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志成整整昏迷了两日才算醒来,让无名帮派的弟兄着实担心了一番。
齐昔告诉那可泰岳志成醒来后,那可泰立马冲去了岳志成的房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哽咽着说:“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坚持要去京城都统府打探,不然你也不会出事。”
“没事,我的命长着呢!之前你救我时,我都没有被那些霸凌打死,这次不过是小伤而已,修养几日就好了,你别太忧心。”岳志成因为有伤,只能低声应答者。
说完,那可泰和齐昔的眼泪还是如洪水泛滥似的,齐昔的哭声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无名帮派的弟兄没一个受得了。她略作犹豫,抓起岳志成的手臂使劲摇晃,梨花带雨的哭着,然后哭着说道:“那天我和老大在京城府里听见有人叫喊抓刺客时,我猜想一定是你被发现了,我当时真的很担心,你救我的恩情我都还未还你,你可要好好活着。”
岳志成有心无力的解释到:“那日刺客另有其人,我是撤退时被发现,才会被刺伤。”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那可泰听着岳志成的这番解释,猜想京城都统夫人寿宴那晚除了他们打探消息之外,至少还有岳志成说的那些刺客,看来京城都统府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泰并不知道,那晚其实一共有三股打探的力量。
房间内随后沉寂了片刻,那可泰开口:“大哥,你先好生修养,待你身体恢复后再告知我那晚打探的情况吧。”
岳志成点头微微一笑,拉了拉床上的被子,然后说道:“是,老大。”
又过了几日,岳志成的身子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可泰端着齐昔熬制的补药,走进了岳志成的房内,扶他起身,扫视了一圈,吩咐了其他人下去,亲自端着补药喂他这位大哥。
“大哥,你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喂完药之后,那可泰语调平平。
“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可舞刀弄剑。”岳志成慢慢说道,嘴角露出了丝丝喜色。
“那日京城都统府,我估量有三股打探的人,除我们之外,另外两股应该是刺客。护卫叫喊抓刺客时,我当时正在京城都统的夫人房门外打探,随后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和两个穿京城都统府下人衣物的人先后离开,他们手里都拿着长剑。他们的身手应该都很不错,快速的逃过了护卫的追捕,只有我不幸被护卫发现,还与他们恶战了一番。”岳志成语音微弱。
屋内一时肃静,那可泰想了良久后,不由皱眉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在清风楼遇到的那四个纨绔子弟嘛,那日我与齐昔乔装成丫鬟,在京城都统府也碰见他们了。这次你被京城都统府的护卫刺伤,以后我们在京城行事,得加倍小心了。”
岳志成低声道:“老大说的是。”
京城都统府夫人寿宴那日晚宴还在进行时,几位大人将晚上的用餐安排在了京城都统夫人房间隔壁的偏厅,房内只安排了一个小厮伺候,屋外有护卫把守。
偏厅的位置极为隐秘,如果不是对京城都统府很熟悉的人,断然是找不到偏厅的。
偏厅的大人有京城都统赵炳成、内阁学士顾庭延、知府大人家上官允、左骑将军那千临以及京城都统的心腹部下,众大人觥筹交错间,京城都统的心腹部下康仲永端起酒杯,轻轻露出官方氏微笑,对着新封不久的左骑将军开口:“那大人,小的官职比你低,以后就管你叫那大人了,全仰仗各位大人关照小的了。”然后端着酒杯对着各位大人一一表示了敬意,一饮而下。
那千临不敢受礼,遂也端起酒杯,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全仰仗赵大人的提拔,若不是赵大人将我提拔给冠军侯,我也不会有如此成就,小的以后对大人必将一如既往的效犬马之劳。”
京城都统赵炳成面露微笑,说道:“各位大人都是为朝廷效力,说到底都是为皇上办事,也就不必互相客气了。今日我夫人寿宴,感谢各位大人能够光临寒舍,赵某再次多谢各位大人了,这杯酒赵某先干为敬。”
众大人见比自己高位的赵大人都喝酒了,也纷纷端起桌上的酒杯。
京城都统赵炳成做都统前,也曾在边疆行过军打过仗,那时他还未娶妻,不过是愣头小子一个,因擒住了敌军的统领,被皇上封为将军,后赐婚佟氏为他的正妻。
赵炳成示意房内的小厮继续给各位大人倒酒时,忽听房外出来传出一丝响动,赵炳成心头了如指掌,刚想说话却又缩了回去,给了个眼神给各位大人,一时屋内又安静了下来,京城都统看了一眼,端着的酒杯逐渐放在了桌上,一旁伺候的小厮极有眼色,轻声向京城都统禀告后退出了屋子,跟屋外的护卫耳语了几句后,护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守在屋外的黑衣人一脸惶恐:“不好,莫不是被发现了,护卫竟朝我的方向袭来,赶紧撤。”
黑衣人一人难敌众多护卫,手臂还是不小心受了伤,好在武艺高超,虽与护卫进行了一番恶斗,好在成功逃了出去。
众多护卫也未抓到一个刺客,京城都统的书房内,护卫统领急忙解释道:“启禀都统大人,小的们无能,刺客逃走了。”
“荒唐,一群没用的废物,连刺客都抓不住,我要你们何用?”赵炳成大怒,虽然神态上有所收敛,但看起来仍霸气十足,还未说完话,就拔起书房的剑,一刀划在了护卫统领的脸上。
“大人饶命啊!”房内的人吓得手足发麻,一片哀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了这句求饶的话。
这时候,京城都统的长子赵言玉来到赵炳成的书房内,看着脸上被父亲划伤的护卫都统,还是心知肚明的问了句:“阿玛,我刚才在凉亭喝酒,听到这边有叫喊抓刺客,难道刺客已经逃走了?”
