定是在明的那股势力悄悄崛起,让金哥心里发慌,这里面,想必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陈道坤。金哥不可能在不知道对方背景下就杀了他,金哥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会摸清了对方的路子,除去对方的爪牙后,才能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