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苏慕言每天都会过来,帮綩清给苏小白换药,綩清也会每日慰劳这位居尊的相爷,每日给他熬汤养伤,换药。
苏小白这几日眼睛上敷了药,倒也不乱跑了,只是一天到晚趴在綩清腿上睡觉。
这日正给苏小白换好药,素素将苏小白抱下去。就听见了一阵吵闹。
苏慕言笑了笑:“像是沫漠呢!”
听声音似是沫漠的声音,似乎和别人争论着什么。
苏慕言和綩清正要出去,就看见司徒烁背着沫漠进来。
綩清一愣“沫漠?”
沫漠拍着司徒烁的肩“放我下来”
司徒烁放下沫漠,脸色阴郁。
“怎么了”綩清一脸疑惑“伤没好怎么出来了”
沫漠笑道:“我闷不住了”
“这离立秋只差两天了”沫漠笑
“我实在是闷不住了嘛,爹爹整天守着我,不让我出府,连司徒烁也是,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带我过来呢!”沫漠苦闷
綩清看了眼司徒烁,又看了眼沫漠
沫漠凑到綩清耳边低声道:“綩清姐姐,那家伙死活不准我到外面去,好姐姐,你帮帮我吧!”
綩清心下明了,原来是沫漠想出去,司徒烁不同意,沫漠才让司徒烁带她来着的。
綩清苦笑,这丫头,真不知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看向司徒烁,突然想起了尹月的嘱托,想了想,突然笑道。
“侯爷,綩清也多日未出门了,不如就今日一起出去逛逛吧!”
司徒烁脸色一暗,“不行”
綩清询问的看向苏慕言
苏慕言看了看綩清,竟然同意了。
“城中新开了家戏楼,去看看吧!”苏慕言道
司徒烁看了看苏慕言,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勉强同意了。
沫漠本来很高兴的一听说是去戏楼,脸上一阵失望。
綩清见状笑盈盈问道:“沫漠不是想去柳巷吧!”
沫漠一愣,看了眼司徒烁变黑的脸,忙笑道:“当然不是,呵呵,去戏楼,戏楼”
綩清偷笑。
四人不带随从,出了府。
戏楼中
四人挑了戏台二楼的雅间,下面咿咿呀呀的已经开唱。
沫漠沮丧的低着脑袋,实在是无心听那戏剧。
綩清本来也不爱好戏剧,便也没认真听,见苏慕言眼睛盯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便顺着苏慕言的目光望去。
见到下面的人,綩清心下一惊,是那日在大殿上安晚的随从。
綩清正待细看,苏慕言在耳边轻言“清儿心不在焉呢!”
綩清一抬头正对上苏慕言的眼,笑言道:“侯爷是看戏呢还是在看人呢!”
苏慕言眼眸半阖,嘴角勾起,满面笑意看着綩清缓缓道:“嗯,人比戏好看”
綩清一愣,脸色微红,只好拿起茶微抿,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沫漠急躁的不以,看着台下撅起了小嘴,眼神转得飞快,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呢。
綩清见状,突然笑道:“不如沫漠下去表演一曲”沫漠眼色一亮。
司徒烁不满的瞥了眼綩清
綩清无视司徒烁,安然的品茶。
司徒烁正要说话,却见沫漠,脑袋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已经飞身出去。
苏慕言对茶倌说了什么,茶倌下去,楼下曲目已变。
一曲凤舞九天,粉衣女子从天而降,众人惊艳,皆呆呆望着粉衣女子灵动的身影。
司徒烁眉头微皱,眼睛看着翩翩起舞的沫漠,众人喝彩,司徒烁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变的凌厉起来,扫向众人,皆是阵阵寒意。
綩清见状嘴角微微勾起。
沫漠脚伤未好,所以一直借助红绸,轻身在半空中舞动,眼角是狡黠的笑。
眼见离门口近了,一个跃身,想趁机溜走,脚上却一阵痛,暗叫不好,就径直要摔下去。
綩清耳边只闻见一阵风声,司徒烁已翻身越栏而出。
楼下
司徒烁抱着沫漠眉头紧皱,一脸生气,眼神全是不满,沫漠埋着脑袋,一脸懊恼,暗骂不争气的脚。
綩清见楼下情景,嘴角笑意更深
苏慕言却是看向楼下大堂坐着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抬头,四目相对,苏慕言眼色一暗,慢慢竟是冰寒,只一瞬又收回目光,看向綩清的眼里没了凛厉脸色恢复了笑,只是目光里却深邃的看不清颜色。
司徒烁黑着脸扫视众人,转身就要离开。
苏慕言笑道:“夫人再不下去,这戏就看不了了”
綩清笑了笑,“嗯,下去吧!”话毕,起身,要出去
苏慕言嘴角勾起,未等綩清反应,一把挽过綩清,从楼上跃了下去。楼下更是一阵惊呼。
二人落在门口。
众人呆呆的看着白衣男子旁边的女子,眼底无不是惊艳。
苏慕言皱眉扫了一眼众人直直的目光,轻声在綩清耳边道:“清儿下次还是穿男装吧!”
