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筱园正经历着无比痛苦的煎熬,一幕幕并不属于她的画面在脑海中穿梭闪现着,脑海中同时出现的属于两个人的记忆让她痛苦不堪。
那是一种灵魂撕裂般的痛,即使是经受过许多特殊训练,意志力超人的筱园也有些难以承受,若不是凭着一股韧劲死咬着牙撑着,怕是早已彻底昏了过去。痛苦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脑海中那撕裂般的痛楚终于逐渐平复了下来。筱园瘫在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头发滴下,身上单薄的衣服也已被浸湿,整个人如同刚被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因剧痛带来的虚弱感让筱园感到很不自在,习惯了时刻充满能量的身体,这种虚脱的状态让她条件反射般觉得很不安。
她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心中飞速默念着功法心诀,感受着身体流失的能量慢慢的恢复,沉浸在能量失而复得的美妙境界中。在约一刻钟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倏的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乌黑有光的大眼睛水波盈盈,长而卷翘的浓密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上下煽动,微挑的眼角让这一双纯净动人的眼睛多了几分风情,眼睛中闪现的耀眼光芒更为这双美丽的眼睛添彩不少。这双极美的眼睛却不再是筱园那双灵动的猫眼。
筱园举起了放在身侧的小手,白皙滑嫩,带着特有的孩子的肉感,握起拳来才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筱园看着眼前的小手,想到脑海中那些混乱的信息,眯起眼来呢喃道:“重生了么……”
双手撑地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无语地呢喃道:“呵呵,这小小的身体还真让人不太适应呢。先去“家”里看看,再从长计议吧。”迈开小短腿,脚步向着记忆中那个“家”的方向缓步走去,一边走,筱园一边思索整理着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还是叫李筱园么,还真是有缘啊……”清浅的声音很快消散在空气中,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只余下那被残阳拉得长长的影子一路跟随陪伴着她。
顺着记忆走到了一处小胡同,胡同口堆放着两个蓝色的大垃圾箱,一股股垃圾的恶臭时不时地飘向鼻端,筱园掩住口鼻加快了步伐向里走去。走到了胡同最里端的一间房子,照记忆从门前凌乱的石块下取出了钥匙,“吱呀”,打开门上挂着的破旧大锁,推开了门,铁门因为长期的风吹雨淋,已经锈迹斑斑,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开开关关间门轴发出“吱吱呀呀”的磨损声。筱园走进去,望向小院,小院里在一面墙上搭着长长的几根竹竿,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花藤下摆放着石桌石椅,圆圆的石桌上还放着茶壶和茶杯,是一家人乘凉休闲的地方。小院儿里还摆放着一些杂物,但收拾得很整洁,所以并不显得杂乱,院子虽小,却处处透露出主人的细致精巧。
院子里有着两间破旧的房屋,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土红色的砖块泛着浅浅的黑色痕迹,但两扇小小的窗户却干净的纤尘不染,镜子般透亮明净,黄昏的夕阳打在透亮的玻璃上,别有一番美好。
看着精致整洁的小院儿,筱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家”虽然穷了点,不过好在主人够干净,也很精致,不然还真有些麻烦。”对于不知道吃过多少苦的筱园来说,再破旧的房子她也住过,这点小困境对她倒算不上问题,可如果真的要在一个脏乱差的环境下生活,还真是让爱干净的筱园有些接受不了。
两间房子一间是厨房和存储室,主房是筱园和这具身体“妈妈”的卧室,房子的中间砌起了一道砖墙,安着一扇绿色的木门,木门上的一些漆已经掉落,看着有些破旧。“呼!”筱园砰的一下躺在了“李筱园”的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进屋的时候瞄了一眼日历,‘1995年06月28日’,重生到了19年前这个“李筱园”的身体里么……这具身体“李筱园”今年5岁,到2014年就是24岁,和自己一般大呢。筱园把手搭在眼上,好笑的念叨着:“哈哈哈,该说这真的是缘分嘛。”
筱园在脑海中整理着原主有用的信息:李筱园,五岁,生于1990年06月28日,家里只有妈妈和她两个成员,印象里从来没有父亲的出现。母亲李敏宁靠着在一家餐厅后厨帮工抚养李筱园,母女二人的生活比较拮据,只能租住在这种破旧的胡同里。今天是李筱园的五周岁生日,妈妈答应她今天会早点回来,所以她一到下午四点便巴巴的跑到了妈妈下班回家必经的路口去等候,没想到意外被一辆摩托车刮倒,头部撞在了墙面上,魂归西去了。倒是让自己这个李筱园给鸠占鹊巢了。
不过筱园从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来看,这个“家庭”很是有几分古怪。首先,这个家庭不光没有男主人,她们更是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一个人再怎么不合群也不可能真的孤身一人,就算是前世的“ONE”也有着固定的几个联系人。而且从记忆中的“妈妈”来看,这个美丽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市民,生得一副好样貌不说,言谈举止间也是一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虽然只是在做帮厨这种工作,但却丝毫不减她的素质教养。这些都很古怪。当然,若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自然是察觉不出来的,可现在占据这个身体的却是活了24年的李筱园,道上大名鼎鼎的“ONE”。
筱园检查了一下身体,尤其是头部,发现并没有外出血,想来应该是剧烈撞击造成了颅内出血,才引发的死亡。现在头部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颅内的伤很有可能是在自己的灵魂与这具身体融合的过程中修复了,简单分析了一下现在眼下的情况,剧烈疼痛过后的虚弱感又向筱园袭来,不愿多想,筱园顺着睡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睡着前筱园迷迷糊糊地想着:记忆中这具身体的妈妈可是很疼爱原主的......疼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