“这些废物,连两个刺客都抓不住,枉费我一番苦心。”赵炳成还是难言心中的怒气。
护卫统领惹着剧痛听着赵炳成的话,缓缓的说:“启禀大人,兄弟们都说刺客并不是两人,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个穿黑衣蒙面,另外三个都是穿的家丁的衣裳。”
赵炳成收回了长剑,看了护卫统领一眼,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你们先下去吧,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不希望下次有诸如此类事情的发生。”
“谢大人饶恕,小的告退。”护卫们也不敢在赵炳成的房里多待下去了,怕自己的小命不保,于是匆匆撤了出去。
待护卫们走远后,一直站在赵炳成身旁的赵言玉靠过来,俯下身说道:“阿玛别担心,想来那刺客也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不然怎么会分成两股打探,无非是想刺探我们的反应罢了。”
“我收到的情报是只有一拨刺客,为何最终会出现两拨刺客呢?第一拨刺客的身份我心中有数,这第二波的刺客却有三人,看来是分工明确啊,以后行事可得万分小心,切勿落人把柄。”赵炳成长吸了一口气。
然后深意的给了赵言玉一个眼神,说道:“今日刺客之事暗中调查何人所为。你额娘的寿宴看时辰也快结束了,现在随我去前厅。”
赵言玉口中称是,后知后觉的说道:“阿玛,知府大人家上官允三公子上官叶千、内阁学士顾尚书的二公子顾君然还有冠军侯长永胜家的二公子长奕xin还在凉亭喝酒,待孩儿先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再去前厅可否?
赵炳成就赵言玉这么一个儿子,他儿子的话他赵炳成也只能多加赞成,“你去吧!”
赵言玉来到凉亭后,见他这几个朋友都喝得烂醉,眼看额娘的寿宴也快结束了,只能吩咐丫鬟将这几位公子扶到前厅,以便他们随家人一同回去。
长奕xin是没有喝醉的,只是脑子有些微晕,丫鬟扶着他的时候,他装喝醉,口上还喃喃说道:“我没醉,我们接着喝。”
前厅到府的官员们都在一一跟京城都统道别,“告辞,告辞。”
京城都统和夫人佟氏则礼貌的回着:“府内招呼不周,可别见怪,下次大人得空一定得再来府上喝茶。”
忙了一天,厨房的管事还得吩咐人准备府内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的早膳食材,厨房的柴火也需要添置。遂叫丫鬟崔儿前去柴房搬些柴火。
夫人今日寿宴,很是高兴,也赏赐了他们厨房一些细软,每人都分得了一些,崔儿去柴房的路上一直哼着小曲,心里也同样高兴。
柴房内,丫鬟小凤一个时辰便已醒来,她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打晕,醒来时嘴上被人用布堵上了,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外衣也被人脱掉了,扔在了她的身子上,手被绳子拴住捆在了背后,眼前是漆黑一片,她有点绝望,她已经隔着嘴上的布呼喊了快一个时辰,结果没有任何人前来。
换做平日,丫鬟崔儿肯定会让厨房新来的丫鬟来柴房的,但是近日厨房新来的小凤午时前便被管事叫回房间了,柴房那样肮脏的地方就只能落在她的头上,她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沉闷。
她还未走进柴房,便听见了很微弱的声音,虽然京城都统府夜晚灯火通明,但是柴房这样的地方却是一片漆黑,她手上照明的灯笼光线也不是很亮,崔儿吓得直哆嗦,然后用很紧张的语气说道:“是谁,赶紧出来。”
小凤迷糊之中,听见了人声,赶紧使出身子剩余的力气,使劲的从喉咙发出声音。
崔儿说完停顿片刻后,便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貌似是从柴房发出的,崔儿胆子实在太小了,听见那声音后,惨叫了几声:“鬼啊,鬼啊......”,便跑回了厨房。
管事见崔儿空手而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崔儿嘴里还不停念着柴房有鬼,管事遂问了原因。
听完,管事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可能有鬼,柴房我之前也去过多次,从未见过。”说完,让崔儿和另外一个丫鬟跟着一起再次往柴房走去。
刚才听见有人的时候,小凤全身的力气都已使完,却不想被人当做鬼。
管事和崔儿她们到柴房时,一把推开了门,神态里没有半点畏惧,柴房内却并未见任何声音,崔儿心生奇怪,暗想:刚刚听那哀嚎之声感觉明明是从柴房传出的,这时为何没有一丝声音呢。
遂怀望了柴房四周,见一草垛与其他草堆不同,便让另一丫鬟和自己刨开草垛一探究竟。
刨开草垛后,崔儿和那丫鬟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死,只见一旧圆桌下遮住了一个人,两人同时大叫。
管事凑到旧圆桌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同乡小凤嘛,她为何会在这里。
翌日,小凤醒来。告诉管事自己昨日去柴房搬柴火无故被人打晕,以及听见有人去柴房时叫喊的事,到后来失去意识直到今日醒来。
管事听后大惊,昨日府中闹刺客,难道打晕小凤之人就是刺客?
因刺客并未抓住,并听说老爷将护卫统领的脸上划了一刀,管事便未将此事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