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雀鸟总不屑于轻立于枝头。
也从未絮叨,琐碎,一如傍晚时分。
它们只间或略过几处天空。
一次然后再是一次地点破尚未清醒的一早的寂静。
仿佛故意,有似只顾玩闹的孩子那般的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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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脚指夹着扯开了厚重窗帘。
许久之后,神志仍然未从方才的空白里。
便一直动也不动地保持着横躺的姿势。
试着将肉身也一并化进着凝固的空间里,静静地感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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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丁点的小鸟振翅远飞。
那枝杈在空中微微颤动着,不知觉地又归于静止。
这才回过神来。
时间在闹钟的表盘上被具化出来。
滴答滴答的声响由近及远,现出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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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起Alen,还有店面的事情来。
有点糟糕,一时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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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齐整后,走下楼。
厅里的桌上有东西,由碗碟罩着。
走近时得见晓文娟秀的字迹在便签上呈现。
随之打开,尚热着的早点冒起贮存许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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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店面的窄门开着。
略显呛人的油漆味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散到街上。
全都没入了眼前大片的喧闹繁华里。
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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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抬头擦汗的Alen瞧见了,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不去理他。
穿过凌乱堆放的建材,捡起个安全帽带上。
回头躲过正按着天花板的施工现场,去到Alen他们那边时。
迎接的却都是嬉笑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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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口罩的晓文也笑。
两人都没戴帽子。
只晓文穿了个刷墙的围裙。
Alen则一贯的大大咧咧,西装没脱就在那边继续地喷漆。
全神贯注着即将成行的一整墙图画。
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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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啦!”
试灯的工人们将整个屋子里通上了电。
Alen钟意的水晶吊灯垂下来,末端几近眉头。
即便带着点不伦不类。
这会儿,则闪着夺目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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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被刷得白净。
唯独眼前的这一面被即兴挥洒了。
余下的则都成了不起眼的背景的一部分。
映衬着明亮,将这块不大的地方呈现得宽敞无比。