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蝶听完了没有说话,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算不算是横插一脚破坏了别人的幸福。
“怎么不说话了?”即墨白见她傻愣着便开口温柔的问道。
清蝶收回思绪,认真的看着即墨白,“白,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即墨白心下了然,将清蝶揽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傻瓜,不管有没有你,她都不会是我的王妃,我是断不会接受皇后安排的亲事的,环他们也是如此,只不过大家各有思量,所以你勿需自扰。何况现在你我二人真心已定,若是有他人也是她横亘在我们中间,我会将一切的麻烦清除,你且安心就是。”
清蝶听闻内心无限的感动,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一时马车行驶到了白王府,即墨白刚下车就看见唐曦携家中一些奴仆在外等候。
多日未见,唐曦看着即墨白清瘦许多,连欢愉的上前行礼,“王爷万福,离家多日未归,不知身体可都安好?”
“一切无恙。”即墨白扶起她,淡淡的说道。转而拉开车帘,伸手牵住清蝶的手将她迎了出来。
唐曦本以为即墨白是要拿包裹,却不曾想竟迎出来个女子,当下脸色有些挂不住。他搬去环王府住她可以接受,他对她不闻不问她也可以接受,但是如今他竟然将其他女子带到她的面前,叫她情何以堪……不顾大家礼仪,直接质问即墨白:“王爷这是何意?”
即墨白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的问他,既然她如此爽快,再不合他的意了,“唐曦,你虽是母后指派入府的,却也未表明以何身份,本王亦从未对你有过逾越之举,更是准你自由。现下本王已跟父皇请旨,不日圣旨就会传到太傅府。你非废弃之身,思虑再三本王已择了好人家给你,另有父皇御旨赐婚也嫁的风光些。本王心未系于你,你留在王府也无益,你是个好女子,本王更是不愿耽误了你……”
“王爷是想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唐曦吗?”唐曦眼里含着泪,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一时间如何叫她接受,怒极反笑,“也罢!也罢!王爷不喜唐曦,唐曦走就是!”唤了贴身的侍女,直接离府而去。
众人皆当唐曦不过是见王爷直接带回了女子脸面挂不住才离开,实则是被即墨白的言语伤透了心。可怜她爱的太认真,却用错了方法。
八年前,唐曦十岁,皇太后寿宴,一众诰命夫人携家中子女前来祝贺。唐曦是太傅嫡女,自是跟着太傅夫人入宫。孩子本就有爱玩的天性,她在御花园转来转去就迷了路,无意闯进了悦荷居。满湖的荷花白的那么耀眼,在湖中央的亭子里,有个男孩在那里安静的描着这一湖白荷,他太认真,连她悄悄走近都未知。唐曦也不出声打搅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画。待男孩停笔,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年纪相仿,自然有相同的话说,两人不觉聊了很久,听得唐曦也喜荷花,男孩便给她做了以荷花为背景的画送给了她。月色将近有人来巡,才道了别。道别时,唐曦偷偷的问男孩,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男孩耳语告诉她,他颇喜善良灵动之女。
自那日起,唐曦决心做个善良灵动的女子,琴棋书画皆修,只为长成时嫁作他的妃。上天眷顾,宫宴上他虽未认得出她,皇后娘娘却也误打误撞的将她指给了他,她心里自是欢喜非常,却不料今日的王爷已非昨日少年,不与她亲近甚至也从未将她看在眼里。八年她都可以等,难道等到他发现她的好她就不能等了吗?
不料却等来他执手相携其他女子到她的面前,多麽的讽刺和可笑啊!想起他都已为她寻得了好人家,那又有何用啊……她的心在他那儿,如何那么容易的收回。她最恨的不是即墨白也不是那个女子,终归是该恨的是自己。
铜花镜前,唐曦泪眼婆娑,狠下了心执起剪刀断了三千青丝,从此吃斋念佛为君请愿……
痴情的女子也被情,伤的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