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真人大喝一声,突然,身子好像暴涨,须发根根往外竖起,一双眼睛变得异常充血通红,道袍无风自涨,就像是充盈着的气球。
怎么长春真人受伤了反而更加厉害呢?
呼的一声,左边一个行尸似乎感觉捡到便宜,欺身来到长春真人的左侧,正欲用手抓长春真人的左边伤口处,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对他来说具有莫大的魔力,深深吸引住他。
伴随着咔嚓一声,然后砰的一声,拂尘扬起,行尸犹如炮弹般射向旁边的蛇堆上,轰的一声,将堆积如山的蛇溅得满地都是,行尸这次艰难地爬了起来,只是跟方才相比,行尸的头颅居然给硬生生地扭转了足足有二百七十度,换做常人,哪里还能动,直接跟阎王报道去了。
这是何等的力道啊!!!原来方才长春真人将拂尘拂起,那行尸给拂丝那么一扯一丢,直接将他头颅扭了开来,只这一份功力,与方才长春真人相比,怕不增长了十倍。
长春真人回头看了一下骆维奇和小豹,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小本子,递给了小豹,叮嘱道:“小豹,这是我的见面礼,请你收起。赶在这个时候给你送上,我也实在是不得已。记住一句话,不管任何时候,切记不能以武欺人,而要以德服人。这是我几十年来习武的笔记,对你可能会帮助,希望你慎重保管好,切勿乱入他人手中。”
小豹正要推辞,骆维奇看出了长春真人跟往常有点不一样,确切地说就像是在交代后事,心知有情况,连忙示意小豹赶紧收下,道:“牛鼻子,你这是······?”
长春真人大笑道:“骆老弟,本来还想跟你好好切磋一下的,可惜时间不等人了,我老道最后能为好朋友做点事,心想也值了,再说了,今年老道已经八十有三了,都是行将就木之人,你们就不一样了,等一下我来挡住这些行尸,你们看好机会赶紧逃走,不能全部无辜丢掉性命。”
骆维奇不悦道:“牛鼻子,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骆维奇也算个响当当的汉子吧,怎么临阵脱逃呢,这青天白日的,传出去我脸往哪里搁啊?”
长春真人笑道:“我如果还不了解你,就不会把你当朋友了,只是,现在你必须要考虑小豹,如果咱们丢下小豹,像他如此涉世未深的小孩,怎能逃脱魔爪呢?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小豹吧。”
骆维奇沉默不语,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当初带小豹出来,也是想锻炼一下他,哪曾想还没遇上行尸,那些原本打算用来对付行尸的小箭,也大半给蛇群给消灭了去,即便是没有那些蛇群,这些行尸也着实难于对付,不但机警灵敏,而且全身肌肉犹如岩石一般坚硬,想射他们的眼窝也是相当困难,何况方才还遇上蛇群,给折磨得那么狼狈不堪。
小豹在旁边听了,语气坚定地道:“道长不用担心我,我小豹虽然年小,但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他们一边谈话,一边手脚可没停,那些行尸更是步步紧逼,稍不留神的话一抓下来更不是开玩笑的。
长春真人大喝一声,一把抓住小豹,一把抓住骆维奇,一下子将他们抛出了行尸的包围圈,道:“今天就听老道一回吧,你们就不要争了,还有,骆老弟,将我的消息告诉给我师兄,拜托了。”
这一下小豹还不觉得怎样,骆维奇也诧异了,这牛鼻子今天怎么回事,一下子功力增加了那么多,按照平时的话他和长春真人的武功也在伯仲之间,想要像方才这样将自己如小鸡般抓起丢出来那是绝无仅有的事情,牛鼻子为何一下子功力增长得如此吓人,怕没有自己的十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其中缘由只有长春真人最清楚。
换句话说,他在断臂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跟这些行尸们玉石俱焚,因此他运用了一种江湖中罕见的武功,也就是神魂解体大法。这神魂解体大法就像一个挖掘器,能将使用者体内的所有潜能激发出来,连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都运用到了极致,然而,就因为它能极大地激发潜能,过分地使用每一个细胞潜藏的能量,因此在使用这一武功之后,细胞会快速地衰老,并且死亡的数量远远大于新生的数量,因此,使用者会很快就衰老,一旦出现衰老,就只能
眼睁睁地等着死亡地到来,这也就是玉石俱焚的根本原因。
长春真人爽朗地笑了,然而谁也听得出他那笑声里夹着苍老,只见他抡起拂尘,那些原本无坚不摧的行尸们就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那拂尘产生的气流连站在旁边的骆维奇也感到强势逼人。
对,去抓那个中年男子。骆维奇心思电转,抬头望去,哪里还有中年男子的身影,原来方才长春真人将骆维奇和小豹丢出来的当儿,这中年男子看势头不对,他也看到这道人像疯了一般,一下子武功精进不少,那些他引以为傲的行尸就像白菜般任道长摆弄,情知不妙,哪里还敢逗留,一下子就跑得没有人影,此时骆维奇想找,哪里还有人在。
砰砰砰,就像炮弹声音此起彼伏,那些方才强悍得就像一堵墙的行尸如今个个都给长春真人的拂尘打得头歪脑斜,一个个奇形怪状,斜着脑袋往长春真人抓去,有的更是断了手脚,倒在地上,不停地嘶吼着扯拉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现场相当恐怖血腥。
此时长春真人杀得兴起,全然没了以往得道的慈祥样子,拂尘一扬就是砰的一声,不然就是咔嚓一声,这些行尸不是倒着飞出去,就是给去了手脚,剩下躯干在地上不停地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