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直默默赶路的鹰子骤然顿了一下,随即愣道:“死了……!”鹰子的话立马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死了……?怎么死的?不会是被豺狼吃了吧!”薛艾疑问道。
“不是……”
“呼,那还好,吓了我一跳。”薛艾拍了拍胸口,看的萧凌眼睛不禁亮了一下,眼睛大吃冰淇淋。
“他是怎么死的?”露丝也好奇了,奇怪的问道。
“被黑熊杀死的。”鹰子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沉重的说道。
“这里还有黑熊,不是吧!那个护林员真是倒霉,竟然遇到黑熊了。”
话一出口,前面带路的鹰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目视了薛艾一眼,随后才继续带路,只是他留下的一句话让萧凌三人不由的愣了。
“他是我父亲,我亲眼看着他为了救我,特地引开黑熊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我错了,萧哥哥!”薛艾呢喃了一下,最后只能低着头道歉了,但是鹰子已经走远了。萧凌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笑并没有怎么说她,而露丝也是没责怪。但是他们这样子,薛艾反而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四人跋山涉水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两个女孩子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了人类的建筑。只是当他们看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实在太穷困了,根本无法称为一个村。
整个瓦儿村只有不到六十人,而且多数还是半百以上的老人,年轻的人都出去闯世界了,剩下的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萧凌三人的到来在小村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出来围观了,不时有一些留守儿童眼睁睁的看着露丝跟薛艾,不过不是看她们长的漂亮,而是看她们身上的衣服。尽管她们现在有些狼狈,但是身上的衣服依然是十足的名牌,跟这里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满是沧桑的质朴村民,这些老人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汽车长什么样子,甚至连瓦儿村都没有踏出去过,就这样在一个小地方里终老,到死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比这里的差别是怎么样子的。
有可能一个村民一辈子挣的钱还不如萧凌开一场小型的宴会,甚至是一场聚餐都有可能。
“萧哥哥,他们干嘛这么看着我们?”头一次被人们这么注视的薛艾浑身不自在,小手不禁拉着萧凌的衣角。
“没事,他只是好奇罢了,这里毕竟不是常有人过来。”萧凌呼了一口粗气,拍了拍薛艾的小手,解释着。这些人的目光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充满希翼渴望的目光,但是偏偏无法挣脱,只能在原地挣扎,最终遗憾的死去。
露丝则是关怀的拿出剩下不多的零食,分给了那些瘦弱的小孩,一下子就被哄抢一空,有些没有拿到的小朋友则是一脸渴望的看着露丝,只是露丝也只能无奈的安慰着它们。
在不大的瓦儿村,四人转过一个拐角,迎面看到了一间被半米来高的土墙围起的瓦房,十分破旧。只见外面零落的几条板凳摆设着,外面火炉上连一个起码的铁锅都没有,只有一个炖东西的砂锅,和一些老久的瓢盆。同时在屋内也是一贫如洗,一个土炕,和一张小木桌。
“这个就是你的家吗?”露丝吃惊的看着少年,她尽管有想过鹰子的家中环境,但是没料到如此破败。
“妈,我回来了。”鹰子朝屋内大声喊了一声,随即将手上的东西放下。
“他还有位老母亲?”萧凌挑了一下眉心,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能存活的一般都是一些吃苦耐劳的男人,女人一般都很短命的。
但是很快萧凌三人的心不禁揪紧了,一进入鹰子的屋子,就如外面看到的一样清贫,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让他们揪心的是鹰子的母亲,或者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深陷的眼窝,骨瘦如柴,全身只剩下皮包骨了,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木乃伊。
在一旁还有一碗不知道是什么药熬得的黑汁,光是闻着就足够让人却步了,再看那个药渣,在角落都堆成了一个小堆了。
“呜……”露丝忍不住哭了出来,跑出屋子,来到外面蹲着。
“唉!”萧凌也是大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露丝的感受,鹰子的母亲这样子根本活不久了,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去。
“萧哥哥,要不我们帮帮他?”薛艾也爱心泛滥了,想要帮助鹰子救他的母。
“怎么帮,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妈得了什么病,治好了还好,治不好,那我们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嘛!”萧凌也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按现在鹰子母亲的情况,萧凌担心他没把对方接到医院,可能对方半路就出什么问题了。
“萧哥哥,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遇到了,就帮帮吧!尽尽人事,就算不行也是好的,毕竟再这样待下去,肯定是死定了。”薛艾皱着黛眉,在萧凌身边小声的说道,不敢大声,好像是怕鹰子听到。
萧凌想了想,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只见他来到土炕旁边,此时鹰子正服侍着他的母亲起来喝药。他轻轻的将药吹凉,才用勺子慢慢的喂给他的母亲。萧凌很难想象,之前那个骁勇凶悍的鹰子跟现在小心翼翼的少年是同一个人。或许这就是亲情的所贵之处吧!