綩清看了眼苏慕言,皱眉佯装为难,笑道:“侯爷,下次跳之前可以先告诉綩清吗”
苏慕言笑而不语,綩清迎上司徒烁“秦三公子,戏是看不了了,不如去游湖吧!”
綩清声音不大,却还是四座皆惊,秦三公子——京中四公子的无忧公子,竟难得的出现在这里,顿时满堂哗然,纷纷打量起四人来,议论声不绝于耳,綩清却皱了皱眉,自己竟忘了秦烁京中四公子的身份了。貌似自己一不小心真的给司徒烁带来了麻烦,便苦笑着看向苏慕言道:“以后某人怕是不能再冒充秦三公子了”,苏慕言笑了笑示意无碍,却在綩清回头后,深深看了眼人群里的黑袍男子。
綩清自是不知,只是无奈看着沫漠和司徒烁。
司徒烁冷冷的眼神扫了眼众人,又不满的看了眼綩清,不理会,准备直接出去。
沫漠却不依了
“去游湖,游湖,司徒烁,”沫漠缩了缩脑袋,可怜兮兮道:“我保证不乱来了”
沫漠的装可怜没起到作用,司徒烁白了眼沫漠,抱着她大步向前跨去。
綩清在司徒烁身后缓缓对苏慕言道:“侯爷,綩清听说圣上给琰王选妃人选已经定下了呢!”
司徒烁闻言一愣,定在原地。
沫漠伸出脑袋,“綩清姐姐你说什么啊,什么选妃,我怎么不知道啊”
綩清笑了笑:“没什么,走吧,去游湖”
说罢笑着走了出去,司徒烁看了看綩清的背影,眼底一片阴霾。看着沫漠期待的眼神,抱着沫漠跟了上去。
沫漠不肯让司徒烁一路抱着,司徒烁只好叫了脚夫,抬着沫漠。
几人沿运河直上,
沫漠一路心情极好,哼着小调,笑意盈盈,心情一好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指挥着司徒烁一会儿要他去摘路边的野花,一会儿要吃街口的糖葫芦。
司徒烁却是一路黑着脸,听到沫漠的要求,咬着牙忍着怒意给沫漠照办。当然,堂堂三皇子司徒烁是不可能慢慢走到路边,弯下腰,小心翼翼摘下小花,领赏似的捧给沫漠,所以,那些花就可怜了,司徒烁眼神凛厉斜了眼沫漠扯过路边槐树的枝条一扫,那些腰斩了的花齐齐落到了沫漠身上,沫漠本来要发作,但在看到司徒烁一双要冒火的眼睛时,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哼,不跟你计较”,又乖乖坐好,继续哼她的小调。
沫漠裙子上七七八八散落着一些野花,手里拿着糖葫芦,只顾着高兴。
綩清看着运河突然问起道:“侯爷,近几日可是汛期”
苏慕言点头
“綩清听说这几日好些人下水都被暗流卷走了,一会儿可得当心啊”綩清笑道
苏慕言眼底一亮,随即恢复正常,笑着牵起綩清“夫人不用担心,本候会保护夫人的”
綩清一愣,看向苏慕言,苏慕言笑着看着前方,自然牵着綩清向前走去,并不理会綩清的目光。綩清无奈的笑了笑,任由苏慕言牵着走了。
因为到雁湖有段水路要走,所以几人还得乘船沿运河上去。
码头上,苏慕言早已安排了船只,司徒烁扶着欢腾的沫漠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