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泰让岳志成和帮里另外一个得力的兄弟风明分别在京城买了两间铺面,名字让他们都留的自己的,只是私下算在无名帮派的产业里。
“怎样?”待岳志成和风明回去,那可泰用这两个字问他们。
两人都笑了笑:“不怎么样。”
那可泰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眼色,如今倒是胆子大了,竟敢合起伙来蒙骗她这个帮主了,好歹她还是帮里的老大,他们的眼色透露的意思她多少还是能拿捏得准的。他们如此,那可泰便装懵,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讶的问:“什么叫不怎么样?”
站在身旁的岳志成和风明对望又笑了笑,还是岳志成先开了口:“小妹,我们是跟你说笑呢!都已办妥了,你大可放心。”
风明随后附和道:“老大,丝绸铺的铺面也已经搞定,那地段是你之前吩咐买的。”
“茶庄和丝绸铺的掌柜可选好了?必须得是有生意头脑的,商铺的小厮就从我们帮里选些过去吧,从上回记下的那些人里面挑。”那可泰知道他们是同自己玩笑,遂说了几句,“茶庄和丝绸铺的事我不宜露面,劳烦你们两个多费心了。开业当日我自会当做客官前去捧场的。”
“小妹,我们已将茶庄与丝绸铺聘掌柜的事张贴了告示,相信从明日开始,便有人上门自荐了。”岳志成低声的说,之前从未与商铺打过交道,如今小妹让他做茶庄的老板,他心里始终是没底的,生怕让小妹失望了。
“那便好,商铺的事你与风明多担待着,帮里和商铺的事若是在忙不过来,你找些帮内的弟兄帮忙也是可以的。”这话是说给岳志成听的,那可泰也是担心大哥,这么多事,怕他应付不过来。
岳志成听罢,心里也放松了些,嘴唇动着,应了声:“是,小妹。”
贴了三日的告示,前来应聘的掌柜竟有二三十个,岳志成和风明心里都有几个不错的人选,拿不准具体挑选谁做掌柜,终归还是回宅院告知了老大那可泰,让她最终定夺。
那可泰最终从岳志成和风明推荐的六人中选出了两个。
茶庄的孙掌柜,丝绸铺的沙掌柜。孙掌柜此人老实憨厚,老成持重,是出了名的孝子,对茶叶也很是再行;沙掌柜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精明能干,听说对自家夫人极好。两位掌柜的品行那可泰甚是喜欢。
岳志成和风明对那可泰挑选的掌柜也无异议,派人送了两位掌柜聘书,就等着茶庄和丝绸铺开业了。
六月十二,宜开业,宜会友,忌动土。
那可泰选了良辰吉日,命齐昔通知了岳志成和风明六月十二开业。
岳志成和风明得了命令,更是更加卖命筹备开业了,可不能让老大失望,毕竟是关乎着无名帮派兄弟饭碗的事。
毕竟是老大嘛,说的话自然管用。
她以前在盛京城的时候,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做事果断,与男人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六月十二那日,茶庄和丝绸铺都按照那可泰说好的日辰开业。有新铺子开业,京城的百姓也不免喜欢凑热闹,两个铺子都挤满了人。
在集市溜达的顾君然也对这新开的茶庄和丝绸铺来了兴趣,说也奇怪,两家铺子竟然同一天开业,对立着,中间隔了条街。
极目远眺,只是人头攒动,顾君然和小厮便挤散了。
顾君然平日无事,京城有什么新鲜事,总喜欢凑热闹的。好不容易挤进了茶庄,却与个女子撞个满怀。失散的小厮也终于瞧见他了。
那女子撞得顾君然的骨骼咯咯作响,脸色一会发青一会发白,真是生疼生疼啊,顾君然凭着自己练过武艺的感觉想着:这女子莫非学过武艺,只不过撞了自己,竟这般疼。
那可泰本想只是去茶庄和丝绸铺瞧瞧的,没想到看热闹的人如此之多,刚想从茶庄的前门挤出去,就与一人撞个满怀,一见这公子的装扮,那可泰便知他来头不小,忙说道:“在下失礼了,实属无意,望公子见谅。”
好在顾君然是个大度心宽之人,从不把这些闲事放在心上,轻轻笑道:“姑娘不必忧心,我无事。”那可泰的说的那句“在下失礼了”,顾君然更加断定她是练武之人了。
那可泰放心的点了点头,忽又道:“告辞了。”
若是平常,顾君然一定会百般留下这等比自己武艺高超之人,可今日到底不同往日,遂笑意盈盈的说道:“姑娘,后会有期了。”
那可泰对他的话语颇觉得奇怪,什么叫“后会有期?”只是礼貌的回了个笑意,猜想这公子脑子怕是不灵光吧,便随着人群挤了出去。
顾君然使了个眼色给自己随身的小厮,让他跟着那可泰,哪天得空还得向她讨教武艺的。
从茶庄出来,那可泰去了对街的丝绸铺,齐昔已在丝绸铺选好了布匹,两人付了银两,见丝绸铺和茶庄第一日的生意颇好,也就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宅院了。
半路上,警觉性超高的那可泰恍惚间觉得有人跟踪自己,遂与齐昔心生一计,逃过了那小厮的跟踪。
待小厮回去禀报顾君然跟丢了在茶庄遇见的小姐时,顾君然心里觉得甚是有些惆怅,找到一个教武艺的好师傅,怎就如此之难呢?
顾君然的父亲虽是内阁学士,但因顾君然喜爱练武,便招了几个教武术的师傅,但大多都是没教几日,便被顾君然以各种理由辞退了。他生得一张利嘴,被辞退的师傅不是被他气走的就是被他骂走的。
说到底,顾君然是没遇上一个义正严苛的师傅,都是些虚伪的软蛋,不是大丈夫。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练武的师傅敢上门应这门差事了,闲着是难堪的事,一来二去,顾君然培养了几个密探,专为他打探消息。
由此一来,京城的小道消息他多多少少知道得八九不离十。
自几年前那日被歹人绑架后,顾君然便对街上的那些恶霸厌恶之至,自己是内阁学士顾庭延的儿子,不便出面,常命密探教训他们。惩恶扬善,倒是让他仔细不少,许是顾庭延的教育,让他也没有因此得以。同长奕xin一样,去花街柳巷之地,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