“你妈得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不过郎中说治不好了。”鹰子说这话时尽管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萧凌还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听到了饱含的不甘和脆弱。
“为什么不带她出去外面城里治?”萧凌看到鹰子的母亲睁开一条眼缝看了一眼自己,想要开口,但是最后无奈的闭上了。
突然萧凌暗骂自己笨蛋,傻子都看出来他们一家穷苦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哪有钱看病呀!再说从这里到外面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呢,中间颠簸劳累指不定会加大病情的恶化。
鹰子扶着母亲重新躺下,随后轻声重新回到了屋子外面。此时露丝两只眼睛哭的像核桃一样水肿,让萧凌看着都心疼了。
“谢谢,从村口有一条泥路,沿着一直走,翻过一座山就可以看到路了。”鹰子很淡漠,径直的走到收获的猎物面前,这次的收获非常丰富,以往他能猎到一只就已经够幸运了,甚至有时候像这次遇到豺狼,他还的抛弃到手的猎物,引开豺狼,好让自己脱身。
鹰子的手非常灵巧,手指尖细,一点都不像是穷困人家的孩子。那柄锋利的匕首在他手里像穿花的蝴蝶,几下就将猎物的皮毛剥了下来。鹰子一点都没有顾及到现场的两位女性,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手艺非常不错,一张皮毛割下来后,非常完整,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熟练后才有这手技艺的。
“我相信你看的出我的不平凡。”
这个时候萧凌开口了,只见他蹲在鹰子面前,凝视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我能够给你更好的条件,更好的生活,跟我吧!”
鹰子看着萧凌,他知道萧凌并没有撒谎,他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外面来的城市人。偶尔有些人员结伴来到这里,聘请向导进山林打猎,但是那些人虚弱,不堪一击。鹰子有信心将那些人一个个打倒,但是萧凌不一样,实力非常强大,跟那些人有很大的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对方双手的血腥味。
“我不会跟你!”鹰子冷漠的说道。
“是因为你的母亲吗?如果我送她到江市最好的医院就医呢!江市不行,我送去外国,你还这么决定吗?”萧凌缓缓说道,看着对方逐渐惊愕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得意的想道:呵呵,小样,我就不信你这只小鹰会逃的出我的掌心,乖乖的降落吧!
看的出鹰子动摇了,露丝走了过来,一起劝道:“鹰子,你母亲的状况你自己最清楚,呆在这个山沟沟,只会越来越糟,让我们帮你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鹰子终于还是抵不住救助母亲的强烈愿望。但他还是非常警惕的询问着,他知道像萧凌这样的人看中自己的一定是实力。
“呵……”萧凌笑了一下,伸手握着露丝的手,淡道:“跟你一样,保护我的家人。”
露丝听到萧凌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庞,脸上流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而后面的薛艾也是一样温情的看着萧凌的背影。这让鹰子想起了自己父亲最后转身离开时,看着自己那一抹离别的慈祥。
“好……”鹰子还是答应了萧凌的邀请。
鹰子绝不会想到今天这一声好,造就了以后江市乃至整个****世界的一个恐怖传说。
在鹰子家中享受了一顿最纯正的野味烧烤后,萧凌三人收拾了一下后,开始他的回归之途,并与鹰子约定会来接他。
而此时的另一边,远在萧凌郊游的地方,一群人正围在一处低洼处。几台大型抽水泵快速的抽干了低洼处的水。但是人们发现在水洼处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有一台被泥水泡湿的豪华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