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冲的呼喊声刚落,便从黑暗的远方传来几声狼嚎,似乎在回应钱冲的呼喊。
这声音让钱冲内心一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旅游,而是在野外,随时都有可能遭到野兽的袭击,便再也不敢发出大的声音了。
大片的云被风吹来,遮住了月亮,明亮的天空瞬间变暗,周围的环境立刻看不清了,这让钱冲越发紧张,觉得随时都有可能从某处黑暗的地方冲出野兽。
他从网上知道,大多数野兽都是怕火的,便连忙收集周围干枯的植物来生火,这是沙漠,植被本就稀少,还好有一些荆棘条可以利用。
他内心不免责备自己,手脚太慢,之前搭建折叠帐篷,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帐篷搭好时天已经黑了,自己又没有远见,没先点一堆火,搞得现在十分被动。
他手忙脚乱的生火,风太大,火不容易点着,他用身体挡风,用防风打火机不断的烧一个点,终于干荆条堆里燃起了小火苗。
他喜出望外,正要手舞足蹈的庆祝一番,一阵大风吹来,将帐篷掀翻,飞了起来,落到十几米开外。
靠!钱冲不免飙了一串脏话,没有经验,帐篷没有固定好,风一吹就跑了。他慌忙站起来去追帐篷,没了帐篷可没法过夜。
可这一起身,没了东西挡风,才燃起了的火堆立刻被大风吹熄了,吹散了。
钱冲追着帐篷连跑了几百米,无奈帐篷轻巧,风速太快,距离越追越远,等钱冲弯下腰喘气的一会儿功夫,帐篷已经被吹得没影了。
他只得转身回去,毕竟,他的行礼包还在原地。
风越来越冷,他清理出可以挡风的东西围成一圈,重新点燃火堆,几番努力,火终于越烧越旺。
此刻钱冲心中的喜悦早已减半,没了帐篷,这个夜就难熬了,出师不利啊,看来北区之行,绝不可再掉以轻心。
他看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温度1℃,挺冷,好在有篝火,让他暖和多了,也安心不少。但是干荆条并不耐烧,他只得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周围收集荆条补充柴火。沙漠的植物本来就稀少,两三个小时过后,方圆几百米的一切植被,已被钱冲搜刮得干干净净。他也累得半死,望着收集的干荆条已经所剩不多,危机感重新袭上钱冲的心头。
如果火灭了,他即便没被野兽袭击,也怕会冻死在这沙漠里。
看着这温暖跳动的火焰,他慢慢的加这最后的一点荆条,火已经不旺了,却还能护住他胸前的丝丝温暖。
当他把最后一根荆条扔进火里,看看智能手表:凌晨两点五十六分,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零五分钟,环境温度:零下1℃。再抬眼时,火已经熄灭。如此坚持到天亮,太难了!
终于,燃尽的灰烬也暗了下来,来自外界的最后一丝暖意也消失了。钱冲有一种如坠冰窟得感觉,身体忍不住厉害的抖了几下,再变成瑟瑟发抖。
他动用所有能穿上的,披上的,盖上的来保暖,收拾好行囊,看看手表上的导航,离方心源的无用街还有23公里,他觉得继续前进,至少保持运动,身体就不会被冻僵。
他不敢开灯,怕引来野兽。月亮仍然被云遮着,他摸黑前行,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除了呼呼的风声和沙子摩擦的声音,再也没有其它声音。
半个多小时过去,钱冲又困又累又冷,手指头和脚趾头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钱冲觉得自己的身体除了心脏,哪里都是冰冷的。他迈开脚步越来越吃力,觉得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知道,一旦倒下,将不可能再次醒来。
他快要放弃了,突然,他听到风中传来幽幽铃声,还有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